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刚气势汹涌揍了人,挨揍的那个还一脸是血的昏倒在地,始作俑者却垂眸不语,小心翼翼,一副无害模样。
随他处理外面那些打手的阿七和随后赶来的阿肆不小心瞄到一眼萧顾的模样,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顾夏被他这幅模样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被骗的人是自己,替他担惊受怕伤心难过的人也是自己,他委屈可怜个屁?
想到自己在他病床前流的泪,顾夏羞恼交加,偏偏对着他这张脸又说不出什么重话,反倒把自己憋了个够呛。
这里显然不是聊天的地方,萧顾把善后的工作交给其他人,脱掉外套披在顾夏身上。
“我们先离开,好吗?”
语气中带着示弱和微不可查的紧张。
刚刚萧名扬居然还安排了不少人守在外面,顾夏出来后,阿肆几人纷纷用脚把起仰八叉的萧家保镖踢开,给她清了条路。
顾夏:……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跟着萧顾上了车。
在车上的时候,顾夏闭目养神,而后者只问了问她有没有受伤,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就一直缩在车座角落,垂首不语。
高大的男人一声不吭,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顾夏心头郁闷更甚,也没说话。
车上尴尬的气氛让人如坐针毡,负责开车的阿肆恨不能把呼吸都屏住。
开到顾夏住处的时候,萧顾在她下车前轻轻拽了她一下。
“让阿肆他们守着,好吗?”
“萧名扬那个样子……萧家可能会找你的麻烦。”
顾夏看着他的脑瓜顶,半晌才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
消气是不可能消气的,但理智尚存,她知道萧顾说的没错。
就只是这一声许可,也令萧顾心头一松,放开了手。
阿肆全程把自己当成聋哑人,不等萧顾吩咐,忙不迭把司机的重任交给另外的兄弟,跟着顾夏离开。
顾夏看着跟在她身后鹌鹑似的一串“保镖”,发现自己好像头一天认识萧顾。
“你们当初进工作室,是萧哥安排的?”
阿肆和兄弟们面面相觑,很快还是老实点了头。
顾夏眉头紧皱,到家先喝了杯饮料压惊。
她现在脑瓜子晕乎乎的,什么思路都理不清楚,所以决定先睡一觉再说。
另一边,萧顾在车上并没离开,一直等阿肆发来信息,他才放松身体让阿七把车开回医院。
病房门推开,坐在床边的秦海几乎是蹦过来的。
“快,快换衣服,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守得多紧张,就怕顾小姐突然,突然……你怎么了?”
他敏锐地感觉到萧顾表情不对。
后者抬头,明明神色木然,却让秦海看出来山雨欲来的迹象。
“夏夏发现了。”
他说,眼底一片暗沉:“她不理我了。”
秦海如遭雷击,怎么,怎么就发现了?
之前不都瞒得好好的吗?
然后他又听见已经越过他走向窗边的萧顾说。
“都是萧名扬的错。”
“是萧家的错。”
萧名扬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受重伤,他不知道自己该为死里逃生感到庆幸还是为有人对他下此狠手感到愤怒。
萧闻人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他被扔在萧家附近的情形,然后仿佛转移话题帮他缓解尴尬似的告诉他矿坑的项目正催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