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单听到声音,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转头,就在门口看到一个人。
这人穿着普通,腰间带着一把长刀,正探出头,好奇的打量着房间内的情况。
他瞬间明白,这是余杭故意套自己的话,说给门口的人听,让门口的人去通报。
余杭还在大喊:“老周,你他妈的快走啊!我拦住他,别管我!”
周安:“……”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门口,还得从他练刀功开始说起。
今天晚上,他又练了两个时辰,当时就准备睡觉休息。
可没曾想到,还没等他洗漱完毕,体内的炁一阵流动,就有了特殊的感应。
那种危险的感觉由心底发出,让他下意识的遵循炁的指引,来到了余杭的房间。
再然后,就见到了眼前这一幕,也听到了他们两个的交流。
他没想到,余杭竟然这么刚,把孙单缠住,想要让自己去衙门通报。
能走吗?
不能走。
其一是因为余杭是他发小,虽说是穿越而来,但这段时间的交流,余杭并非坏人。
其二就是已经被看到样子了,走的话麻烦更多。
无论是哪一条都不能走,而且走不掉,对方不可能放他走。
不能走,那就只有另一种方法。
干他!
周安抽出腰间长刀。
“老周?”
孙单那张恐怖的老鼠脸上,露出阴狠的神色。
“这就是你时常和我说的,你那個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也罢,就让你们两个一起死吧!”
孙单右臂微微一震,余杭瞬间被震飞,狠狠地撞在墙上。
“老周,你他妈傻啊!赶紧走!”
余杭强忍着背部传来的疼痛,想要继续缠住孙单。
可是孙单的速度贼快,他并不管余杭,而是双腿弯曲,轻轻一弹,就犹如离弦之箭,朝着周安冲了过来。
眨眼之间,已经到了周安面前。
周安甚至能够看到,孙单身上稀疏的黑毛,还有尖锐的门牙。
“呼!”
他长出了一口气,拔出腰间长刀,在面前挥出残影。
十几道雪亮的刀光成线,倾刻而至!
房间被照亮,犹如月色。
孙单的冲刺突然停了下来,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胸口。
一道道裂缝浮现,从胸口开始,化作一地碎块。
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周安已经收刀入鞘。
余杭坐在地上,直愣愣的看着周安,满脸都是惊骇欲绝之色。
“这这这……”
他这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今天午休时,谢捕头就已经给过他们教学。
刀光成线,这是通过刀法,步入三流高手的标准。
也就是说,此刻的周安,早就已经是三流高手了。
“我就是个傻的。”余杭想道。
他想起不久之前,还和周安探讨过。
探讨的内容,就是几流高手什么的,还说神秘高手之类的话。
余杭是个聪明人,结合现在的情况,还有不久之前的神秘高手,他已经有了推断。
“你是那个神秘高手?”
周安默不作声。
到这个时候还否认,那就太假了。
余杭立刻爬了起来,一脸凶相:“连兄弟都骗伱,还当不当人了!”
就很难受,也很尴尬。
自己一直在吹的神秘高手,竟然是自家的兄弟,换成谁谁都很尴尬。
周安无奈的道:“你也没问啊,你就一直在叭叭叭的说,而且还说的起劲,我总不能扫你的兴吧?”
余杭脸上装出来的凶相消失,叹了口气。
“老周,你这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周安笑道:“是不是有种又怕兄弟过得不好,又怕兄弟比我过得好的感觉?”
余杭摇了摇头,他有点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大家本来一起都在摸鱼,结果你是摸鱼了,但是不菜。
大家菜啊!
周安拍了拍余杭的肩膀:“想什么呢?你到时候考上了,还得罩着我,三流高手有个屁用啊,你到时候当上朝廷命官,可比我高多了。”
这么一说,余杭的心态稍微好了一点。
“这里的事咋办?”
地上还有一堆尸体,之所以是一堆,是因为被周安切成了碎块。
“编呗。”周安笑道。
这意思就是,你尽管编,别把我编进去就行了。
余杭看着一地碎块,跑到屋子里拿出一个布袋。
两人合力,一起将布袋里的碎块收好。
等到所有的碎块全部被收拾干净,余杭拖着布袋子。
“那我先去衙门?”
这事赶早不赶晚,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尽快上去通报。
周安点头,挥了挥手,就转身朝着自己家走去。
两人极有默契。
余杭也没说什么,就像往常一样,拖着布袋,朝着衙门赶去。
一切就像从未发生似的。
周安回到家里,将门关上后,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稍微喝上一口,周安的表情很奇怪。
“不止一个。”
刚才他一直在旁边听着,也听明白大致的意思。
兽教这个势力,是借助野兽,发挥野兽的力量,但是这和那天攻击自己的完全不同。
那天攻击自己的是影子,和野兽扯不上丝毫关系?
也就是说……
当天,除了门口的灰鼠之外,还有另一个东西。
那黑色的影子,应该是对方的能力。
当时自己已经确认,把影子杀掉了。
可还有没有后续,他也搞不懂?
“一个小小的安定县,竟然隐藏着这么多未知的东西,还好有镇诡司在前面顶着。”
周安看着眼前的熟练度。
“我得抓紧时间了,明天就去衙门,把这事给解决了。”
思及此处,周安心中下了个决定,熄灭了油灯。
衙门。
谢捕头连夜穿好衣服,急匆匆的赶来。
和他一起赶来的,还有镇诡司的张司县。
余杭觉得,今天的风儿特别喧嚣。
因为自己拖着麻袋,站在院子里。
而两个安定县的大佬,正把自己围着。
“该怎么编才好呢……”
余杭无语。
他总觉得,周安给自己的任务特别艰巨。
“说说吧,事情的经过。”
张司县顶着一张国字脸,满脸严肃的说道。
余杭轻轻咳嗽一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重复了一句。
“是那个神秘高手,咣咣咣的就是十几道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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