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也知道人各有所长,左右以后白桃会是美术特长生,这个成绩若是放到美术生中,已经算是相当可以了。
被家人这样加油打气,白萍自然不会泄气。
“我知道,我一定会努力的。”
高考几天过的很快,这个时候都是先填志愿再等成绩出来。姜蝉给白萍估了估分,谁让白萍高考的时候她全程都看着了?
在填志愿的时候,白桃坚持要白萍填了本省的一家重本,白萍还有点虚。可是在成绩出来后,她立马抱着白桃:“阿桃,还是你有远见。”
白桃有点心虚:“主要是你考得好。”
白萍:“你给我收集的考前资料太有用了,有好几道题都考到了。”
白桃:“那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大姐,恭喜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准大学生了。”
白建成早就笑的合不拢嘴了,“太好了,这次一定要回去好好庆祝一下。”
这个时候的大学生多稀罕?远远不像后世,大学生遍地走的。
周娟也乐的不行:“如果不是阿桃坚持,阿萍哪里有这样的造化?阿萍,你可要记得你妹妹的好。”
白萍:“我当然不会忘。”
白桃忙摆手:“考上大学是大姐努力的结果,但是我能够赚钱还不是大姐和二姐还有小弟们支持我?如果不是她们凑钱给我买画具,我的漫画也不会被看中,是不是?大家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周娟:“确实这样,一家人总是说谢谢也未免太客套,以后大家要好好相处,一辈子都和和睦睦的。这次回去,一定要扬眉吐气一番。”
白萍的脸色黯淡了一瞬间,显然想到了乡下的爷爷奶奶。老两口重男轻女,对她这个长孙女是一点都看不上。
白梨拉着她的手:“大姐,你怕什么?你现在是大学生了,以后他们都要仰视你,小婶儿再也不敢看轻你了,以后我也要当大学生。”
周娟乐呵呵的:“好,以后我的孩子们都要念大学。”
这个时候的大学生可无比稀罕,消息传到老家的时候,整个村子都震动了。白萍不仅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同时还是镇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一时间上门道喜的都快要踏破了白家的门槛。
白小婶儿酸溜溜的:“赔钱货居然还有这么大造化,你没看老头老太太笑的多开心?这几天连小龙都顾不上了。”
白小叔:“谁说不是?等着看吧,老大家现在是扬眉吐气了,姑娘家读那么多书做什么?最后还不是要嫁到别人家?”
“这次白萍考上了,老大一家肯定会回来办酒席,一想到周娟那得意的样子,我这心里就一百个不是滋味。”
白小婶儿恨恨的掐着手指头,她素来看不上白建成一家,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最后还不是要给他们做嫁衣?
结果现在好了,白萍成了大学生了,以后老大家的腰杆子也硬起来了……
“白萍复读要花的钱可不少,大哥平时就在厂里,一个月挣那么点死工资,你说她读书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要不怎么说最了解的人就是你的敌人呢?白小婶儿忽然想到了这一茬,老大家四个孩子,可不比他们,就一根独苗苗白小龙。
白建设也讶异:“那确实是,等这次大哥回来问问他。”
在白家众人的期盼下,录取通知书到手的第二天,白建成夫妻带着四个子女回了乡下。白老爷子捧着录取通知书,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字,却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
良久他才递给白萍:“好孩子,好好学!”
白小婶儿看着那录取通知书,忽然心里冒出个疯狂的想法来,姜蝉恰好看到了她的眼神:“注意点,你小婶儿要使坏了。”
白桃心神一凛,在白小婶儿要伸手之前,她动作很快的将通知书抓到了手里。
白小婶儿讪讪的:“阿桃那么快动作做什么?我还没看清楚,想近看看清楚些。”
白桃将通知书塞到白萍的手里:“看别人的多没意思?小婶儿若是想看,以后看小龙的就好。”
她这个人绵软惯了,就算知道白小婶儿居心不良,她也没有当面说出来。
白小婶儿立刻乐了,她拍了拍白小龙的脑袋瓜:“听到没有?你以后跟你大姐一样,也要当个大学生。”
白小龙:“当大学生有肉吃吗?”
老太太:“那是当然,现在大学生都包分配,以后出来后都是铁饭碗!”
趁着大家都在,白建成说起了办酒的事情。来之前他们商量过了,白桃能赚钱这事儿他们不打算让别人知道。
出头的椽子先烂,这样的道理白建成自然明白。有肉大家闷在碗里吃就好,没必要弄的大张旗鼓。至于家里问赚了多少钱等等,那就推到周娟的鸡蛋饼摊子上。
当然,现在周娟的鸡蛋饼摊子确实生意不错,她是夏天卖凉面凉皮,冬天卖串串,鸡蛋饼一直都没有落下,在小学那儿早就打下了口碑。
话说她还琢磨着开店的事情,总是蹬着三轮车风里来雨里去的,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有了店面,她能够做的也就更多了。
心里想着这些,也没耽误她和白家老两口说话。如今周娟可是扬眉吐气的很,她生了三个女儿怎么了?她的女儿个顶个的出息。
老大现在是准大学生了,老二成绩向来不错,老三虽然成绩一般,但是她能搂钱啊。家里有起色,还不是靠着老三点拨?
这么一想,周娟的腰杆更硬了。而且她现在也不靠白建成吃饭了,她可比白建成赚的多多了,相反白建成还要时不时的给她打下手。
简而言之,现在就是她离得开白建成,但是白建成离不得她。
白桃坐在白萍的身边:“大姐,通知书你可千万要收好,这要是坏了破了,你大学就去不了了。”
白梨:“就是,刚刚要不是三妹手快,大姐你的通知书就要被小婶儿扯坏了,小婶儿做事也忒不讲究,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