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嘉然看着这“相亲相爱”的一幕,恍惚间突然有了个惊悚的发现……他该不会又要卷入新一轮的爱恨情仇了吧?!时启说:“明天要先熟悉舞蹈吗?我看了下,那个舞好像很考验腰腹力量,还有下腰的动作。”陆敛满不在乎:“那个不难。”时启满脸僵硬,对于陆敛来说确实不难,可能跟玩似的,但对于他来说……难度系数跃迁得有些过于大了。显然陆敛刚说完那句,便想起来了什么,他打量时启:“不用担心,每天多做几组基础锻炼,到时候我带你,这种动作很吃核心力量和……”说话时时启正好翻身上床,跪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擦拭灰尘,衣摆随着动作朝上收起,露出一截细白的窄腰。陆敛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就卡了壳。时启却是没有发觉,灰太多了,他一边打喷嚏,一边问:“和什么?”灰大容易打喷嚏,打喷嚏容易灰大,时启一通“阿嚏阿嚏阿嚏”,灰尘飞扬。陆敛:“……和平衡感。”说着,擦干净手,从抽屉拿出了一个口罩,对时启道,“戴上这个。”时启的手不干净,便把脸凑过去,示意陆敛给他戴。陆敛才注意到,时启的嘴唇有点红,还有点肿,像是被什么人咬过一般。但还有外人在场,陆敛犹豫片刻,还是没有问出来。陆敛的手指不经意间蹭过时启的脸,软软的,滑滑的,只想再摸一把。但他并没有理由。陆敛将绑带穿过时启的耳朵,同样洁白如玉,且很小巧,经常隐没于黑发丝之间,陆敛没忍住,又摸了一下。“耳朵这么小。”陆敛不自然道。陆敛的手指带着茧子,擦过时启的耳朵,有点刺刺的疼,还有一丝古怪的电流感,时启耳朵麻了一瞬,幸好陆敛放开了手。时启的脸不大,戴上口罩后显得脸更小了,声音闷在口罩里,不再那么清透:“要练习啊,去哪练习?”陆敛道:“对面就是健身房,我看过了,虽然不大,但器材还挺全的,还有游泳馆。每天花两个小时,差不多够了。”时启立刻道:“我不会游泳。”“不会可以学。”陆敛笑道,“如果实在不想学就算了。”时启打死也不会再学游泳了。他宁愿抱着救生圈在水里扑腾。“明天练不了。”一直在擦拭柜子的贺随突然开口道,“节目组有一个拍摄活动,不如让时启先跟着练歌。”他们是三人组,两个人都不在,剩下一个人只能单独练习了。时启:“这样也行……阿嚏!”时启不知道怎么,鼻子一直很痒,接连打喷嚏,头晕脑胀,打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陆敛便让他去一旁洗个脸,自己帮他擦了。时启回来的时候,贺随还在擦柜子,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不确定感,直把那柜子擦得崭新锃亮,比舞台大厅能照出人影的地板还干净。看来贺随是真的一点家务都没做过,完完全全的贵公子派头。时启坐在一侧,直到屋里变得干净,他还在打喷嚏。“该不会是鼻炎吧?”时启自言自语道。系统:“是因为你的体质太低,导致的应激反应。”时启:“系统?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系统:“今天要进行属性检定和症状检定,请投掷。”时启头顶冒出六个点,但该来的躲不过,最后还是投了。骰子滚动几下,停住了。系统:“本周你将有30%的概率触发恐惧症,恐惧的对象为:摄像机。”系统:“[属性减弱]debuff已触发,扣除你的智力5点,力量15点。”时启:“……”不愧是debuff,一出手就拿走了他20点属性。时启泪流满面,果然好运气从来不会降临到他的头上。“让我看看。”修长冰凉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时启眼泪汪汪,眼眶通红,看上去像是被狠狠欺负过一般,贺随微微皱眉,“去医院吧。”“不,不用……”时启摇摇头,“我去洗个脸。”时启进了卫生间,以水冲洗,片刻后,终于感觉好多了。但是眼眶还是很红。时启这次终于如愿以偿睡下铺了,他整理好东西,贺随又朝他的床上喷了点香氛,说是安眠物,淡淡的薰衣草味道包裹着时启,时启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压在心上,但想来想去也没想到,索性作罢。“睡吧。”贺随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他抚了抚时启的额头,温声道,“好好休息。”贺随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产生过“怜惜”的情绪,时启是第一个。时启裹在被子里,眼圈通红,脸色发白的模样,很像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可怜幼崽。幸好时启不知道贺随内心所想,否则一定要说“到底是我没有自理能力还是你没有?”。时启揉了揉眼睛。“我这里有蒸汽眼罩。”房嘉然说,“戴上睡,眼睛会舒服一点……给。”贺随接过眼罩,冲房嘉然点点头,房嘉然觉得那目光大概是“做得不错喵主子就喜欢你这种有眼色的奴隶”,不禁嘴角抽搐。次日早,时启迷迷糊糊醒来,跟贺随陆敛道别,随后与房嘉然一同吃了早饭,不紧不慢赶往练习室门外有个工作人员找他,似乎挺着急的,和他说:“快,来不及了!”随后时启被莫名其妙地带走,直到被带上了大门口一辆考斯特,才发现江允陆敛贺随白寻都在里面。工作人员道:“这是赞助方指定成员,今天会和你们一起参与拍摄活动。”时启这才想起来,噢原来他还有个拍摄活动……车上座位多,四人都没坐在一处,后面则是坐了一排工作人员,而时启则是跟谁坐都有些偏心的嫌疑,思忖片刻,他打算到后排一个人做,正要朝后走时,坐在外侧的白寻拉住他的手腕:“坐我这里。”大约是有工作人员在场的缘故,几人都没有开口,时启想了想,并未拒绝,随后在白寻身旁坐了下来。随后白寻便亲亲热热地靠着他,道:“这段路还长着呢,想玩游戏么?”白寻光明正大地拿出手机:“我下了一个双人游戏,咱们可以一起玩。”后背似乎有目光试图杀他,白寻丝毫不在意,先下手为强,这道理他再懂不过了。大约是为了换衣服方便,几人都穿了最简单的款式,时启混迹在其中丝毫不显违和。时启和白寻玩了一会,白寻似乎有点困,便把手机递给他。时启反倒有些诧异。平日里白寻都是起得早的那个,为什么今天却困成这样?“你搬出去了,”白寻声音闷闷的,“我不习惯,早上还想叫你来着,结果发现没有人……”这话说的,让时启不由得汗颜。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他睡得挺好的。时启原本没想其他,但拿到手机时,突然想起了系统的话。“线索应该是在手机上。”是他的手机,还是白寻的手机呢?时启莫名有点紧张,他小声问白寻:“我能看你的手机信息吗?”白寻已经闭上了眼,眼皮在光下显得薄,睫毛纤长,细碎的蓝毛随意翘起,闻言“嗯”了一声,不甚在意:“你想看什么都可以。”有点像是查男朋友手机的感觉……时启心想,这只是为了做任务,莫名其妙的幻觉通通一边去!时启还是头一次翻看别人的手机,但他也很茫然,手机里能有什么线索?他毫无经验。点开短信,里面大多是垃圾短信,现代人已经不习惯用短信交流了,大多数微信,可白寻也说过,微信是他的工作号,不是私人账号。……难道是企鹅?时启已经很久不用企鹅了,他点开,联系人随便看看,发现只加了他一个人。时启:“……”空间也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这好像是刚创建的号啊。时启翻了半天,后知后觉。可白寻为什么要拿一个新号加他呢?时启不理解。时启点开登陆界面,上面的确还有第二个号,但他没有密码,登陆不上。白寻究竟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时启正沉思着,忽然感觉肩膀一沉,白寻歪在他肩膀上,睡得很沉。看上去……好像也不像瞒着他什么的样子啊,如果有,那只能说白寻太心大了,抑或是笃定了他不会发现什么线索。时启又点开相册。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大多是白寻的自拍,和舞台视频。时启翻了一阵,便退了出去。时启像是查看男友手机的女友,试图找到真相,但奈何男友太狡猾,什么也没给他留下,最后只得失望退出。一个多小时后,车到拍摄场地了,白寻也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睡得真舒服啊。”时启面无表情地锤了锤肩膀。白寻十分上道地伸手,给时启揉肩膀,时启则是没好气地把手机丢给他,什么也没发现。“怎么了,生气了?”白寻轻笑道,“你拿着我的手机,是想找什么?”原来白寻那时候还清醒着。时启不清楚白寻究竟是明知故问,还是真的随口一问,道:“没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