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玄宁这个悲惨的样子,自己笑的太明显,未免有些在他伤口上撒盐的嫌疑。
陛下,您既然要笑能不能直接笑,为什么脸都憋到扭曲了呢。
但是他不敢直接吐槽啊,于是玄宁只能走过去呈上信:“是娘娘写给您的信。”
“害,她就爱这样,真真是小女儿的心。”赢彧状似不耐烦的说话,但手却极为主动的拿过信,生怕晚一步就消失了。
陛下,咱们能不能矜持点。
而且有本事您当着娘娘的面说句这话呢,就会背地里逞威风。
娘娘就是写封信,您自己喝醉了嘴里还念叨着呢。
到底俩人谁心里放不下谁,还没个定论呢。
赢彧不晓得他心里写什么,满心都是王后的信。
打开之前他心里老鹿乱撞,但是打开后鹿啪叽,没了。
不是他想象中缠绵悱恻的言语,也不是日常絮絮叨叨。
而是一些推测和事情的蛛丝马迹,简直比大臣的折子写的还要简单。
大臣好歹请安折子还写的天花乱坠呢。
唯一能令他觉得还不错的,只有四个字。
就是最后最后那里的,安好,勿念。
安好就好,安好就好。
赢彧抱着这个想法,将这几个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王后写的信自然没有给玄宁看的道理,不过他望着陛下的神色,就晓得上面没什么陛下爱听的。
“陛下,娘娘定然是不想让您担心。”他敷衍的安抚了句,
结果帝王立马相信:“我也觉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如今非常时期,殿内一般也就一个玄宁随身近侍,所以他们说这些事情倒是不会有太大影响。
他将信覆在自己的面上,除了墨香似乎还能闻到她的袖中香一般,久久都不愿意拿下。
“陛下?”玄宁试探的喊了下,担心他就这么睡着了。
虽然屋里有暖炉睡着不会着凉,但这么睡到底是不舒服的。
赢彧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嗯?”
他取下脸上的纸张,又小心的收了回去。
“陛下若是累了便回榻上休息吧,在这里躺着着实难受。”玄宁小心的提醒。
赢彧摇头:“不行,我怕我躺下后就不愿意起来了,毕竟冬天还是被窝里舒服。”
他没当帝王之前,惯是个会享福的。
睡到日晒三竿起,夜里睡的夜晚。
那如同现在一般,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
如果不是一股劲儿在支持着他,恐怕他早就去睡觉了。
关于他从前的日子,玄宁自然也是知道的。
便也不强迫他去睡了,毕竟这位爷如果真要赖床,他也没办法。
“陛下,可要同娘娘回信?”玄宁想给他找些念想。
见面不行,那写信总可以吧。
赢彧摇头:“不必了。”
她刻意写了安好勿念,又没写问候他的话。
想来也是不想让自己回信,她是懂自己的。
有些情意都在不言中。
说不必的时候,您的眼神能不能收一收。
玄宁的笑容都有些僵硬在脸上,这目光也太直白了些。
赢彧想着信上的内容,琢磨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才好。
如果下手重了,韩英到底是自己的好兄弟,而且是王后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