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排练室,见乐队的另外三人正在排练,蓝小浪便对西奈涴道:“等他们结束,我给你好好讲讲。”
西奈涴点点头,便开始听乐队几人排练。一边听,还下意识的在自己的大腿上跟着打拍子。
看到这,蓝小浪才想起来,这姑娘可是跟原主父亲学过吉他的啊,要不然给她把吉他试试。
想到这,蓝小浪把《筵席》的吉他谱给找了过来递给西奈涴。
“这个你熟悉一下,一会我让大家跟你一起合一遍,到时候你看看能不能边弹边唱。”
西奈涴点点头,接过吉他谱看来一会便小声开口道:“小蓝老师,我唱的第一部分没有吉他伴奏啊,纯是我人声演唱,后面加进了鼓,但是也没有吉他啊。你难道是要我弹唱陶老师的那个部分?”
见她反应还算可以,蓝小浪笑道:“对,我就是想让你感受一下钧爷那个部分,有问题么?还是说你除了佤族方言外的歌,都不能唱好?”
蓝小浪之所以那么说,完全就是为了激一激她。
开玩笑,能把开头那段唱那么好,中间这些中文部分自然是不在话下。
事实证明,蓝小浪的办法还是起作用的。
刚才还有些犹豫的西奈涴,认真的点点头,掏出布包里的小塑料瓶仰头喝了一小口,便开始抱起吉去了院子里。
跟着出去的蓝小浪每看见这一幕,心里就不由的一哆嗦。
她弹吉他的样子,让蓝小浪竟然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错,两人的吉他都是原主父亲教的,这种师出同门的感觉,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一开始还有些磕磕绊绊,两遍之后便开始顺畅起来。
“我曾经以为生命还很漫长~也曾经以为你还和以前一样~其实我错了一切全都变了~就在你转眼的一瞬间……”
西奈涴的声音一出,蓝小浪不自觉的就闭上眼睛,被带到了歌曲中。
和陶钧那种经过长期训练的不同,她这不加修饰的嗓音给蓝小浪带来了一种全新的与听觉体验。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一切全都~全都会失去……”
这句话一出,刚才还有点收着唱的西奈涴,突然就把她声音中的那种野性给释放了出来。
也就是这一句唱完,她便停下了。
“小蓝老师,我想我知道你说我压住陶钧老师是什么意思了。”
蓝小浪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懂了,便说道:“走,那进去让乐队和你一起和一遍试试,陶钧老师的部分,我来!”
到了排练室,三人这边也刚好完事休息,见两人再次进来,海潮便开口道:“怎么了,刚才出去是去找感觉去了?”
“嗯,休息够了,就来合一次,刚才钧爷被西奈涴给压了。”
听到这,三人脸上都是露出了一幅不可思议的神情,陶钧是什么人那可是华夏摇滚界的顶尖大佬。
他被压住了,那只能说了西奈涴的自身天赋真的是太逆天了。
“来吧,也别啰嗦了!让我们听听看,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把钧爷给压住。”司徒这话有些挑衅的意思。
毕竟之前这一段是由她来完成的,虽然昨晚已经听过了西奈涴录的音频,但她昨天没有亲眼看见,现在正好感受一下,这把声音到底厉害在哪里。
“西奈,你起头,我鼓跟着你走!”文阳这话才出口,便被司徒一个眼刀给刮了过去,看的文阳赶忙低头。
西奈涴再次掏出布包里的小塑料瓶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回头冲文阳点了点头!
只是这一眼,已经见怪不怪的海潮再次沦陷!
“唉嘿~堃佳拉索……伽铃伽铃噻~伽铃伽铃噻……”
听到这,司徒笑着摇了摇头,人家这老天爷赏饭吃的本事,她还真心没法比!
“哟呀~啦喱噻~嚯呐~啦喱噻……”
佤族方言歌声渐缓,蓝小浪开嗓:“我曾经以为生命还很漫长……”
一曲终了,司徒还是笑着摇头道:“这玩个毛线啊,是要逼钧爷假唱的节奏么?”
不知道这个梗的西奈涴一脸不解看向司徒,其它几人则是开怀大笑了起来。
“西奈,还是整首歌都由你来吧。”
就再这时,司徒走过来对西奈涴道:“西奈,你的酒能不能给我尝一口。”
听到这,西奈涴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顺从的把塑料瓶给递了过去:“度数高,你注意点!”
司徒也不在意,接过塑料瓶来拧开,倒了一口在自己经干涸的马克杯里,然后一口喝下。
然后只听“噗”一声,在她正对面的蓝小浪被喷了一身。
然后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司徒开口大骂:“西奈,你喝的这是酒精吧!赶紧找医院给你洗胃去!”
听到这,蓝小浪也感觉有些不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有把塑料瓶拿过来闻了闻,那酒气确实呛鼻!但说是酒精嘛,他倒觉得是司徒夸张了。
“你这什么酒啊,几度,那么烈?”蓝小浪问道。
“红星二锅头,60度的……”西奈涴越说越小声,最后她还低下了头,不敢在看众人。
听到这,蓝小浪算是明白了,昨晚和今早她两次皱眉是为什么了,感情人家是嫌酒度太低了。
他轻咳离开一声,把酒还给西奈涴。
“我去换身衣服,你们陪着西奈继续练。”
直到她走了,司徒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西奈,我的小姑奶奶,坑人也不带你这样的啊。
好死不死,你干嘛要换个塑料瓶装啊,我要是看见那包装,怎么敢跟你要啊!”
西奈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憋了半天才整出一句:“小,小瓶装的贵,我买的5升那种包装的,所以……”
听到这,司徒也不再说话,是能默默的向西奈涴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海潮则是在一旁咧着嘴傻笑,也不知道是高兴什么。
等蓝小浪回来的时候,几人已经又排练了两遍,西奈涴的进步速度很快,和乐队的配合已经有了一定默契。
蓝小浪快速加入其中,又来了两遍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这种有对唱与和声的歌曲,西奈涴那种高音的部分,把握不好确实很容易把主唱的风头给盖过去,这里不单单是音量控制的问题,从对歌曲的理解,再到对声音的掌控力,都是一门学问。
其间蓝小浪不断反复的让西奈涴唱陶钧的部分,让她自己去感受这两部分的不同。
慢慢的,西奈涴多少体会到了一点,蓝小浪所说的那种被压着唱的感觉了。
中午饭过后,几人都一起来到了录音棚,期待着这一次的录制能顺利。
又录了两遍,尽管已经比上午好很多了,但蓝小浪和陶钧还是不满意。
蓝小浪便决定休息一会,让两人再找找状态再接着录,蓝小浪先是找上了陶钧:“钧爷,你感觉怎么样?”
陶钧有些郁闷看着蓝小浪道:“是我的问题,可能我现在的心境有点老了,要还是20几岁的时候的话,那更定一点问题也没有。”
听到这,蓝小浪也明白了问题的关键,不是两人唱得问题,是两位演唱者的心境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陶钧只能够追忆过往,去寻找记忆中那些与歌词有关联的画面感,而西奈涴则是真情的流露,本来就是佤族的,都是她血液里面流淌着的情感。
明知道问题出在哪,却没有办法解决的这种感觉,让蓝小浪感到非常的无力。
总不可能为了让陶钧找感觉,让她媳妇来假装演一出好聚好散吧。
无奈之下,他找文阳要了一根烟,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顿时心中便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