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车她就拨通了夏哲的电话。
“你在家里吧?”
“今天是不是塞泽尔给,给你母亲手术的日子?”
“我,我有些担心……”
“你不用说话,别挂断,让我听着就好……”
这时,夏南儒正紧张地守在手术室门外,换好衣服准备就绪的夏婉婉一边让医生擦着酒精棉消毒一边对他说。
“小叔,小婶的手术之后,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夏南儒问:“是你和萧名扬的婚事吗?”
“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夏婉婉摇了摇头:“是……”
塞泽尔将一会儿需要用到的手术器材放进消毒皿,设备也都检查无误,这就开始带上手套。
他朝夏南儒看去,后者对夏婉婉说了声:“那就术后再告诉我。”便匆匆赶去手术台前。
在他身后,夏婉婉并无不满,她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躺在了病床上。
他会来求她的,很快。
他们都得求她。
将妻子的手放在唇间,夏南儒缓慢而清晰地说。
“踏雪,我是南儒,夏南儒。”
“马上就要开始手术了,你要好好的,好吗?”
“我等你醒来。”
顾踏雪的唇动了动,看唇形,喊得还是“夏”“夏”。
夏南儒红了眼眶:“是我,是我,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确认她各项数据正常,塞泽尔把无关人等都轰了出去。
锋利的手术刀果断切开皮肤组织,鲜血顺着刀锋很快流了出来。
“吸血管过来,加大输血量,关注血压。”
夏家早早存了从各处获得的熊猫血,以及夏婉婉这些天的贡献。
但塞泽尔提议先用新鲜血液,使用到极限之后再换储备血液。
这样,万一万一失血太多,说不定夏婉婉休息了一会儿还能再抽。
以病患为最优先的前提下,他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有问题。
以个人情感,那就更没问题。
老大说了,病人可能是顾小姐的亲生母亲。
至于夏婉婉,啧。
脑中转过这些念头的同时,他的手上也没有停,但当手术进行到一半,他猛然促紧了眉头。
“肝功能衰竭!”
因为长期卧床和使用药物吊命,病人的肝脏超负荷运转,已经出现不可逆的衰竭。
这一点他早有预料——不光是肝脏,顾踏雪体内各个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衰败,所以在手术前塞泽尔就让夏南儒准备好了包括肝脏在内的所有适合脏器。
顾踏雪的情况特殊,长期植物人状态让她的身体处于一个很容易崩溃的临界点。
这就导致给她手术存在一个极大的矛盾点。
病患需要多处手术,这一点毋庸置疑。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对于身体虚弱的病患,医生不建议同时多次手术。
他们会在一次手术之后让病人进行一段时间的修养,等到恢复元气再进行第二次手术。
但是以顾踏雪的身体状态,一次手术之后,各项机能受到影响,能不能挨到下一次手术是个未知数。
有很大可能,一次手术不但救不活她,还会加快她死亡的速度。
这么看来多次手术同时进行似乎更为合理。
然而先不说同时手术的难度和危险性,单是各种突发状况就让各界名医望而却步。
除了塞泽尔之外,谁都不敢尝试。
手术已经进行到一半,塞泽尔朝身边伸出手。
“准备好的脏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