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计票结果,西弗勒斯.斯内普当选为国际魔药协会新任主席,恭喜斯内普主席,希望国际魔药协会能在你的带领下,攀上魔药每一座高峰,也祝愿你成为魔药发展史上的里程碑。”
老人年迈的声音带着诚恳期待的祝福传遍金碧辉煌的会场。
随着老人声音落下,或敬佩或欣赏或忌惮的视线无一例外,全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斯内普,来自英国的魔药大师,年仅三十九,但做出的成就和贡献远超一众年过半百的魔药大师。
先是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独立研制出治愈灵魂伤害的魔药,后续经过实验投入使用,挽救无数因钻心剜骨或者其他原因灵魂损伤的巫师。
后又在一次世界级魔药大赛中,力压曾经最出色的魔药大师、上届国际魔药协会主席罗纳德.布拉德利,夺得魁首。
而那时的他才三十八岁。
如今,压在众魔药大师之上整整一年的他,在第十四届国际魔药协会换届选举中以近乎满票的成绩当选了国际魔药协会主席,可谓是实至名归。
是以无论之前在想什么,这一刻,所有人都注视着最年轻的魔药协会主席,抬手为他献上祝贺的掌声。
经久不息的掌声冲击耳膜,大脑嗡嗡作响,仿佛那些掌声是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再传到耳边,不甚真切。
斯内普罕见地有些晃神。
他竟然真的从曾经的食死徒走到现在的国际魔药协会主席。
万众瞩目、众望所归。
这一切美好的就像一场漫长的梦。
“恭喜,西弗。”
来自爱人的祝贺将斯内普拉回现实,他转头去看眉眼带笑的男人。
其他人的视线也跟着转过去。
众所周知,来自英国的魔药天才有一位同性伴侣——同样来自英国的炼金大师,阿塞斯.卡文迪许。
同时他也是卡文迪许家族当代家主、穆勒家族在英负责人、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国际炼金协会副主席,唯一掌握时空魔法的巫师。
为什么会说众所周知呢?
其他巫师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
因为这位看起来应该很忙的卡文迪许先生从来没有缺席过斯内普主席的重要时刻,甚至能够常年跟在身边陪同参与各种魔药交流会。
可以说他们这些经常参加魔药交流会的人都是这两人秀恩爱的受害者,无一例外!
祝贺的掌声逐渐消弭。
新上任的国际魔药协会主席众目睽睽下站了起来。
众人瞪大眼睛,转念一想,又松了口气。
新上任嘛,说几句就职演讲很正常,今天这种场合,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做出太恩爱的举动吧?
确实如此。
斯内普只是低头看了座位上满眼柔情的男人一眼,就直接上台进行简单的就职演讲。
当魔药教授和斯莱特林院长那么多年,斯内普早就对别人投射来的视线免疫,视线缓慢一扫,带着独有压迫感的官方话语从他嘴里说出。
一番场面话说下来,所有人很给面子地鼓起掌。
第十四届国际魔药协会换届大会就此落下帷幕。
换届大会结束后,没有人着急离开,通常来说,严肃的会议结束都会有一场较为轻松的晚宴,为热爱投资的魔药大师和需要人脉的新人们提供一个合适的场所进行交流。
但已经功成名就的新任国际魔药协会主席和身兼多职的卡文迪许家主显然不需要这样的交际。
他们对视一眼,决定提前离开。
于是穿着相似礼服的两道身影快步掠过交谈的巫师,悄然离场。
大部分巫师都没有发现他们离开,小部分比较细心的巫师发现了也没说什么,毕竟这种值得庆祝的时候,人家情侣之间自己庆祝也不足为奇。
此时的俄罗斯正值冬季。
大雪纷飞,皑皑白雪铺于建筑、地面,皎洁如流水的月光洒在其上,泛起银白的光晕,天地之间仿佛仅剩这无边无际的白。
这时,一阵刺骨寒风吹过,树上枝叶簌簌晃动,被白雪压弯的树枝承受不住向下弯,那些雪便迫不及待奔赴自由,径直砸向幻影移形过来的两人。
雪团带起的风声扑过来,斯内普下意识想躲开,却被玩心大起的阿塞斯拉了一把,踉跄着歪过去。
“砰——”
两人撞到一起,又同时揽住对方,相拥着被雪砸了一脸,从头到脚进行一场雪的洗礼。
剩余的雪落地,震起白色雪雾。
“西弗,没事吧。”
看不清人的雪雾里忽然传出语调带笑的声音,很快两个几乎被染成白色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没事。”
斯内普一边走,一边拍身上的雪。
可惜刚才那棵树长得高,树上堆积的雪又多,全部砸到身上,一时半会拍不干净。
阿塞斯也过来帮他拍,拍着拍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斯内普瞥他一眼,悄无声息抽出袖口魔杖。
“啪嗒——”
一个雪球重重砸到笑得正欢的阿塞斯肩膀上,把他精心准备的礼服砸出一朵雪花。
阿塞斯震惊地止住笑。
这会轮到斯内普笑了起来,在其他人面前凛冽如寒冬的眉眼变得柔软,意外的还有些得意洋洋。
“怎么?只允许你捉弄我?”
“当然——”阿塞斯拉长语调,盯着斯内普身后,不怀好意挑了挑眉,“不。”
看见他的动作,斯内普下意识回头防不知道哪里飞过来的雪球,却忘了面前还有个满身是雪的阿塞斯。
“骗你的。”阿塞斯肆意笑着,裹挟着满身雪抱住斯内普,蹭过去一身雪,直把好不容易恢复成黑色的礼服蹭成白色,然后得意宣布:“我赢了。”
“那可说不定。”
斯内普回头,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揉成团的雪球塞到阿塞斯领口,用力捏碎,稀碎的雪瞬间沿着脖颈往下滑,激起颗粒状的小疙瘩。
阿塞斯不受控制抖了一下,这会也想不起来刚才的得意,慌里慌张往后躲,嘴里还在连声求饶:“错了错了,西弗,我错了,手下留情。”
他这样说着,手上却不着痕迹召来一团雪,快速揉成雪球。
斯内普多了解他,一刻都没敢放松警惕,看到似是要抬起来的手臂,立马闪身躲开。
阿塞斯的偷袭砸了个空。
“很好——你竟然敢还手。”斯内普话里话外咬牙切齿,但眉宇间满是和话语不一样的笑意,“你输定了。”
阿塞斯大言不惭:“先别那么早下定义,谁输还不一定呢?”
男人的好胜心一挑即起,斯内普挥动魔杖,他背后的雪自己移动,很快就堆起一小座小雪山。
阿塞斯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跟着弄出雪山,不甘示弱地手搓雪球。
苍茫白雪上,浩渺月光下,笑声远扬,两个幼稚的男人闹作一团,身体力行践行什么叫做男人至死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