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在和那个臭道士说笑!”
“一起打,暴君的朋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砸死他,让旧纪元的废物去死!”
小孩追着扔石头,这东西不痛不痒,陶小盆甚至无视攻击,砸在身上毫无知觉。
砰!
一块石子不偏不倚砸在了玄都大法师脸上。
大法师没有反击,任由这块石头砸中他。
啪!
石子从他脸上飞过,就像是击中了一团空气。
玄都分明没有做任何事,石子却凭空飞回到了熊孩子掌心。
“臭道士,还敢玩这种小伎俩!”
“再砸他!”
“不给他一点教训,还真就以为自己是个大人物。”
又是几颗石子飞出,这一次同样落回掌心。
不同的是。
再也没有了新一轮投掷。
熊孩子们呆呆站在原地,掌心托起一颗小石子,目光呆滞,麻木无神。
“大哥,他们死了!”食铁天尊全然没有发觉,玄都施展过任何神通。
“我早就听闻,大师兄将道心与天道信合,斩尸踏道,圣人之下难寻敌手。
若有人与师兄为敌,便是在与天道为敌,伤你者,天杀之。
师兄为人和善,从不与人逞口舌之力,不过天道会还回去,今日一见,果真玄之又玄。”
陶小盆拱手作揖,他已从图鉴所给的信息中得知。
玄都大法师手中刚好有一卷“超脱书架”的原本。
“腐朽”
“吃人”
他种下的花种定然也在玄都与天相合的道心中留下痕迹。
有痕迹,多则扎根。
扎了根,来年发芽。
食铁天尊气不过河洛人族故意抹黑,排斥他大哥。
事实上。
放眼望去。
浩然书院,仙武学院,百炼神宫,旁门道院走出的一个个俊朗少年,芳华少女,无一不是一朵朵绚烂盛开的花。
这便是陶小盆所悟之道!
失去一个俗世之名,得来花团锦簇,铁马冰河!
世人道我赊盆氏废柴无度,哪晓得,他在大争之世于万族生灵心中种金莲!
来也!
让这洪荒,托我成道。
盛开吧,助我无上升华。
此刻。
当陶小盆亲眼目睹,玄都大法师也加入“种草”一员时,他知道,此法可行。
一颗高高悬起的心也得以安然自若。
笑意尽收敛,他眉眼多是同门相见时的欢喜。
“师兄,你此番前来,可是为了混元帖一事?”
“赊盆,余下十二载,不过弹指刹那,正好也来见见你。”
玄都心合天道,陶小盆身处常人的时空,他自然也会适应在这一维度时空。
“十二年,刚好可以去见一个人。”粗布大袍的盆天帝抚摸着熊猫的毛发,他知道,有一个人或许会给他带来更大的惊喜。
“师弟去去就回,师兄只需稍等片刻。”
“甚善。”玄都脱口而出心意所想,他话音未落,城中就没了盆天帝的身影。
回想起方才似乎连时间流速都慢了很多倍,应当是处在弱小的天仙级别。
玄都饶有趣味的笑道:“低等时空太过缓慢,在这种层次修炼无疑是一种折磨,小师弟偏偏享受其中,有趣。”
他以准圣的视角去看河洛帝都,见那苍生匆匆往来,转眼间生老病死,天人五衰,多少人如同蝼蚁,连他肩膀都难以触及。
简单来说。
如若大能在弱者面前,选择隐匿行踪,恐怕能站在弱者身前一直驻足,直至后者身死道消都不会知道,在自己面前就站着一位通天晓地的大能。
可悲之处便在于。
强者在高低时空来去自如,弱者却要一辈子困在低等时空。
偶尔见得一眼真“仙人”都要欣喜万分。
莫名的好奇牵引着玄都兼容入河洛帝都的低等时空。
他因一时好奇走入这人世间,渐渐被眼前一幕幕所吸引。
一走,十二年。
……
昆仑巅。
西之极点。
又名昆仑墟。
自古昆仑分为东西,东为阐教玉虚宫坐落,西边由女仙之首的西王母执掌。
上古初代天庭之主,东王公陨落于妖皇帝俊之手,也因此妖族成为二代天庭之主,并在太阳星发展出如今盘根错节的妖庭。
东蓬莱,西昆仑。
物是人非,西王母独木难支,好在有一手上上乘的炼药术,其不死药更是开洪荒先河,让大罗金仙都垂涎三尺。
当年鸿钧老祖在紫霄宫三次讲道。
曾对大罗金仙有过评价,寿元与天齐,福德与地厚。
岁古有变,仙路无常。
伤天害理,福德尽。
天衰地劫,寿元减。
为求长生久视,不受天地增减的影响,也为避过因果轮回,大罗金仙都要追求延年益寿,增添功德之物。
西昆仑不死药,五庄观人参果,瑶池蟠桃,人皇宫青木果,兜率宫金丹,琼浆玉露,火枣仙果,龙肝凤胆。
抢手货太少,需求者过多。
且越是岁月更迭,末法来临,大罗金仙的寿元也衰减不断,不得不寻求依靠。
也无外乎。
西游之后的昊天能在腐朽末法成为天地共主。
实在是手里用来保命的好东西太多了!
说回西王母座下,原本只有青鸟,九尾狐寥寥无几,前些年却添了一位女弟子。
这弟子还来自人族,一路历经坎坷。
竟在踏足西昆仑时便已跻身太乙,炼龙虎初有成效。
大殿之内。
红衣女仙死死握着手中长枪,白皙如玉的小手不由得浸出汗珠。
枪身漆黑,肃杀之气萦绕周身三丈,护持住她奄奄一息的最后一丝气息。
“好……好饿啊~”
九尾狐毛发雪白无暇,修长四肢挪腾自如,一开口就好似婴儿啼哭。
“先吃其肉,再饮血,筋络最好要制华美衣裳,骨髓取来,熬制成汤,取其精华,用来让主人炼药!”
青鸟舒展开羽翼,一片残羽掉落,初始香气扑鼻,残羽一落,竟化作血污,臭不可闻。
大殿最上方。
蓬头乱发,豹尾虎齿之人将一抹药随手捻落。
“洛女,你的机会还有最后一次,若是服下不死药,凡是过往,皆为云烟,你还是本座弟子!”
一滴纯血红色的水滴悬在半空,散发着浓郁生机。
“若是非要喝不死药,那这准圣弟子不当也罢!”
洛女朱唇不屈,银牙紧咬,她宁死也不会喝不死药,若是为此服药还与眼前的主仆三者有何差别。
“自古以来大罗金仙都喝得,你为何就不能?”
西王母目光冰冷,言语间杀气毕露。
“自古以来就能吃人吗?”洛女不惧生死,她只有点后悔,看清的太迟,明白他太晚。
恨身为人时,不知洪荒皆人敌。
恨身为臣子,不知天帝护苍生。
“人为大药,如何吃不得,不过取三万天仙,一万玄仙,三千真仙的骨髓炼制而已,本座亲自养殖的如何炼不得?”
“你明知不对,为什么还要做?”
少年天帝盘膝而坐在熊猫脑袋上,手中正在把玩一柄五颜六色的怪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