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塞斯懊恼扯开精心系好的领口,脱掉黑袍和外套,表情难掩嫌恶。
“西弗,先去洗澡换衣服,身上那套睡袍不要了。”
斯内普默默抽出魔杖。
两秒钟后,被主人丢弃的睡袍、黑袍和外套全部彻底消失在世界上。
两人简单洗过澡,窝回舒服的大床,灯一灭,睡意就爬了上来。
阿塞斯揉了揉脸,强迫自己清醒点,“最近事情多,不方便来回跑,等过段时间,我就能多来陪你了。”
他困,说话慢,声音也染着倦意,在浓浓夜色里像缠绵的情话。
斯内普本来也犯困,被阿塞斯无意一撩,睡意全没了,还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会更加精神了,他往旁边滚开点距离,“你走过来的?”
阿塞斯黑暗中的笑僵住,慌乱下,他若无其事颔首,意识到斯内普看不见,他讨好地笑了笑。
“是,走过来的。”
一般来说,回答问题,是或不是就够了,后面再跟一句重复问题,多半是心虚以及撒谎。
斯内普眯起眼睛,捏住阿塞斯讨好笑着的脸,毫不留情扯了两下,听到“嘶嘶”的呼痛声才收敛力道。
“你怕我问什么?”
“问我为什么走着来。”
阿塞斯握住斯内普手腕,微微偏头吻上去。
这个吻恰好落在敏感的位置,斯内普本能地松开手,缩回被子,也顾不上刚才的问题了,自己给自己噤声。
最近两人见面不多,一张床上躺着的时候更少,说句干柴烈火都不为过,他暂时还不想在大冬天惹一身火,而且这人明显也不会说,问了也没用。
斯内普翻身背对阿塞斯。
“不问,睡觉。”
“生气了?”
阿塞斯伸手搂住斯内普的腰,额头抵住他的后颈,撒娇似的蹭着。
“你要是真的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发丝交缠,蹭着有些痒,斯内普往前躲开,却只挪开脑袋,腰还牢牢留在阿塞斯手里,被他用手丈量、摩挲,隐隐还有往前的趋势。
……他就知道。
斯内普深呼吸,擒住阿塞斯胡乱蹭的手,咬牙切齿道:“我没生气,别用这个当借口得寸进尺。”
这就叫得寸进尺了吗?
阿塞斯含笑眨眼,他鼻尖抵着的地方就是人体最薄弱的脖子,这让他有点意动,半秒后,他轻轻咬上去。
“我只是想面对你。”
后颈传来啃咬亲吻的酥麻,强势夺走所有感官,斯内普忍不住了,按照阿塞斯的话翻身面对他。
“这样可以了吗?”
阿塞斯餍足舔了舔唇,老实收回手,主动拉开两人的距离,大概两个拳头左右,然后闭上眼睛。
“可以了,晚安,西弗。”
借着月光看到阿塞斯闭上的眼睛。
斯内普:“……”
不知道为什么,好气!
等了好一会儿,面前的人还是闭着眼睛乖乖睡觉,没有靠过来的意思,斯内普一咬牙也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裹住他,紧抿的唇也贴上了一片温热的唇。
蜻蜓点水一吻,阿塞斯很快就退开,拉起被子盖到两人肩膀,被子下的手轻车熟路搂住手感极好的腰身,温柔注视着诧异睁开眼睛的斯内普。
“差点忘了晚安吻,现在可以了,晚安,我的爱人。”
斯内普怀疑自己中了一种名为“阿塞斯”的迷情剂了。
否则绝对不会因为一个简单的吻和拥抱就萌生出“如果时间一直停留在这里就好了”的荒唐想法。
可是他是魔药大师,怎么可能喝下迷情剂而不自知,这分明就是……
斯内普复杂地闭上眼,闻着阿塞斯身上洗浴留下的淡香睡着了。
阿塞斯听着耳边逐渐平缓的呼吸声,愧疚地收紧手臂,他瞒着斯内普的东西太多,最后的开诚公布环节都不知道斯内普还愿不愿意让他进行。
男人苦笑着,久久凝视自家爱人的睡颜,竟一夜没睡。
斯内普睡了一个好觉。
多日没怎么休息好的三叉神经安分下来,没再出来叫嚣它们的存在感。
于是当他醒来时身边床位已经凉透。
斯内普愣了愣,还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是梦,结果转眼就看到桌面的纸条。
纸条边缘粗糙,应该才被撕下来没多久,上面画了一个爱心和两个小人,旁边还标注着两个小人的名字和叮嘱吃早餐的话。
不是梦。
斯内普迷迷糊糊的大脑立刻清醒,翻身下床拿起纸条细看,看完,他拿过魔杖,点在纸条上,释放出一个平时用来保护书籍的魔咒将纸条保护起来,随后放入炼金戒指。
不知道阿塞斯是怎么做到的,这枚戒指其他人看不见也摸不着,只有他和阿塞斯才能看到并打开,这就方便了他,所有不能出现在伏地魔和其他人面前的东西都被藏在里面。
左臂的黑魔印记不合时宜发烫。
斯内普收拾好情绪,匆忙洗漱换衣服去马尔福庄园。
马尔福庄园的戒备比往日还要森严,斯内普落地就意识到这一点,不动声色抚过袖口检测的扣子,没感受到滚烫,他放心走进去。
今天的食死徒来的都很匆忙,因为明天才是规定好开会的日期。
所以到底为什么提前了开会时间?
斯内普坐回自己的座位,一边等一边思考,他的身边接连有人入座,不过半个小时,会议桌就坐满了人。
伏地魔和海尔波姗姗来迟。
伏地魔召开的会议太多,海尔波一般不会出现,但是一旦出现,就代表这次的会议很重要。
众食死徒都盯着海尔波,提起了百分百的警惕心。
尤其是见过伏地魔地牢里魔法阵的卢修斯和斯内普,他们不着痕迹对视了一眼,没在对方脸上找到痕迹,又移开了视线,专注在伏地魔和海尔波身上。
“宣布一个相当振奋人心的消息。”
伏地魔一坐下就环顾所有人,声音中带着难以压制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