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认为,以她在上古的身份和地位,拿捏李长卿轻而易举,不曾想被他这般羞辱。
虽气得酥胸起伏,还是将噬天魔功的若干诀窍传授于她。
这门功法虽奥妙,却也难不住白姬,她略微听李长卿告之口诀,便知道其中诀窍了。
很快,李长卿身上散发出凌厉的剑意,似乎在融合秦风的剑骨。
轰一道剑势磅礴,竟在顷刻间,将万象剑诀抵达至圆满境。
在圣子峰时,依靠造化圣体铸成的余力,冲破大成境,便如陷入瓶颈一般,难以突破。
此时融合了秦风的剑骨,轻松将一门圣阶上品的剑诀,臻至圆满。
整个过程水到渠成,没有半点凝滞。
李长卿体会到了久违的快感,在剑势一发不可收拾的同时,他想起了夜灵儿。
想起那双灵动的眼睛,亦正亦邪,却不失纯真的面孔。
这一世能让他在乎的人不多,为了他们,也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别分神!”
白姬察觉他脸色微红,出言警告,“练功最忌想乱七八糟的事,别让女色把你害了!”
李长卿略显尴尬,赶紧收回心神。
随即将秦风的混沌之体融合,体内更如涨潮般澎湃,经久不息。
片刻功夫,不仅将造化圣夯实了,境界也突破了神通境五层。
顿觉浑身通透,如被洗髓伐脉一般。
……
不知何地,某山峰,云雾缭绕。
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坐在山峰之上,凝视着云层之上,发出咦的一声。
“师尊,怎么了?”
他身后站着两个俏丽的女子。
一个叫离殇,一个叫勿哀,问他话的女子是离殇,见老者脸上有疑惑,十分不解。
老者摸着胡子,“怎的如此怪异?”
“师尊,怪异在何处?您刚说天降异象,必有绝世之子,为何如此忐忑呢?”
勿哀又问他。
老者疑惑道,“本来是好事,可我怎么看到一股魔气呢,现在越发糊涂了!”
离殇疑惑道,“师尊,刚看到异象时,您说我们该出世了,那到底该不该出世呢?”
“该不该出世,总得见见这个人才知道。”
老者笑了几声,“看来绝世之子降临,也得好事多磨,哪那么顺利呢!”
这个老者叫古东流。
是世间一个极为隐秘的门派,叫九歌,他便是九歌门的掌门。
九歌门世代只有一个掌门,两个弟子。
世代的掌门都叫古东流,世代的弟子,都叫离殇、勿哀!
……
收功之后,李长卿走了出去。
林破樊和荆何夕静静站着,等待了多时。
“六皇子……”
林破樊第一时间觉察,李长卿的修为这几日突飞猛进,眼中掠过一丝光华,看向荆何夕。
荆何夕在震惊中低头。
他又一次被李长卿震撼到了。
他不知这个六皇子到底得了什么传承,但一日千里的变化,实在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想起林破樊对他说的话,陷入挣扎。
离京的时候,他曾受到过暗示,不希望这个六皇子回归神都。
林破樊的出现,他有了说辞,想必不会有人为难他,毕竟神威将军是实权派,没几个人敢对他有微词。
可作为落魄的游方侯,于朝堂既没实权,又没靠山,于草野更无半点势力。
仇家如一座大山横亘,也没有哪个权贵敢接纳他,难道这个六皇子真是一棵救命稻草?
林破樊上前抱拳,“六皇子又有精进,我猜接下来该龙飞于浅水了吧?”
“林将军说笑了!”
李长卿客气一句,但没有否认这句话。
荆何夕虎躯一震,“龙飞于浅水?”林破樊好似在说给他听。
李长卿初得皇子身份,在神都全无势力,不就是浅水之龙么!
可他皇子的身份注定了龙就是龙,即便在浅水亦能飞天!
荆何夕神色尽显彷徨。
他无法断定李长卿的将来,可从另外一方面去想,纵然门可罗雀的门庭,也是门庭。
起码能有个栖身之地。
若在微末时相助,李长卿他日青云直上,自己也能鸡犬升天。
若他是个草包,自己好像也没失去什么!
“林将军所言甚是,六皇子天纵奇才,必可飞龙在天,若不嫌弃,荆某愿效犬马之劳!”
荆何夕拱手,分外虔诚。
李长卿自小在神王宗,于大周朝堂并不十分了解,堂堂侯爷,要效忠他?
一个没权没势,亲爹亲妈都没见过的,流落了二十年的皇子?
他刚遭遇亲友背叛,落井下石,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何况荆何夕乃是圣人,在大周,达到圣人境的虽不下数十人,但也是大佬级别。
就冲他在圣子峰,为难时没有出手,李长卿有理由怀疑,他不会忠于一人,有点投机心理。
“游方候客气了,日后同朝共事,少不了向侯爷请教!”
李长卿客气一句,并没有接他茬。
荆何夕脸上一阵局促,察觉自己确实有点太着急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才能见人心,李长卿心思沉稳,反倒让他更多了几分信心。
“殿下,您回归的时机,十分凑巧,下月便是大周宗室的登楼盛会,殿下正好能赶上!”
“何为登楼盛会?”
李长卿不解,询问一声,眼睛却看着旁边的林破樊。
他似乎对这位神威将军更信任一些。
“还是侯爷来说吧!”
林破樊笑了一声,将这个机会给了荆何夕。
荆何夕感激地看了一眼,随即解释,“大周以武立国,当今皇上更是大帝境强者,皇室子嗣无不是修行大家。”
“所谓登楼,登的便是阙仙楼,除了皇子之外,宗室的优异者皆可参加。”
“阙仙楼共有九层,能登上第九层者,皆是天赋绝伦之辈。”
“第九层有一面龙壁,藏上古龙吟……”
“等等,上古龙吟?”
李长卿打断他,“你是说龙吟藏于阙仙楼龙壁中?那龙壁可是某种圣器?”
荆何夕挠头,“是否圣器,荆某不知,据传龙壁是龙气所凝,乃赐予皇家子嗣的福泽!”
李长卿点头,示意他继续。
“登上第九层,会经历一场龙吟洗脉,或觉醒特殊血脉,或铸成特殊体质。”
“登楼盛会,十年一次,若成功无异于脱胎换骨,皇家子弟为争登楼资格,多有死伤!”
荆何夕如实相告。
李长卿面露喜色,“看来我时来运转,刚确定身份,便得这么大一份机缘!”
荆何夕谨慎道,“不可太过乐观,能登上九层者寥寥无几,期间有人下死手也说不定!”
“对皇子也敢下死手?”
李长卿侧头问。
“虽不至于,但涉及自身利益,即便不敢下死手,不代表不敢伤了皇子!”
荆何夕停顿一下。
“殿下现在还无根基,有没有人敢对殿下出重手,属下不敢揣测!”
林破樊知道荆何夕谨慎,补充一句。
“算上你,皇上有六子,背后各有势力,太子却只有一个,死一个就少一个对手!”
李长卿明白过来。
“如果非要死一个,必定是我呗?”
“差不多这意思!”
林破樊倒是说得不客气。
“其他皇子实力上有强弱,但差的不多,没人敢对彼此下黑手!”
“毕竟要维持表面和睦,不能得一个骨肉相残的罪名,殿下就不同了,流落江湖二十年,无权无势,若有不测,权当没找到过你!”
李长卿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多谢林将军的知无不言,不过我既然敢回神都,就准备好了接受任何挑战!”
林破樊笑了笑,眼中满是欣赏。
几人边走边聊,见到路边站着一群人,是花蝶舞和神王宗诸长老,以及核心弟子。
看样子等了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