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龙说了一个数字。
青白沉吟了一下，他知道王云龙说的数字跟他的工资差不多。
“你家老人病危，你拿不到一万元回去能做什么？”
“老人家病重的钱不靠我出，家里有父母伯伯伯母呢，我只是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几千元钱够了。”
“你要是想多预支一些也是没有问题的。”
“不用了，师父，谢谢你。”
“嗯，好吧，我会让石姐给你把钱打卡上。”
“好的，谢谢师父。”
青白挂了电话，却并不给石姐打电话：“华子，如果你知道一个朋友在骗你，你还会不会预支钱给他。”
“我又不是你！”
“那小子竟然对我说谎话，他也没有去公司上班，如果不出所料，这是李恒干出来的好事。”
“李总，昨晚叫他喝酒就喝酒的那个李总。”
青白点点头。
华子有点不敢相信的表情：“他给我们玩这一套？”
青白嘿嘿一笑：“昨晚你逼他喝酒的时候注意到和他一起来的那家伙没有？”
“就是你叫他欧经理的那个家伙罢，当然注意到了。”
“那家伙是我们公司的工程部经理，他和李恒混在一起，还是在深夜了，并且很明显两人在一起喝过一顿酒了，你说李恒和他想干什么？”
“那家伙看人目光闪烁，笑容谄媚，属于小人。”
“你说得没错。他管理尚美公司的工程，经常干偷换材料的事情。公司不知道，业主也不知道，赚了不少黑心钱。”
“哦，回来的时候叫他全部给我吐出来。”
“那倒没不必要，他要是不知趣，我会把他送进监狱。”
华子看一眼青白，笑了：“我很奇怪公司里的这些人和你相处这么久都没有看清楚你是个什么性格。”
“我是什么性格？”
“如果是我，要么和你做兄弟，要么远离你，绝对不会和你站在对立面。你是奸诈、狡猾、睚眦必报、狭隘、狠辣、聪明绝顶诡计多端之人，城府极深，动手致命却又面色随和。”
青白严肃认真的说道：“所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也！”
下一秒，华子和青白一起哈哈大笑。
“老板，来电话啦！”青白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他看一眼来电显示，是公司行政部办公室的电话。
他接起了电话：“哈啰！”
“青总，你今天不来上班了吗？”是唐雪梅的声音。
“正在回家的路上。”
“哦，你回家也不和我们行政部交代一声？”
“交代什么？不需要吧！”
“现在非常时期，你要是不在公司，还是最好和行政部的提前沟通一下，这样方便公司的工作运转。”
“好，知道了，下次向行政部请假。”
“好吧，我要说正事了，你最好坐稳。”
“说！”
“公司设计部总监和三位公司最好的设计师在今天向行政部提交了辞职信，我们以你不在公司为理由回绝，但他们还是留下了辞职书。”
“哦豁！”
“还有业务部张勇和另外的七名业务员。”
“那就基本上业务部骨干都要走了罢。”
青白想起了王云龙刚才的电话。
“电话营销部只有两名美女选择了留下，一个杨敏，一个王维。”
“那还挺不错的嘛，等我回来给她们两位加鸡腿。”
“工程部经理欧冲今天也递交了辞职信，但他说了会等到你找到另外的一个工程部经理接手工地后再走。他算是公司里面最有良心的一位了。”
青白嘿嘿笑。
“设计部张师选择了留下，财务部石姐和我们行政部都在。”
“李恒没有挖你和孙姐吗？”
一阵短暂的沉默。
“挖了！”唐雪梅说道。
“你没心动去上市公司上班，正规劳动合同，五险一金，职务升迁的美好前途。”
“心动了。”
“但你没打算走还是和欧经理一样等我稍微缓一口气后再走？”
“我没打算离开尚美。”
“好，回来我请你龙抄手二楼。”
“听你口气，你好像并不着急？”
“着急什么，公司开不下去了就当包租公啊。五百平的城市核心商圈的办公室租出去，衣食无忧。”青白轻松笑道。
又是一阵小小的沉默。
“你真这么想的？”
“反正有那么几秒钟想过，大不了从头再来，目光看远一点，可能眼前的问题在漫长的岁月中就是一朵小浪花。”
“你还真豁达，毕竟和李白齐名的打死人（大诗人）！”唐雪梅的语气里并没有赞美，是满满的讥讽。
“谢谢！”青白笑道。
“还有几天，就是下个月的一号，公司会在一号的那天变空。”
“大家都选择在下个月一号不来公司了？”
“是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要还想撑一下，就招聘，诚信人力市场我熟悉，很好招人的，就是业务精英和好的设计师不好招，新人倒是大把。”
“那就先上招聘，报纸和人力市场一起上。”
“好，孙姐有同学在报社上班，招聘报她也很熟悉。”
“那就你负责人力市场现场招聘，孙姐负责报纸和网络招聘。”
“好的。”
“孙姐呢？”
“在和几个递交了辞职信的设计师谈心呢！”
“告诉孙姐，愿意走的让他们走，不挽留。”
“试一试又不损失什么，孙姐的口才和能力不比你差。”
青白挂断电话，面带微笑，但是华子看出他的心情并不轻松。
“诗人，我想阿泽了。”华子说道，“他在哪？做什么？”
华子青白阿泽，那真是三小无猜的青葱岁月，美好单纯，清澈如玉。
“阿泽大学读的是建筑，如今在房地产最火爆的南方城市，大国企上班，稳定得一笔。”青白和阿泽时有联系。
高中毕业后，阿泽读建筑；青白读经贸；华子参军。
华夏改开引爆房地产，阿泽刚好对口，发展得很不错，进了著名的大国企。
“给我阿泽的电话。”华子说道。
青白说出阿泽的电话号码。
不用翻电话薄，阿泽的电话就在青白的脑子里，张口就来。
华子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拨通了阿泽的电话，但是，直到响铃结束，阿泽也没有接。
“他一定在工地上忙。”青白笑道。
华子说道：“诗人，你公司不是需要一名工程部经理吗，阿泽正好专业对口啊。他过来，我也加入，我们们三兄弟一起大干一场。”
“不要。”青白坚决摇头，“我们这破公司，说不定明天就倒了。阿泽在大国企，可以混一辈子的，大国企管养老，福利待遇不错。”
华子停止了第二次拨电话给阿泽：“好吧，今晚我给阿泽打电话，不聊过来上班的事情，闲聊！”
“好，晚上和阿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