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柒月被系统的尖叫声吓着，连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艾玛，是酒。
她酒量一般，一点酒就能让她变成顾大胆。
顾柒月没好气道：【你是个系统，别一惊一乍的，是个人都会怀疑好吧，宴会前卫枕戈肯定已经提前跟皇帝通过气了。】
系统：【啊，这样吗？宿主你好淡定哦。】
顾柒月：【废话，我大学四年熬夜看的小说可都不是白看的。】
皇帝等顾柒月咽下口中食物，趁着筷子还没夹到菜开口道：“顾柒月，你杀死敌军主将完颜真、杀了两名奸细又杀敌十一人，是希望朕给你封官还是想要赏赐？”
顾柒月夹菜的动作一顿，嘴比脑子快：“成年人不做选择，那肯定是都要的。”
大殿里突然安静下来，连奏乐的人都呆住了。
顾瞻冷汗直流，他腿一软就要跪下求饶，想要说顾柒月其实不是自己的孩子。
皇帝开怀大笑：“哈哈哈！好好好，朕就喜欢你这直白不扭捏的性子，朕让你进宫做女官如何？”
顾柒月牢记要赚积分的事情，她下意识看向了卫枕戈。
卫枕戈略一颔首。
顾柒月放下筷子，起身动作生疏的行礼：“陛下，我——臣女想入卫将军麾下，上阵杀敌！”
卫枕戈端起酒杯掩住嘴角的笑意。
皇帝并没有立刻答应，他脸上笑意骤然淡了，其他人见状大气都不敢出。
他严肃道：“顾柒月，战场凶险不会因为你是女子敌人就会心慈手软，若你一招被俘会遭受什么，你可曾想过？”
顾柒月再次嘴比脑子快，她睁大了眼睛：“陛下，赶紧摸木头‘呸呸呸”，别乌鸦嘴行么？”
卫枕戈默默按住额头。
顾瞻的心都凉了。
顾柒月摸摸鼻子，改口道：“臣女的意思是，敌人不会心慈手软，臣女也不会啊，上了战场一个字就是干呗。”
皇帝定定的看着顾柒月。
顾柒月也是虎，她就这么跟皇帝对视。
就在大家猜测皇帝会不会降罪下来时，皇帝严肃的表情一收，愉悦的笑了：“敢于朕直视的人不多，你是一个、卫卿也是，他当初在朕面前也是没大没小的。”
顾柒月看向卫枕戈。
少年将军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自始至终他都不曾为皇帝对顾柒月的态度而紧张过。
皇帝说：“你说的对，成年人不做选择，你要的朕都允了！”
顾柒月笑的眉眼弯弯：“谢陛下！”
卫枕戈做了个行礼的手势。
顾柒月连忙站起来，手对了几下才行对了礼。
皇帝乐不可支：“朕给你一块进宫的腰牌，无事可进宫陪陪皇后，你们应当很聊得来。”
他目光温和的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皇后：“朕记得初见你时，你也是这般找不对行礼的手势。”
皇后掩唇轻笑：“陛下还记得臣妾的糗事。”
皇帝执起皇后的手：“你我之间的点点滴滴，朕都记得。”
顾柒月感觉自己吃了好大一口狗粮，打个饱嗝以示尊敬。
宴会继续。
顾柒月吃饱喝足，想出去透透风。
她瞄了眼卫枕戈。
卫枕戈冲她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离开宴席。
皇帝见了眼底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他碰了碰皇后的手，低声道：“朕观卫卿红鸾星动了。”
皇后掩唇在皇帝耳边说：“臣妾观顾家五姑娘对他似乎没动心思，而且卫将军看上去并不知晓自己的心思。”
皇帝轻笑一声：“且看着吧。”
出了大殿，顾柒月舒了口气：“跟皇上说话好紧张啊。”
卫枕戈回想她的表现，语含笑意：“你看上去并不紧张。”
顾柒月跟卫枕戈并肩走着：“你不懂，我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卫枕戈被她的说法逗乐了：“陛下是个明君，他不会因此而动怒，我曾经把他的胡子揪下来过，他不曾动怒。”
顾柒月停下脚步吃惊的看着卫枕戈：“人家薅羊毛，你薅龙须？”
月光下，少女的脸上似是蒙着一层薄纱，瞪圆的双眼跟精明的猫儿似的。
卫枕戈背在身后的手捻了捻指尖，压下想要摸一摸少女发顶的冲动。
“当时年幼，陛下平易近人，家中长辈抱着我时，我喜欢揪他们胡子。”
顾柒月啧啧称奇：“我以为你从小就老成、一板一眼呢。”
卫枕戈顿了顿，才问：“我，一板一眼？”
顾柒月点头，她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看到的什么？”
卫枕戈迟疑道：“翦水秋瞳？”
顾柒月：“不，是清澈，大学生独有的清澈，在我们那这个年纪才大学毕业呢。”
卫枕戈不明白：“大学毕业？《大学》不是出自《小戴礼记》中第四十二篇么？”
顾柒月怀疑卫枕戈在秀自己的文学常识积累量，并且她有证据。
“我们那里分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共要念19年书，21、22岁左右才毕业。”
卫枕戈说：“我十五岁第一次上战场。”
顾柒月想了想：“15岁我正在上初三，别人在冲刺中考，而我……”
在写同人文，搞颜色。
“咳。”
系统：【刚才似乎有什么黄色的脏东西飞快闪过。】
顾柒月转移话题：“进宫之前我听说一个有趣的消息，顾家三小姐喜欢你，你知道吗？”
她听到的是，顾家三小姐为了嫁给卫枕戈，一直拖到年纪大了都不肯出嫁，她的四妹妹都已经嫁人孩子都生两个了，而她还一直待在顾家。
卫枕戈皱眉：“不知，此前我并未见过她，十五岁后我在京中待的时日不多。”
顾柒月好奇的问：“你家里人也没提过？”
卫枕戈沉默片刻，才道：“母亲不在京城居住，我的父亲、兄长……都留在了战场上。”
系统：【美强惨男主。】
顾柒月：【你憋说话！】
她讷讷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无事，都过去了。”卫枕戈扯了下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顾柒月在袖子里掏啊掏，掏出来两颗大白兔，她剥了一颗塞进卫枕戈的嘴里。
卫枕戈只觉一阵香甜的气息靠近，紧接着一个东西被塞进嘴里，他的嘴唇似乎碰到了顾柒月的手指。
在月色的掩饰下，无人发现他泛红的脸色。
顾柒月吃下另外一颗糖，上大学的时候室友心情不好，她就会发动零食攻势，往对方的床上塞许多小零食。
“好吃吗？”
卫枕戈眉眼柔和：“好吃，多谢。”
顾柒月又掏出点小零食来，找了个位置先把裙子掖大腿中间然后蹲下，还冲着卫枕戈招招手：“来来来一起吃，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少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