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回来了?”
先前的黑衣人瞧着沈录进来,忙得转身。
沈录没应她,一脸面瘫,眼皮也没抬,冷语道:“阮凝在你们手上?”
黑衣人眯着眼,抿嘴笑了下:“属下不懂您在说些什么。”
“回去跟你家主子说,最好别动阮凝一根毫毛。不然,我不会放过她。”沈录气的甩了甩子,阴冷的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不为所动,仍是笑着:“我想公子应该误会了,我这次来,是特向你告知一下,我家主人会在明日子时在不二城城主府等您。”
沈录蹙了蹙眉:“等我?”
不知道那人邀请他是何用意,只身前往实在危险。可不入虎口,他又怎么能完成任务回家呢?
“是,我家主人会在城主府煮好茶,等您,至于到底去不去,还是看您。”
黑衣人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沈录这下彻底陷入深思。
阮凝趁着天还未亮,把整个城主府都调查完了。里面只有几间有过人住的痕迹,其他都是灰尘满满。
不过说来奇怪,有人活动的房子都是喝茶放茶叶的。她找了好久都没能找到林月的房间。
难道说,这还有地下室?
阮凝心想,打算再细查一轮,刚要起身就瞧见一个身披斗篷的人站在城主府门前。
那人心虚地张望四周,瞧着没人才敢叩门。
“何人半夜在城主府门喧闹?”府内的丫头站在门后,侧耳细听着门外的声响。
斗篷之人压低了声音:“是我,还不快带我去找你家主子。”
“奥,原来是沈姑娘,您等着,我这就给您开门。”丫鬟闻声,立马打了精神气,赶紧给斗篷之人开门。
斗篷之人又四处张望,看着四下无人才敢进了门。之后二人便行色匆匆地往屋内去了。
阮凝目送着二人离开,这才敢从屋顶跳下,盯着二人离开的地方,眯着眼睛深思着。
原来是她。
阮凝胆大心细,悄咪咪地跟上二人。跟到一处密室,密室四周除了入口都不见出口。阮凝又仔细地观察四周,终于在北方向的一处墙上纹路找到异样。
阮凝伸手摸去,逆着纹路方向摸去。
一、二、三……
“咔嚓——”
清脆的声音从阮凝身后传来。阮凝警觉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漆黑的暗道和不知通往何处的台阶。
阮凝深吐一气,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右手紧握腰间的软剑,硬着头皮往暗道前进了。
暗道左右两侧都有烛火,越往里面越明亮。阮凝不敢走太快,生怕走得快就撞见那二人暴露了。
不过好在这暗道弯弯绕绕多,阮凝每到一个转角就会稍微细心听一下。待到走到第四个转角的时候,终于听出点声响。
“沈姑娘你且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通知我家主人。”
接着丫鬟就不知所踪了,独留那斗篷之人。斗篷之人背对着阮凝,似乎在想些什么,一点声音也没发现。
阮凝探出眼睛盯着,正想着那人与林月到底有什么联系,丫鬟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姑娘,我家主人来了。”
丫鬟退后一步,侧着身子不敢抬头。
“不知道沈姑娘来访,有失远迎。”
未见其人,声先见人。
很快,一名身着青纱的女子从暗道走了出来,女子朝斗篷之人指了指旁边的桌椅:“沈姑娘请坐,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斗篷之人随即坐上。
丫鬟为二人倒好茶水,递到二人面前。女子睫毛颤了颤,抿嘴笑道:“恕林月冒昧,不知道今日沈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斗篷之人放下斗篷,亮出容貌,语气有点急:“林月你说过那药是没有副作用的!!”
阮凝这才看得清斗篷之人的容貌。
果真是沈杏。
沈杏怎么会来到这里找林月?
“是吗?可是我记得我有说过呢。”林月轻笑道。
“你!”沈杏向来脾气暴躁,也不管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谁,直接拍着桌子起身,没好气骂道,“林月可真恶心!做了叛国贼还是这幅德行。”
林月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挑着眉抿嘴浅笑道,“请沈姑娘自重,这,可不是什么云国了。”
“哼,这里怎么不是我大云!这不二城不就是我大云的!是你!你个不要脸的小婊子辜负陛下的期待!”沈杏站起身来,插着腰痛哈哈大笑嘲讽着。
林月只是轻挑眉,脸上没一点不悦,慢慢地放下茶杯,杯中还有一点茶水,林月看着杯中倒影的沈杏:“是呢,若不是那日沈慈极力推荐我当大将军,我也不会有这种机会叛国。”
“你还有脸面说!若不是我阿爹太过信任你,又怎会推荐你!”沈杏瞪着林月,张牙舞爪得快要发疯了。
林月还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样子,眨了眼睛,还是盯着杯中倒影的沈杏:“你所言确实不错,可你父亲让我带一万新兵去守城,还断了我的粮草,这又是何意?”
“哼,一万兵不多吗?若是我当了将军,给我五千兵我都能打赢!你不行就投降不要赖他人!”沈杏哈哈一笑,一副聪明绝顶不可一世的贱样,扶着自己脸上的痘,气着指着林月。
只见林月抬头朝沈杏浅笑,一脸平静。
沈杏最是见不得旁人这样待自己,气的急踹气,而她又有生气乱砸东西的习惯,于是见着林月桌前的茶杯,二话不说就是拿起往地上一砸。
“嘭铛——”
茶杯摔成碎片。
林月当即收回笑容,瞬间将脸拉了下来。沈杏没点知错的样子,见到林月这样,反而兴奋起来。
“哈哈哈,你生气了?哼,知道错了?你还不快交出解药!!不然我叫我爹要你好看!”沈杏却一点不改刚刚,反而愈加嚣张。她可看不起林月了,从前是现在也是。林月永远是那天夜里求着她,哭得没有尊严的死丫头。
“沈杏,你可知你错了?”林月低着头,闷声道。
沈杏却哈哈一笑,笑得猖狂:“我错在何处!明明是你欺骗我在先!骗我服下那药!还得我比赛没赢输给了阮凝那个贱人,还长了这些恶心的东西!!”
阮凝瞧着二人这严峻的局面,不忍的咽了咽口水。想着,待二人打的两败俱伤,自己再出来捡个便宜。
殊不知,自己也身在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