韩芷玉颔首:“不用拘礼,我就是闲的没事,想看你们在玩什么。”
瑶美人跟她更熟悉些,倒也没多客气:“也没什么特殊的玩意儿,在打牌呢。”
“巧了,那岂不是二缺一?”韩芷玉来了些兴致。
从过年教过她们后,自己就没怎么打过牌了。
李宝林笑言:“自然,娘娘请。”
说话的时候她还刻意抛了个眉眼,说不出的有意思。
虽然韩芷玉自身玩牌比较少,但耐不住她会算牌,所以两个人都被按的结结实实,连一点头都不带冒的。
看出她俩的真实水平后,韩芷玉才可以手下留情。
倒不是不想杀个片甲不留,但从前她做什么都很厉害,就导致旁人不敢同自己玩了。
是以才学着做什么都留一线,给旁人一点挣扎的空间。
瑶才人还好,主要是李宝林脸上藏不住事,开始脸色不大好看,后来有输有赢才好一些。
“臣妾眼皮子浅,娘娘可别怪臣妾。”她说这话时笑眯眯的,眼里也满是真诚。
“挺好的。”韩芷玉觉得这性子挺好的,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不用猜。
瑶才人这个时候也接话:“是呀,看着便觉得心里舒坦。”
气氛倒是和谐的人,其他宫女也跟着轻笑。
又打了两把之后,有宫女端来几盘糕点。
最上面的是枣糕,李宝林看着整个人看起来都消沉许多。
“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了?”瑶才人有些担忧,相处下来这人就是个没心眼儿的,现在这个模样说不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韩芷玉也询问:“可是想家了?”
李宝林点了点头:“嗯,臣妾想家了。我祖母年事已高,如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臣妾却不能再向往常一般尽孝榻前。”
说着她便开始掉起了眼泪:“这倒枣泥糕,是她老人家最爱吃的,可臣妾现在只能吃同样的东西聊以慰藉。”
越说越悲伤,她最后竟是开始呜咽的哭起来了。
一向看起来乐呵呵的人突然哭起来,不是谁都能遭住的。
瑶美人听着也心有戚戚然:“确实如此,我父亲的腰腿阴天下雨就会疼,往常我都会侍候,可如今我却进了宫......”
原本打牌打得好好的,两个人竟然一起哭开了。
这种感情韩芷玉很难理解,她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导致她对家这个词的印象不是很深刻。
其实对她而言,在哪里其实都没什么区别,一个人罢了。
“要不你们先别哭。”她有些无奈的给这个擦擦泪,给那个擦擦。
哭的时候没人哄还好,有人哄的时候只会哭的更加凶猛些。
低声婉转哭泣的两人,演变成了嚎啕大哭。
韩芷玉的脑子一团乱麻,这个时候要怎么哄人。
当王后都这样了,当帝王的时候个个都得哄,岂不是更难了。
“如果有机会让你们出宫,但是再也不能回来了,你们愿意吗?”她鬼使神差的问了这么一句。
瑶美人犹豫道:“那岂不是和娘娘再也见不到了。”
喜欢的人已经没了,如果好朋友再没了,那才是真的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