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不信,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谢娘子表示记下,待儿媳妇醒来,一定会告知儿媳妇,又问花扶疏她该出多少诊金。

花扶疏不因叶泽霖在孔家学塾读书而给谢娘子打折,诊金该多少就多少,她竖起中指,落落大方道:“一百两。”

谢娘子疑道:“一百两?”

花扶疏听着这话,便收了回手,谢娘子这是嫌她要得太多了?

以她以往收的诊金来说,一百两真不算多,杏林医榜上的同仁,比她收的诊金还多的人不少。

谢娘子道:“会不会太少了?”

花扶疏只好道:“那夫人看着给吧。”

谢娘子着人取来六百两银票,她亲自递到花扶疏的手上,花扶疏不嫌多,收得心安理得,就算谢娘子给她六千两,她也照收不误。

花扶疏把银票揣身上,四娘子平安无事,她也该回太平坊那边了。

谢娘子要亲自送花扶疏出门,花扶疏推拒不得,只好由谢娘子送她和南星出门,刚到前院,就有个少年纨绔朝他们跑过来。

“小嫂子,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

那少年纨绔不是凌之恒,还能是谁?

这时候,私塾已经下课了,凌之恒听说孔四嫂生下双子,便打算到后院看看刚出生的小侄子,刚走出私塾就看到谢伯母带着花扶疏出来。

凌之恒作为外男,按说不便出入孔家内宅,可他的父亲凌侍郎是孔老祭酒最看重的弟子之一。孔老祭酒爱屋及乌,凌之恒虽不学无术,身无长处,并不影响他对凌之恒的喜爱,待凌之恒与自家孙儿一般,准许他自由出入孔家。

孔老先生也喜欢叶泽霖这个小徒,却和对凌之恒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他再喜欢叶泽霖,也不会允许他随意出入内宅。

眼看凌之恒就要近前,南星扯住凌之恒的衣裳,一把拉着他,不让他靠近花扶疏,“你谁啊,离我少主远点。”

凌之恒看向花扶疏,“小嫂子,我是凌之恒。”

花扶疏让南星放了凌之恒,南星这才将人放开。

谢娘子道:“之恒,你识得十九姑娘?”

凌之恒笑道:“识得,谢伯母,小嫂子是雨时的娘子,您别送小嫂子了,我带小嫂子去见雨时。”

“成。”谢娘子含笑,“你带你嫂子去见雨时吧,我不送了。”

谢娘子转身回内院。

凌之恒问道:“小嫂子,那个鱼姑娘说你用了兰陵令,你是不是兰陵的少主?”

花扶疏道:“是。”

凌之恒又说,“那杏林医榜上那个十九就是你喽。”

花扶疏有点烦,她很不喜欢别人叫她十九,奈何凌之恒是叶泽霖的好友,又是孔家的屋檐下,她也能说:“是。”

凌之恒不厌其烦,“小嫂子你是不是很有名,像李大夫和刘太医那样有名,我都没听说过你神医的名号。”

花扶疏很想翻白眼,凌之恒这货话怎么那么多,叶泽霖是怎么和他处成好友的。

“我低调。”她心里忍不住腹诽,那是你孤陋寡闻。

“小嫂子,你太低调了。”凌之恒道。

花扶疏道,“嫂子就嫂子,作甚要加个小,我又不比你小多少。”

这声小嫂子听起来像是在叫叶泽霖的小妾。

凌之恒连忙改口,“嫂子,咱们有空再约场马球呗。”

花扶疏随口应付,“开春再约。”

说话间,已到了私塾所在的院子,时至冬日,院中的几株梅树枝叶凋零,唯有几许寒竹青翠欲滴。

花扶疏向门口走去,头往屋里一探,只见屋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叶泽霖一人。他身着青色的广袖棉袍,垂首看书,明明是武将之子,却有几分书卷气,温文尔雅,积石如玉。

她蹑手蹑脚地潜进屋里,走到叶泽霖的身侧,半跪着,把整个身子倚在他的身上。

叶泽霖感觉身体一重,侧目看向花扶疏,他漾起好看的弧度,眼眸的光芒似涟漪般散开,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到花扶疏如黄鹂悦耳的声音。

“只顾着看书,我来了你也不知道,是看书要紧,还是看我要紧。”她的玉臂搂着他的腰间。

叶泽霖莞尔而笑,“你走路没声。”

花扶疏道:“是你太入神了,没注意到我。”

叶泽霖无奈而笑,真是他太入神了,竟连她来了都不知道,他嗯了一声,又道,“扶疏,是我的不是。”

花扶疏不安分的小手在叶泽霖腰间摸索,叶泽霖捉住她的小手,大手握着小手,不许她乱动。

花扶疏那清秀又有两三分英气的眉目微蹙,杏眼瞪了他,“雨时哥哥,人说为伊消得人憔悴,我怎不见你为我憔悴呢?”

叶泽霖的唇畔微微上扬,他捏了捏她的鼻梁,这丫头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得了机会就调戏他,撩拨他,甚至还他沉沦其中,甘之如饴,愿意被她调戏,愿意让她撩拨。

他喜欢极了她这副模样,明媚、娇艳,不乏风情。

他说,“人未憔悴,心已憔悴。扶疏妹妹,你说是也不是?”

花扶疏自然听得出叶泽霖的话中含义,他说他人没有憔悴,但想念她的那颗心已经憔悴了。

她心里想,叶泽霖这个家伙肉麻起来真不是一般肉麻,幸好没有别的人在,若是让别人听到他说的话,这家伙在别人眼里的形象一定会大打折扣,说不定叶泽霖还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故意道,“不是。”

“不若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叶泽霖有些上瘾。

花扶疏在身上摸索,她说,“噬花断肠剑我随身带着。”

叶泽霖觉得有点煞风景,他言道:“不哄你,为夫是真想你了。你呢,想不想我,素素说你想我想得都哭了。”

花扶疏自打去了封锁区后,整日忙的不知天南地北,哪里有空去想他,就算是想他,也是偶尔一想。

但她毫不犹豫地扯谎,“我也天天想你。”

有时候,小谎是可以说一下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花扶疏便要走了。

“我知道你有你的责任,你去疫区救治百姓,我支持你,不会要你回大将军府。瘟疫不知何时才结束,你照顾好自己,我便放心了。”叶泽霖像位老父亲一样嘱咐花扶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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