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你打算用多少银钱打发本王?
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惊了,包括柳云舟。
柳云舟低头看过去。
果然,臂弯之处,那枚象征着清白的红色的印记确实消失不见了!
柳云舟脸色煞白。
她的守宫砂,消失了?
前世,她是被玷污之后,守宫砂才消失的。
今生,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守宫砂怎么会消失?
她没有任何与男人欢好的记忆,守宫砂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什么时候消失的?
柳云舟终于明白。
老太太和白惜叶里应外合,摆出这么大阵仗是为什么了。
尚未出阁就失了清白,在家风严苛的柳家,犯下这种大错,就算被赶出柳家也不过分。
难怪!
难怪老太太在她昏迷时就将她带到祠堂来,无非是怕她发现守宫砂消失,找机会作假。
前面的一切,不管是林姨娘提出曲朝烟的事还是白惜叶提及的医馆之事,都是为婆子们检查她的身体而做出的铺垫。
守宫砂才是她们的重拳一击!
柳云舟不明白老太太为何要联合白惜叶做这种事。
也不知道老太太和白惜叶是如何知道她的守宫砂消失了,她也来不及多想。
眼下,情况非常对她极为不利!
柳云舟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也不知道为何守宫砂会突然消失,但我可以对柳家列祖列宗发誓,我绝对没做与人私通之事。”
“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柳云舟伸出手,指天指地指心,“若老太太执意不信我,我愿一头撞死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以证清白。”
小婶婶看到柳云舟眼神坚定,也帮腔道:
“老太太,云舟这丫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脾性您都知道,这件事可能有误会,要不,咱们请太医来查看一下再做打算,毕竟这关乎着云舟的名声,不能太过草率。”
“她丢的起这人,我们柳家丢不起。”老太太呵道,“家丑不可外扬,请太医来更是荒唐。”
“守宫砂代表着什么你们都清楚,她这三天,怕就是跟男人在医馆鬼混,不过,此事的确不能草率,要仔细验证验证,来人,请稳婆来。”
听到“稳婆”这两个字,柳云舟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稳婆,不仅仅给女人接生孩子。
一些大户人家还会请她们来验是不是处子之身。
前世,她被玷污后,守宫砂消失,老太太也是找了稳婆。
那几个稳婆脱掉她的衣裳,强迫她做出各种羞耻的动作,让她坐在盛满了干灰的大桶上,逼迫她打喷嚏……
那些痛苦的,羞耻的记忆涌上心头,柳云舟忍不住颤抖。
“云舟。”小婶婶暗暗捏了捏她的手。
柳云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婶婶,我没事。”
她可以确定,自己是清白之躯。
当务之急,必须要找出守宫砂消失的原因来。
柳云舟暗暗将手指放在守宫砂所在的地方,祈祷着能像诊断病症一样诊断出结果来。
迟迟,没有反应。
柳云舟不死心。
尝试了几次之后。
终于,脑海中出现了一段信息。
“守宫砂所使用的药物与七金散中所使用的药物产生了拮抗作用,守宫砂并非消失,而是隐藏了,等七天或者用甘草熬水清洗,守宫砂自会显现。”
这段信息和往日冷冰冰的气息不一样,像是有人回答她一般。
柳云舟又惊又喜。
喜的是,她终于找到了守宫砂消失的原因。
惊的是,守宫砂消失竟是因为七金散!
柳云舟心里有了底。
她看向老太太:“我虽不知道我守宫砂突然消失的具体原因,但,我想起来一件事。”
“我在病重时,乾坤医馆的林大夫给我用过七金散,七金散是烈药,守宫砂也是烈药,两者相冲,或许七金散是导致守宫砂消失的原因。”
“还请老太太让人熬煮甘草来,我清洗一下,守宫砂应该会再次出现。”
白惜叶阴阳怪气的:“守宫砂消失就是消失了,哪有自动显现的?云舟妹妹怕不是在拖延时间吧?”
小婶婶冷瞥了白惜叶一眼:“女子的清誉关系甚大,在请稳婆之前,还请老太太让人熬一些甘草水,试试也不麻烦。”
老太太为了证明自己公平公正,让人去熬了甘草水来。
柳云舟将手臂放进去。
过了许久,手臂上依然没有变化。
在场的人,表情各自变化。
柳云舟暗暗着急。
她已经用了信息所显示的方法,为何守宫砂还不显现?
白惜叶冷笑:“云舟妹妹,你好好承认错误,将那个野男人供出来,老太太会酌情处理的,你再不承认,受罪的只有你。”
柳云舟懒得搭理白惜叶。
她眉头紧锁,在心里默问:“我用了甘草熬煮的水为何也不行?”
又像是在回应她一般,脑海中出现了一段信息,“成分:井水,炙甘草。”
柳云舟凛然。
炙甘草?
她明明要的甘草!
“老太太,请将这盆水换成甘草,炙甘草和甘草虽本质上都是甘草,功效却不同,功效不同自然效果也不同。”柳云舟道。
“谁给弄错了?这种大事怎么也能弄错?”不等老太太回答,小婶婶率先怒斥下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换了?”
有小婶婶这话在前,老太太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让人换成甘草。
“柳云舟,我就如你所愿,最后一次,休得再耍花样。”老太太冷道。
很快,甘草水被端来。
柳云舟轻轻地将手臂放下去。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盯着柳云舟的臂弯。
这一次和上次不同。
柳云舟雪白的手臂放到水中之后,一枚红色的印记逐渐出现。
那枚印记,恰是守宫砂。
柳云舟松了口气。
她抬起手臂,面向老太太:“您看到了吗?我没说谎。”
老太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下不来台面,重重地甩着袖子:
“就算你守宫砂还在,只能证明你没跟男人苟且而已,你与那个野男人在乾坤医馆中厮混的这三日,依然解释不清楚。”
“来人,去将那个野男人给我找出来!我与那野男人当场对峙,看你再怎么狡辩!”
“哦,你要与本王对峙什么?”门外,一道清冷声音穿透众人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