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手持禅杖、金钵,立于柜台前,瓮声瓮气地说:“掌柜的,贫僧要捡药!捡药!”
白素贞一看是老对头法海,没好气地回答:“法海师父,你要什么药?”
法海用禅杖顿地:“贫僧要捡的药,你心里自然明白!”
白素贞冷笑:“你这僧人真不知好歹,三番五次不是较量过了吗?还要来此寻衅,逼得我安不了身,你也休想占便宜!”
法海:“你这蛇妖,装神弄鬼,迷惑俗人,有我法海在,你休想作乱!”
法海说罢,就要动武。
女乞:“哎哟,你们要干什么?”
女乞一阵风跑出来,扯住法海的袈裟:“和尚师父,这娘子正在为我治病,你要闹也要慢一点嘛。”
法海看也不看女乞,将金钵一端:“这蛇妖会看什么病,她骗取你的钱财后,还会把你也变成药引,我今天是来收服她的!”
女乞一努嘴:“才不会呢,我既无钱财她骗,又治好了病,你这和尚可不敢血口喷人啊!”
法海回头望那女乞,女乞忙一转头,躲过他的视线,掩嘴暗笑。
法海:“你是哪路的丐帮?被蛇妖略施小惠,即中她的圈套,看明日把你变成什么!蛇妖,快滚出杭州府,不然把你罩进我的金钵,让你永无翻身之日!”说罢,法海将女乞推开,又伸出金钵。
白素贞忍无可忍,摆开架势,抖动双剑,一场恶斗不可避免了。
许仙吓得忙向法海揖首躬身:“哎呀,法海师父啊,你饶过我们吧,我们患难夫妻,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请手下留情,改日我一定来金山寺上贡烧香。”
法海推开许仙:“走开,不关你事,你这人妖不分的家伙。”
女乞又拉住法海的袈裟,缠住他的手脚:“哟哟哟,你这和尚真的要动手了。我问你,你为何要闯进人家家里,过问人家的家务事?”
法海火了:“你这丐帮打抱不平也不分青红皂白,这蛇妖是蛇精变的,用邪法迷住了许仙傻公子,我是降妖伏魔的法师,绝不允许人妖乱伦!”
许仙嘟嘟嚷嚷地:“什么,人妖乱伦,她就是蛇也好,妖也好,我愿意娶她的嘛,干你甚事!”
法海一听更火,抡起禅杖:“即如此,我连你也一块打,你这人妖不分的混账东西。”
白娘子一看许仙要吃亏,忙舞起双剑,咬牙骂道:“你这混账,欺侮一个儒生算什么,看剑!”
一剑刺来,差点刺中法海的胳膊,幸好女乞在一旁将他衣袖一带,躲过利剑。
法海想还击,怎奈双臂被女乞拖住,他一时兴起,用力一甩,想将女乞摆脱。
可是,女乞似有千斤神力,紧紧地抓住了法海。
女乞叫道:“白娘子,你也放手,听我说几句!”
白素贞垂下双剑,逼指法海:“你滚出去,滚出去!”
法海哈哈大笑:“本僧特来收拾你,怎能轻易放手?要我滚出去,可以,你马上离开杭州,回深山当你的妖精去,不然……,哼!”
女乞也生气了,怒指法海:“你别欺人太甚,凭着佛祖如来赐你的三宝为非作歹,加害好人!”
法海吓了一跳,突然指着女乞:“你……你是……”
女乞拦断法海:“好了,好了,今天大家听我一句话吧,别再逗了!”
法海收起金钵,抖了抖袖子:“本僧今天不与你计较了,来日还没个完。”
法海摇头晃脑地走出药铺。
白娘子和许仙收拾好铺面,正要感谢女乞,哪里还有人影。
沉吟半晌,白娘子忽然双手合十:“感谢活菩萨下凡,救了我一命,阿弥陀佛。”
许仙傻乎地问道:“那女乞丐是活菩萨吗?”
白娘子点头:“你不明白,别问了,看样子我们的生意做不成了,还是快搬家吧,那和尚不会轻易罢手的,要不然,连活菩萨也惊动了。”
许仙还在喃喃地:“活菩萨,那女乞丐是活菩萨?”
普陀寺内,善财手持禅杖、缘钵,艰难地登上长长的石阶,向寺院走来。
他衣衫褴褛,神情疲倦,隔远就望见庄严挺拔的寺门,为之振奋。
寺门口,善财向守门小僧躬首合十:“阿弥陀佛,贫僧来自普陀山,法号善财,烦请通报贵院主持。”
小僧去了一会回报:“主持尚在早课,请师父进寺歇息吧!”
善财随小僧进寺,只觉香火浓浓,灯烛闪闪,果然是名不虚传的佛教圣地,偈颂阵阵。
走过殿门,小僧将善财请到僧舍,指着一席:“请师父暂为歇息。”
小僧出,善财席地而坐,双手合十,念起经来……
还香许愿的人陆陆续续从四方涌来,有的一步三磕,顶礼膜拜,有的扶老携幼,举家朝拜。
小僧领着住持走来,指着端坐于地的善财:“这位就是善财师父!”
主持合十躬首:“阿弥陀佛,善财师父辛苦了。”
善财睁眼见主持来到,忙还礼:“阿弥陀佛,小僧拜见师父。”
“普陀山乃菩萨之首,高僧云集,佛学深厚,善财师父来此有何高见?”
“观世音菩萨要我前来向师父学习贵寺高法。”
主持:“观世音菩萨已去杭州,你还是去杭州找她吧。”
善财:“师傅走得很急,看来小僧只好在此等她回程了!”
主持:“其实观世音菩萨临走时已有交待,让善财师父在此歇息几天,正好我们可以互相交流佛学,取长补短。”
善财双手一揖:“普陀寺扬名天下,不仅中原大地名师云集,还有域外法师络绎不绝,还望师父不吝赐教!”
主持双手合十:“南岳山久负盛名,藏龙卧凤,高僧辈出。请善财师父指点一二。”
善财俯视着东海万顷碧波,和主持倾谈经典。
善财:“普陀和南岳,虽相隔甚远,却禅自一源。南岳以山秀着称,孕育世代佛门高僧辈出。普陀以水美闻名,哺育天下名人法师。”
主持颔首称是:“善财师父系出名门,师从大德,不远千里,来到东海普陀,想必是有一番雄图大略吧?”
善财:“雄图大略不敢,善财只为前世因缘所困,遵从师父之嘱四海云游,以期得到心灵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