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衣裙

“好了,终于绣好了,大功告成。”一个时辰后,云拂晓顾不得什么仪态不仪态的,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就一株竹子?”晓娟看到汗巾的左下角只有一株竹子时,她的脸再次黑了。

“这叫贵精不贵多啊。”一个大男人要那么精致干啥?不过以她所熟悉的南宫擎来说,他还真的只喜欢简简单单的事物,尤其是这些刺绣之类。

不过他身为帝皇,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喜好公之于众呢,这不是给人拿捏的机会吗?

而她也是成为他的宠妃后才知道的。

这些她不可以说出去,这些可是她的底牌啊。

什么贵精不贵多,她看是懒吧,晓娟在心里嘀咕着,不过嘴里却继续劝着,“下面这么多地方,只有一株是不是太少了?要不主子您再绣多几株?”

说着她就要帮云拂晓分线,却被云拂晓拦住,“不用了,一株就好,多了反而不好看了。”

“小主,小主,奴婢回来了,您快来看看。”被传过去拿衣服的晓月捧了一个描金托盘回来。

托盘的上面放了一套新衣裙,这是宫里发下来说是在太后回宫当天要穿的,为了迎接太后回宫。

晓月神情异常的兴奋,飞快的打开裹着衣裙的那一块蓝布,指着衣服对云拂晓高兴道:“主子您看,多漂亮。”

托盘里整齐的摆放了一件银红色的过膝褙子和藕粉色的石榴裙,这颜色极其亮眼,搭配的也很好。

只是上面的图案……云拂晓看着上面的图案,整个人面沉如水。

“这是衣服真的是我的吗?有没有拿错?”云拂晓没有喜悦,反而非常的不高兴。

晓月非常肯定的点头,顺手从托盆的边上拿出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熙顺仪”呈给了云拂晓,“小主,每一个托盆上面都有牌子的,奴婢没有拿错。”

不过一个牌子能代表什么?

牌子可以随便移动的。

云拂晓听到晓月这么一说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

“小主,这花式……”晓娟为人沉稳仔细,一下子就发现让云拂晓皱眉的原因。

在他们大夏,后宫各嫔妃的衣服和发钗的花样都有分别的。

有些花式不是什么人都能穿,有些颜色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

例如,明黄、正红。

例如,九尾凤钗、凤纹、龙纹。

明黄唯有皇上、皇后、太后能用之外,就连那些皇子也只能以明黄为饰,而不能穿明黄色的衣服。

正红一般是正室才能穿,不过后宫之内,除了皇后谁能穿正红呢?

一般女子都爱漂亮,爱鲜艳的眼色,除了代表正室的大红和明黄外,颜色一般都不会太过讲究,但是花式就非常讲究了。

而现在这件绣了花开富贵图案的衣裙却不是她这个小小的顺仪可以穿的。

这可是庶一品妃以上的妃子才能穿的。

不用说肯定有人想陷害她了,那她倒要看看是谁。

“这两种布料我们库房里有吗?”云拂晓沉吟了一下后问道。

“回小主,上次皇上和皇后娘娘赏赐的布匹里面正好有这两种布料。”负责管理云拂晓库房的晓娟当然知道云拂晓的库房有些什么,根本不用想立即答道。

“很好,立即找和上面一模一样的绣线来,没有的就想办法到针线局去买回来。”云拂晓吩咐完之后,让晓娟把那褙子和石榴裙铺在榻上。

她仔细的研究一番后,在纸上飞快的画了起来。

晓娟和晓月立即分头行事,一个到库房找布料。

一个到针线局买绣线。

等晓娟买了绣线回来,晓娟已经和云拂晓裁剪好衣裙了,正在往衣裙上描着花样。

晓月探头看去,诧异的“咦”了一声,“小主这图案和那花开富贵好像啊,不过……”

晓月左右两边不断的转着头,不断的比对着,“这花好像小了一点,不过不是这样对比着是看不出来的。”

穿在身上,走动的时候谁能看出那花的大小不同?

云拂晓闻言嫣然一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咦,这花和牡丹好像啊,不过还是有不同的,个头比较小,花瓣好像密集很多,也小了很多,比牡丹多了好多花瓣,小主这是什么花?”晓月仔细的研究一番后,疑惑的问道。

“这花啊,是秘密。”云拂晓笑盈盈的伸出食指摇了摇,之后吩咐晓月,“我们立即开工,一定要赶在太后娘娘回来之前做好,还有在做衣服的时候,不要给人看到,晓娟你去吩咐一声,让她们守在门外,没有通报不准进来。”

既然她要引蛇出洞,怎么能打草惊蛇呢。

晓月被云拂晓那句秘密弄的寝食难安,不时的哀求云拂晓,难道云拂晓不说就是不说,于是晓月秉着不耻下问的性格,不时的追问几句,只是回答她的还是这么一句,秘密,让晓月恨的牙痒痒的却又奈何不了云拂晓,只得强压下这股好奇帮忙绣花。

从这天以后,云拂晓除了到皇后娘娘哪里请安外,哪里也不去,连御花园也不再去逛,而且晓月和晓娟不再一起更在她的身后了,都会留下一个在玉粹轩赶工。

终于在太后娘娘回宫的前一天把衣裙赶了出来。

第二天辰正的时候,后宫除开禁足或者病倒的妃嫔外,全部都集中在皇后的坤宁宫,再由皇后娘娘领着到二门口迎接太后回宫。

不过太后早就传了懿旨,只让后宫的嫔妃去迎接就可以了,皇上国事为重,就不要过来迎接了。

所以这些嫔妃们才会集中在皇后的坤宁宫,再到二门去迎接。

不过在迎接之前,坤宁宫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启禀皇后娘娘,如果有人僭越了身份,用了不合适身份的东西要怎么处置?”在众人请安后,云拂晓也站回了自己该站的地方后,有一名女子越众而出,站到正殿的当中屈膝行礼后问道。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落针可闻,跟着是嗡嗡的议论声。

云拂晓神色不变,静谧从容的站在那里,不过微垂的眼帘底下是满满的嘲讽。

就连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也带着一抹嘲讽。

终于出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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