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深深吃到了越希曜亲手煮的鱼汤。
鲜美的口感,鱼肉入口即化,留下丝丝肉质的软。
越希曜在思考明天如何去赚剩下的钱。
他向来衣食无忧,还从未因为赚钱发愁。
深深吃完,出门消食,在绿油油的爬山虎下玩了一会儿,等她玩够了,转头吓了一跳。
身后是香香姐姐,还有小羽哥哥和简哥哥。
她眨眨眼,被这场景吓住了,有一瞬间,以为是撞见鬼了。
深深歪歪头,软软问道:“哥哥姐姐们,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呀?”
“今天,邱香她妈妈打她,被我们看见了。”简约快速解释,“我们本来想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出来了。”
她说:“是为了香香姐姐来找我的吗?”
简约点头。
小羽早在看见深深的那一刻,脸红得不行,也随即点头。
邱香隐匿在爬山虎下,捞起袖子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伤口,“这些都是妈妈用树枝打的。”
她有些难过,看见深深那一刻,眼泪不由自主流下来,声音平淡到疑惑。
“为什么呢?我没有做错什么,还是要被打?”
晶莹的泪珠砸在地上。
小羽见不得女孩子哭,连忙安慰:“可能……可能是你妈妈更喜欢男孩子吧?”
简约白了他一眼。
人大嘴笨,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我们这次集中在一起,是为了给邱香想办法的。”简约问,“深深妹妹,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让邱香妈妈不要打她。”
深深一愣。
父母打孩子,本就是不对的,为什么要打邱香。
不过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拿孩子出气。
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打。
那密密麻麻的红痕暴露在空气中。
深深闭眼,再睁开时,说道:“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能不能行。”
竖日,清晨,四组人各做各的。
四个小孩在小院中玩,邱香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肘,膝盖蹭伤,脱了一大块皮,伤口泛红,血液溢出。
简约蹲下,不经意间撩起她的长袖。
红痕出现了一瞬,随后被长袖遮住。
无人机在天上嗡嗡飞。
俯身往下飞,恰巧录下这一幕。
简约讶异的声音响起,“邱香妹妹,你手上怎么这么多伤疤呀?”
这一声,把简易吸引过来了。
她心里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
简易蹲在邱香身旁,问:“伸手让我看看?”
邱香怯怯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撩起袖子。
本就感到不对劲的简易皱起眉头,问:“简约,你说,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好多……”
简约还没说出口,被蹿出来的邱姿章捂住了嘴。
她凶恶道:“不要乱说,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邱姿章意识到了不对劲,抬头往四周一看。
周围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越希曜懒散走过来,刚起床还伸了伸懒腰,他丹凤眼一眯,“发生什么事了?”
余雨紧跟后面,拉过小羽,仔细问:“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小羽悄悄看了一眼被捂住嘴的简约,缩了缩身子,“我、我不敢说,我害怕。”
余雨作为一个大男人没理由对一个女人动手动脚。
但简易就不一样了,她手劲大,一把拉开邱姿章,解救了自己的儿子。
她弯腰,替他揉了揉被勒红的脸,心疼道:“小约,还疼吗?”
简约擦了擦嘴巴,皱眉道:“妈妈,我刚刚看见香香妹妹……”
邱姿章尖叫:“不许说!”
这可是直播,如果她被曝出虐待自己的孩子。
她的名声、她的一切、她的所有都完蛋了。
邱香在一旁看着,心中酸涩,她垂着头,声音小小的,带着点沙哑和认命。
“没、没什么。”
邱香别过头,不敢看小伙伴的脸。
“什么都没有发生。”
邱香看着邱姿章宛如劫后重生的表情,闭上双眼,压抑住身体的疼痛。
她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妈妈这样子。
选择什么都不说。
被邱香制止了简约那句话哽在喉咙,他心里不解。
昨晚说好的计划,为什么到现在就临时变卦。
深深是提出这个计划的负责人。
她仿佛早料到了这个结局,跑过去拉着越希曜的手,“哥哥,我们今天还去钓鱼吗?”
她转移了话题,没再看邱香一眼。
小羽也很诧异,事情怎么到了现在这样。
一切都和计划中说的不一样。
简易带着简约回房,擦一点去清热的药擦在脸上,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她敏锐察觉到什么,但是看小邱香明眼上的拒绝,还是走了。
对方不需要她的帮助,这不是多管闲事吗?
简约冷哼一声,亏得昨晚商讨这么久,第二天说好的,现在就变卦。
他不会再和邱香一起玩了。
出尔反尔,不守信用。
真讨厌。
他皱着眉头跟简易走了。
在场只剩下余雨、邱姿章、邱香和小羽等。
余雨带着小羽去赚钱,他们这周的任务指标都没有完成。
邱姿章连忙抱住邱香,身体发抖,保证道:“是妈妈不对,妈妈对你太过严厉了,原谅妈妈好不好?”
她生怕自己虐待的事情曝光,低声下气求自己的女儿。
希望得到女儿的原谅。
邱香露出了进节目组之后的第一个笑容,“我知道了,妈妈。”
这是她的妈妈,再怎样,也是会在大雪天一边骂她,一边给她找吃的。
这么久都习惯了。
就是后悔,骗了对她好的人。
“希曜哥哥,我们走吧~”深深扯着越希曜的衣角,不看那边。
越希曜勾唇一笑,他眼底闪过一丝流光,牵着深深的手离开。
有意思。
如果他刚刚没看错的话,那个小女孩身上都是伤口。
有些是旧伤,有些是新伤。
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护着那个打她的女人。
不关他的事。
他顺手揉了揉心情低落的深深,“别担心,不是你的错。”
越希曜又想到昨晚深深在外面玩了很久,再猜想了一下,今早事情发生的原因,轻而易举就猜出了发生了什么。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小兔子。”
“你选择帮助他人,但是也要想到,他人需不需要你的帮助。”
深深捏紧牵住他的手,声音闷闷的,“我不明白,香香姐姐,为什么还要偏袒她妈妈,明明就对她不好。”
越希曜漫不经心道:“可能是,那是她妈妈。”
这一句话像是诉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有说,带着深意。
他眉眼沉了一瞬,又变得平时的懒散。
“毕竟,血缘关系很神奇嘛。”
越希曜笑着,嫌弃牵手累,一把抱起她,“走咯,我们去钓鱼呀,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