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裴野的新公寓内。
裴野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给自己的伤口换药。
这是他搬进这个公寓后的第三个夜晚。
房间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发出柔和的黄光。
光线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却足以让裴野看清自己的伤势。
深吸一口气,裴野小心翼翼地脱下身上那件渗血的衬衫。
布料摩擦伤口的感觉让他不由得皱眉,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随着衬衫的脱落,裴野伤痕累累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
灯光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也照亮了那些狰狞的伤痕。
裴野开始处理这些伤口。
他将那些吸饱了血的、变得皱巴巴的纱布缓缓拆下。
纱布与伤口分离时,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拆下的纱布上,暗红的血迹见证了这几天伤口的愈合过程。
接着,他打开放在床头的医疗箱,取出消毒酒精和新的纱布。
首先他检查了左肩的子弹擦伤。
伤口虽然不深,但仍有些渗血。
在台灯的照射下,那道狰狞的伤口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裴野用酒精棉球仔细清洁伤口周围的皮肤,他的肌肉微微绷紧,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种自我控制的能力,是强韧的精神意志自我控制的结果。
然后,他拿起碘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
碘伏的刺激比酒精更强,但裴野的表情依然没有太大变化。
他的动作轻柔精准,仿佛在对待一件精密的仪器,而不是自己的身体。
处理完肩伤,裴野站起身,背对着镜子,艰难地扭头查看后背的刀伤。
那是一道长约十厘米的口子,虽然不深,但狰狞可怖。
伤口的边缘有些发炎,显示出愈合的迹象,但仍然需要细心的照料。
好在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及骨骼。
处理完这个伤口,他转向镜子,仔细检查鼻骨的断裂伤。
鼻梁上有明显的肿胀和淤青,但没有错位,这是好事。
裴野轻轻触碰,额头不受控制地渗出了冷汗,但依然一声不吭。
接着,他用冰袋敷在了淤青的肋骨上。
冰凉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但很快就适应了。
整个处理过程中,裴野的动作都十分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自己处理伤口。
处理完所有伤势,他再次看向左肩的擦伤,神情突然变得阴沉。
那道伤痕虽然不深,却像是一个无声的警告,提醒着他这次行动中的失误。
他忘了那颗子弹!
这将会为他留下隐患!
裴野的眼神变得锐利,嘴角微微下垂,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
回忆着那次停车场厮杀的每一个细节,分析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试图找出失误的根源。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每一个都清晰如昨。
只有彻底吸取教训,才能在未来的行动中避免类似的失误。
随后,像是想通了什么,裴野开始收拾医疗用品,动作依旧冷静自持,仿佛刚才的情绪波动从未发生过。
……
阳光明媚的午后,海城市中心的一家修车行里,一辆红色宝马正停在维修区。
修理工老张,一个四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正仔细检查着这辆车。
他的眼睛因长期从事精细工作而略显浑浊,但依然透着一股精明。
老张蹲下身,仔细检查起顾客让他维修的车门。
“这不像是普通的刮蹭啊!”
他喃喃自语,“倒像是被刀砍过。”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觉。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修理工,他见过各种各样的车损,但像这样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辆车经历了什么?车主人不一般啊!
他俯下身,更仔细地检查那道划痕。
划痕的边缘很锋利,确实像是被利器造成的。
老张的心里开始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决定更仔细地检查整辆车。
老张先检查了车身其他部位,没有发现类似的痕迹。
车身其他地方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异常的划痕或凹陷。
然后,他打开引擎盖,仔细检查发动机舱。
发动机看起来很新,保养得也很好,没有任何异常的迹象。
老张不甘心地钻进了车底部,一个细小的反光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这辆车保护底部免受飞石和其他碎片损害的护板上,有一个坚硬的小物体。
老张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伸手摸索,想要将那个小物体取出来,但发现它卡得很紧,抠不出来。
老张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最终使用了工具才好不容易取出来。
把这东西放到阳光底下一看,老张倒吸一口冷气。
那竟是一颗变形的子弹!
“我天!”
老张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手微微颤抖,冷汗顺着额头流下。
作为一个老练的修理工,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一辆普通的轿车上竟然发现了子弹?
华国可是禁枪的!
老张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眼前的状况。
这辆车显然经历过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他开始回想这辆车的主人,试图在记忆中寻找任何可疑的细节。
但他很快意识到,作为一个修车工,他没有权力也没有能力去调查这些事情。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职责范围,可能涉及到一些危险的事务。
在这种情况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报警。
老张迅速冷静下来,放下手中的工具,快步走向办公室,拿起电话报了警。
半小时后,两名警察来到修车行。
其中一位是一个年轻的女警官,另一位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男警官。
他们走进修车行时,目光迅速扫视了一圈,仿佛在评估现场的情况。
“张师傅,能详细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这颗子弹的吗?”女警官拿出记事本,声音平静而专业地问道。
老张仔细描述了整个过程,从发现车门上的刀痕,到最后在护板上找到子弹。
他的声音略显紧张,但努力保持冷静。
男警官仔细听着,不时点头。
他的眼神锐利,似乎在思考这个发现可能意味着什么。
“你做得很对,张师傅。”
男警官说,“在这种情况下立即报警是最正确的做法。”
女警官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子弹装入证物袋。
“我们会把这个带回去做进一步检查。你可以将这辆车的车主信息提供给我们吗?”
老张点点头。
……
一天后。
海城警察局刑侦科办公室里,气氛紧张而忙碌。
墙上的大屏幕显示着各种案件信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块白板,上面贴满了照片和便签。
办公室里警员们来回穿梭,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刑警队长陈明站在白板前,皱眉思考,试图在众多线索中找到突破口。
他是一位年近五十的老警察,深邃的眼神中透露着丰富的办案经验。
“队长,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一个年轻警员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奋,显然希望这份报告能带来重要突破。
陈明接过报告,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皱得更紧了。
“又是死路一条。”
他叹了口气,“数据库里没有匹配的DNA。”
失望的情绪在办公室里蔓延。
“这也很正常。”
站在一旁的另一名老资格警员摇头说,“我们的DNA数据库主要包含犯罪嫌疑人、罪犯以及与刑事案件相关的个体的DNA信息,并不包含所有公民的DNA。如果这是个没有前科的罪犯,找不到也合理。”
陈明点点头,转向办公室里的其他警员,“把所有嫌疑人的DNA样本都收集起来,一一进行比对。既然数据库里没有,那咱们就自己刷新数据库。”
办公室里的警员们听到队长的命令,迅速行动起来,有的开始整理现有的证据,有的则准备外出收集新的DNA样本。整个办公室顿时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忙碌氛围。
陈明站在原地,目光停留在白板上。
裴野的照片赫然在目。
照片中,他表情平静,眼神却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邃。
……
夜幕降临,裴野的公寓里一片寂静。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在房间里投下黯淡的光影。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氛围中。
裴野坐在床边,手中握着一把未开锋的横刀。
他的动作缓慢而精准,每一下磨刀的声音都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做最后的准备。
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刺啦!刺啦!刺啦!”
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种重复而单调的声音似乎有一种催眠的效果,但裴野的眼神却愈发锐利。
他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和手中的刀。
随着时间的推移,刀刃渐渐变得锋利,仿佛能够切开空气。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刀刃,感受着它的锋芒。
磨刀的过程中,裴野的表情始终平静,但周围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一般,充满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不断积累,最终化作一股无形的杀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终于,裴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抬起横刀,在昏暗的灯光下审视着刀刃。
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将横刀放回系统的物品栏中。
站起身,裴野走到窗前。
他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寂静的小区。
楼宇表面灯光不均匀地分布着,诉说着平凡人的琐碎生活。
也不知道这个小区中能出现多少穿越者。
裴野转身走回床边,缓缓躺下。
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如同一具万年不腐的死尸,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床头柜上,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今天的日期:12月12日。
全民穿越即将到来。
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他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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