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哑声询问:“时限是多少。”
一个巫师越是强大,自我封印的难度越高,能封印的时长更短,像是斯内普自己最多只能封印一天。
阿塞斯闭目感受了一下,不是很确定地说道:“大概五个小时不到,最多六个小时应该也可以?”
他从来没有试过自我封印,对这个封印也只是有所耳闻从未涉及,所以对时限的判断不是很了解。
这已经是一个相当惊悚的数字了。
强如邓布利多这样的巫师,数据应该也是不相上下。
也就是说,现在的阿塞斯完全可以和邓布利多一较高下。
斯内普默了半晌,这还是他第一次直观了解阿塞斯的强大。
“……不能再准确一点?”
斯内普询问,对这个含糊不清的结果并不满意。
魔力可以被封锁的时间要尽可能的精确,不然对时间的预估不准会导致很多麻烦。
听到这话,阿塞斯摇摇头,想了想把手递给斯内普。“我并不了解这个,要不西弗帮我看看?”
斯内普也不迟疑,握住阿塞斯的手就开始往里面传送魔力。
源源不断的魔力流出又流回来,没有受到一点阻碍。
得到自身魔力的反馈,斯内普惊讶地看着阿塞斯。
“约莫可以封锁四个半小时多一点,最多差不多有五个小时。”
这个时间不长,还在两人的接受范围内,五个小时完全可以留在地窖,斯内普能保证这段时间里不出意外。
而且封闭时间不长,就不会影响阿塞斯白天的授课。
“足够了。”阿塞斯自言自语。
说罢,他身上亮起耀眼的银白色光芒,周身魔力流转,光芒越来越亮。
当光芒达到一个极点的时候,轰然散开,一身光芒烟消云散,沉寂消失。
失去魔力的阿塞斯呼吸微不可察一紧,心跳猛然加速,魔力的丢失不可避免地让他觉得恐慌。
和在纯白空间里仅仅封住魔力不一样,这次的封锁不是借助外物压制,而是他自己下的手,针对的对象是他身体里所有称得上是魔力的能量。
也就是说,他现在连“权柄”都用不了,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
他尝试地挥挥手,手上没有一点变化,果然什么魔咒都用不出来。
“可以接受吗?”斯内普紧盯着阿塞斯的表情,没有放过一点细节。
他没试过封印自己的魔力,但是研究过这个相关的案例。
里面接受不了的人占据大半。
“可以接受。”阿塞斯眉眼含笑,朝着斯内普安抚的笑了笑。
骤然没了魔力的感觉其实不好受,像是被一个玻璃罩子强行束缚自身,剥夺氧气,尤其现在阿塞斯的警觉性因为创伤后应激障碍高得不行。
但有斯内普在身边,阿塞斯勉强还能忍受这种没有魔力的恐慌。
斯内普还在仔细打量阿塞斯的脸色,确认没问题后,才松了口气。
阿塞斯由着他打量,依旧是笑着安抚,“我真的没事。”
斯内普并不相信他的鬼话,狐疑掐了一把他的脸,冷声警告。
“最好是这样。”
阿塞斯也不反抗,让斯内普捏完才拉着他走向另外一张床。
“走吧,我们该休息了。”
两人穿过昏暗的火光,火光映出他们交缠的影子打在墙上,亲密异常。
一片安静中,突然传来斯内普的声音,“刚才那道光是什么?”
阿塞斯脚步一顿,握着斯内普的手不自觉加重。
他一时想不到怎么向斯内普解释,便没有回答。
只沉默地拉着斯内普向前走。
看着他的背影,斯内普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继续追问。
直到两人躺上床,照明的火光熄灭,阿塞斯涩然的声音才在卧室响起。
“是……匕首。”
“你拿匕首想做什么。”
“……”
黑暗中,斯内普翻身面对阿塞斯,锐利的视线穿透黑暗,“说!”
阿塞斯叹气,“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想杀了自己吧。”
哪怕已经猜到了答案,斯内普还是忍不住生气。
“到底怎么回事?”
“……”
卧室安静了很久,久到斯内普以为阿塞斯睡着了才传出一道很低的声音。
“我……”
阿塞斯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下去。
“我看到了很多幻觉,一时没分清楚是现实还是虚幻,所以才……”
“还有呢?”斯内普接着问。
这次,阿塞斯没再做出回应。
斯内普失望地转身,闭目不再看向阿塞斯。
阿塞斯失去了魔力,看不见他的表情,心里没底。
“西弗?你生气了吗?”
“……”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西弗,我不是故意想要瞒你的,只是我没办法告诉任何一个人。”
他生病这件事瞒得很死,连家里都没人知道,之前替他找心理诊所的人也被他消掉了记忆。
可以说斯内普已经是知道最多的人了。
“西弗?”
“闭上你的眼睛睡觉。”斯内普闭着眼睛,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好。”
阿塞斯听话地安静下来,卧室只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时间临近圣诞节,虽然还没有下雪,但气温已经下降了很多,白日里小巫师已经穿上的厚的校服外袍。
在霍格沃茨城堡里,地窖无疑是最冷的地方。
而夜晚的地窖比白天还要阴冷,仿佛能渗进骨头里的寒意无孔不钻,从身上每一个角落钻进人的身体。
因为贫血和体温偏低,斯内普比其他人更容易感到冷,只是他平日住在阴冷的地窖,习惯了这种感觉,不觉得有什么。
所以当阿塞斯无意中碰到斯内普的手,感受到上面传过来的体温时,不由皱眉。
刚才牵着斯内普的时候,他怎么没发现斯内普的手那么冷。
他不知道,斯内普没睡的时候一般会习惯性的用魔咒来维持自身温度,或者直接穿阿塞斯送的炼金袍子。
但睡着的时候,不会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