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紧张局势

“皇上,主城暴乱,镇南王私自带人去平息内乱……”

炼丹房之中,明帝正与紫苏商议炼丹祭祀一事,便突见李公公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边伏地而跪边开口续言,“皇上,主城的百姓都在肆意谩骂于您……”

“无知愚蠢之人。”

紫苏吐言,面纱中一双眸子的眸光盈盈而动,她随后清浅一笑,开口言语,“皇上,这李公公说的什么镇南王既然已经带人平息了内乱,您又何必在意这些人呢,一旦您得到长生不老的秘方,还怕收服不了这些百姓的心?”

明帝本还对元邵南不像他请示便私自带兵平息之事有些愠怒,但听了紫苏之言,也觉得这些百姓眼界极浅,便未再理会,开口而言,“此事便全权交给镇南王去做吧,顺便把萧震萧将军一同派去,莫要再出差池了。”

“皇上……”

李公公尚有迟疑,可转念一想天子话从口出又岂能更改,便只得伏身而礼,便起身秉退了下去。

紫苏见这明帝如今已是全然不顾,不由思忖间启唇说道:“皇上,祭祀大典很快便要到了,奴会替皇上看顾好大樊山的一切地况,绝不会有任何危险发生。”

明帝略点了点头,目光自始自终都未曾离开炼丹炉半步,直待紫苏离开这炼丹房,明帝仍恋恋不舍盘桓其中,紫苏转身深深看了一眼明帝,随后也未曾逗留,径自向宫外而去。

明帝允了她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但因落尘的前车之鉴,明帝不由多留了个心眼,明面上是允准她出入,可暗里却总是命身边的心腹暗中跟着她。

马车接了萧震出皇宫与元邵南汇合,于官府中缓缓停了下来,萧震知晓都统领被元邵南当场斩杀,蹙眉间便瞧见了这个杀伐决断的镇南王。

“王爷。”萧震负拳,态度恭敬。

“萧将军,请坐,皇上派你前来,可是有话要说与本王听。”

元邵南知晓萧震的为人,他昔日相助南慕琛出城,又助力岳国皇室摆脱困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知府的堂间一片安静,萧震坐了下来,接过仆从递来的香茶,试探性而问,“王爷为何不事先通禀皇上再做决断,毕竟你这般做若皇上怪罪下来,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情况危急,本就容不得上奏,再说,即便上奏于皇上,萧将军以为皇上此时会理会吗?”

元邵南的这话仿若一语道破天机,令萧震霎时身子一震,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元邵南,随后重重叹了口气,“如今琛王殿下亡故,前朝政局多变,怕是无人再能劝得动皇上回心转意。”

元邵南目光凌厉如刀,紧紧攥住了拳头,沉声而言,“既然他不想当这个皇帝,便成全于他。”

“王爷……”

萧震突然站了起来,负拳垂首,“下官以为此事需从长计议,下官知晓王爷与琛王殿下昔年私交甚好,可是此等事关皇家之事,怕是……”

“萧将军,本王明晓你的顾虑,因而本王会与你好好商议后续之事,但如今本王还希望将军能帮本王一个小忙。”

萧震不解地看向元邵南,但见元邵南径自走来,凑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萧震面色惊变,紧接着很快恢复了往昔的平静,点头而言,“下官明白了。”

入了夜,官府后头的囚牢黑漆漆一片,少有的煤油灯光亮映在余承德灰扑扑的脸上,他声嘶力竭哭喊了半日,却未曾有一人理睬过他,此刻恐惧依然萦绕于他心头,生怕下次来得人便是让他赴黄泉之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囚牢的大门被打开,外面的光亮得以照了进来,余承德被这刺眼的光照的下意识拿胳膊阻挡,直到渐渐适应了这光,他瞧见了来人,不由一喜,“萧将军救我,萧将军,下官是被冤枉的。”

“余大人。”

萧震负手立于这囚牢之外,凝视于余承德,沉声道:“本将军当年向皇上举荐你,如今倒是不曾想再见竟是在这破败的囚牢里,当真是讽刺。”

余承德脸上的笑容一僵,双手扶着这铁栏,惊慌失措说道:“将军,下官定然不会忘记当年将军提携之恩,只是下官着实不知今日主城暴动之事,王爷正在气头上难免会不辨是非,下官上有老下有小的,您……”

“余大人。”

萧震厌恶地打断了余承德如此长篇大论的说辞,此刻他的眼神冰冷,一字一句而问,“你以为你今日被关当真只是因得主城之事吗,这些年来你克扣税银,欺压百姓,这些罪单只挑上一样便可让你下十八层地狱,余大人还有什么想辩白的?”

余承德惊讶张了张嘴,未吐出半个字,在他看来这些高官将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知晓他们地方官员暗下私相授受之罪,如今竟不成想撞上了枪口。

正待他有些心灰意冷之际,萧震一句话便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但听萧震开口,“不过呢,念在往日情分,本将军希望你告诉于我,究竟是何人允了你这般大的权利,是昔日的太子殿下,还是前朝的重臣?”

余承德踟蹰不语,萧震见他不松口,不由冷冷一笑,“自太子身故,前朝局势便已然动荡,各亲王也皆生了篡位之心,你若说了,自然是大功一件,说不定皇上会特别开恩免了你的罪过也说不定。”

听得这话,余承德这才眸子里多了几分希望的光亮,紧紧握住铁栏颤声说道:“是太子旧党大臣,他们曾拥戴太子,如今没了主心骨便想要崩裂岳国,各自为政。”

余承德说完这话时,瞳孔蓦地一缩,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扎入他心口的匕首,还未发出一丝声响,便颓然倒在了地上,挣扎片刻便没了气息。

萧震自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绢布反复擦拭着沾血的双手,冷冷道:“把他丢到乱葬岗去,莫要再留在此处碍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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