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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就这样草草的一个字敷衍了事,林洛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

「我说你现在这样也还是不行的,明明比我还小几岁,看着却总是这么老成,你得拿出你年轻人的活力来,火热一点,不然看着就让人觉得寡淡没情趣。虽说你颜值过硬有这张脸就够了,但你这样时间久了对方也是会腻的。」

「你看看圈里那些血 淋 淋的例子,还不够警醒你吗?」

林洛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作为一个母胎单身,纯有理论没有实践,只能依据那些吃瓜得来的信息。而他常年被那种感情中的反面例子洗脑,这会儿可谓是为好兄弟的感情操碎了心。

听到这里齐宴表情微变,蹙着眉头若有所思。他安慰自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却又不得不为他这番话上心。

他虽然结了婚,但在感情上充其量也只能算个小白,别人的方法他都会选择性听听。

「不过没关系,我那有几本讲婚姻的书,我改天拿给你,你好好学学。」意识到自己这句话里的不妥,林洛连忙挽回。

齐宴没拒绝,也没问他一个母胎solo哪来的这些书,又收藏这些书干嘛。

他瞅林洛一眼。

他还能阻挡别人未雨绸缪不成。

这会儿小李突然上车敲了敲房车的门,「宴哥,李导找你。」

「你有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下午还有一场戏,我去准备了。」听到李泽导演来了,林洛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脑袋,咻地一下就起身跳下了车。

他今天可是切身领略到了这位大导演的火爆脾气。

当时一个演员因为一些事故来迟了一会儿,他发起火来那可不得了,不只是被骂的那一个人难受,周围大伙的耳朵和心灵都跟着同时遭殃。

但他在圈内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而往往这样的人总是对自己吹毛求疵,不允许每一个镜头有一丁点的不完美。迟到是大忌,被他理解为对此的不负责。

最后大家看着拍出来的效果,很快就忽略了他脾气的火爆。毕竟大佬总有那么些怪癖。

林洛和大家一样,对这位导演持敬而远之的态度,想着能避则避,他可不想猝不及防就撞在枪.口上。

李泽刚抬脚,只听到一声「导演好」,都没看清人影就感觉一阵风从身旁掠过,他回头看了眼,只看见一个狂奔的背影。

急成这样…火烧眉毛了吗这是?

等他回头,齐宴正在车门口等他,礼貌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李泽在一个圈子做到这种顶尖的地位难免有几分傲气,他闭着嘴用鼻子傲娇地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为了展现更好的效果,我临时给你这个角色加了几段弹钢琴的片段。」

「你也不是第一次拍我的戏了,应该是知道我从来不用替身的。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不是要你学精,能应付拍摄就好。」

「我给你找了个钢琴老师,她的母亲曾是国家级着名钢琴大师,也是她的老师。她教你肯定是绰绰有余的,你现在随我去看看吧。」说到那位李泽目光柔了一些,很快又恢复如常。

看着齐宴这张年轻俊逸的脸,想到沈霓然的再三嘱咐,李泽心中一哂,无奈摇头,沈霓然这妮子真是的…把他当什么人了。

他虽然经常就不分场合在片场骂人,脾气稍微是有那么一点点大…也就只有一点点。但那些人都是极需要用严辞厉语唤醒的,不然演技怎么会有进步?他作为导演,如果他那时候还稳着,那不是对自己的作品以及对演员不负责吗?

瞧沈霓然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又不是野蛮人,哪那么多脾气要发?

他和齐宴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他挺欣赏他这样的年轻人的,吃得了苦,又谦逊讲礼。

拍《和我结婚》的时候,因为道具组的失误,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只是闷哼了一声,将疼痛咬牙咽下。后来刚从医院出来就立马又顶着伤投身到拍摄中,生怕耽误了整体进度。

到拍摄最后一天的时候,他有一个露后背的镜头,为了上镜好看他还按导演组的要求特地在那个新的疤痕上纹了纹身。

「好。」不知道李导此刻心中所想的齐宴不卑不亢地走在他身后,很有分寸地落后一步。

老远就听见自某个屋子传来的钢琴声,晃荡荡,慢悠悠,像是泉水,行云流水地泄下。

「老师就在里面了,你直接进去。」李泽背着手说完就决定走人,给二人留足学习的空间。「好好学,没几天后就要拍这个镜头了。」

他没走两步突然回头,「对了,你等会儿重新去找小杨拿一份剧本。」

「好的。」

目送他走远后,齐宴回头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屋内空旷,钢琴声还在继续,与隔着一道门的体验略有不同,他哪怕不懂琴音也觉得余音裊裊。

琴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婉转,时而悲伤,像是在讲故事。

齐宴循声望去。

弹琴的人穿着一身白端坐在靠窗位置,正好背对着他。她一头捲发如瀑布泄下,窗外的白光形成一个光圈将她包裹,她配合着琴声身子微摇,像是在起舞,远远望去神圣而不可侵犯。

她许是太入迷,没察觉到屋内进了人,青葱的手指在钢琴上灵活地跳动,一个个跳跃的音符就是这样从她手指之间泄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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