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门口的士卒一个眼神,让其下去,随后戏志才方才转身走出军营。
倒也没惊动肖文,而是径直往茅草屋而去。
院子内,司马徽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在其身前站着一个毕恭毕敬的年轻人。
这个人,不是郭嘉郭奉孝,又是何人?
“学生来给老师请安来了。”郭嘉拱手,拜道。
目光却是一动不动地落在司马徽身上,眼中满是敬意。
司马徽抬头,看了郭嘉一眼,微微点头:“今日来此,依旧为了出仕之道?”
“朝廷昏聩,百姓灾妄,大丈夫生于此等乱世之举,定当挺身而出,用一身学识,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只是如今紫薇蒙尘,汉室倾颓,帝星隐匿,难瞧得天下明主,还请老师为学生指一条明路。”
郭嘉言道,言语之间,胸怀壮志,志向远大,直指天下苍生。
可就在这种情愫之下,也有一种壮志难酬,无处安放的苦闷。
因为前路茫茫,明主难寻,所以他方才来请见司马徽,希望老师能够给自己指出一条明路。
司马徽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郭嘉身上,久久方才挪开。
这位学生,真是个痴儿!
“纵使大汉倾颓,但称雄之路,亦非一帆风顺,这其中需要经历的波折,不在少数。你应该知道其中的困难吧?”司马徽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此话一出,郭嘉立时陷入沉默,但也就只是片刻,其抬头,目光落在司马徽身上,言道:“纵使如此,嘉亦无悔!”
“当真?”
没等司马徽答话,却是听见一阵询问声从院子外传来。
陌生的声音响起之时,郭嘉回首,目光当即落在院子外的戏志才身上。
两个谋士仅仅只是一个眼神碰撞,周身之上的气息便在同一时间迸发出来。
“你就是郭奉孝?”
在两人对视数眼之后,戏志才问道。
郭嘉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言道:“不才在下,正是郭嘉!”
“敢问兄台名讳?”郭嘉看着戏志才,问道。
不知怎的,虽然仅仅只是第一眼看到戏志才,但他对面前这个男人总是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亲切感。
从他出现的位置来看,他应该是从军营里出来的,也就是说,外面的那些精锐骑兵都是他手底下的人。
只是,从穿着来看,这人应该不是一个将军,而只是个文职。
自家老师在此人出现之后并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和愤怒之色,也就代表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
……
诸如此类的念头从郭嘉的脑海中闪过。
虽然是一句问话,但在他的脑海中,却是已经闪过了千百个念想,赫然是有着一种要将这万事万物都给看透的想法一般。
“戏志才。”
三个字落下,郭嘉双眼微眯,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下一秒,他拱手作揖,对着戏志才拜道:“小生郭奉孝,见过先生。”
“奉孝不必多礼。方才你与水镜先生的话,我都已经听见了。奉孝有出仕之心,有改变神州之志,有安抚百姓,国泰民安之心,戏某甚是欣慰。”
“倒也不满奉孝,此次戏某不远千里赶赴豫州,不仅仅只是为了水镜先生而来,更是为了奉孝而来!”
“不知,奉孝可愿随我出山,继承吾之遗志,辅助主公,成就霸业?”
戏志才摊牌了。
和聪明人谈话,不需要弯弯绕绕。
尤其是这个聪明人还有野心!有爱民之心!
语落,郭嘉陷入沉默,脸上还有震惊的神色残留,显然也是万万不曾想到,会从这位先生的口中听到这番话。
他郭奉孝,虽然学识不错,但也仅仅只是学识而已,在修行上,天资受限,被封于二十级,不得寸进。
若是此刻,肖文在此,使用查探术,便能发现,这郭嘉的谋士品阶,居然只有一阶!
是的,那闻名于后世的军师祭酒,此刻的谋士品阶,皆有一阶!
这件事情若是说出去,恐怕让其他玩家都不敢相信吧?
毕竟,这一位可是郭祭酒!
“谢先生抬爱,只是嘉天资愚钝,恐无法接先生之重任。”郭嘉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叹了口气,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自己的情况,自己自然明白。
别看他现在才学过人,但才学是才学,等级是等级。
在这个游戏世界之中,空有满腹经纶,但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依旧无法受到重用,更无法堪当大任。
试问,你连一个六品,甚至是七品武将的实力到底有多强都不知道,又如何制定相应的计划,围攻那些强者呢?
只有当你自己拥有强大的实力,甚至是与之毗邻的实力之后,就算是达不到对手的高度,但也大概能够估算出其实力处于什么水准,从而根据所得数据,做出安排,如此方能应对!
所以,一个谋士的等级固然不是最重要的,但就算是他不重要,你也得拥有相应基础的等级……
至少……至少也要保证自己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拥有自保能力才行!
而这,恰好也就是此刻郭奉孝的短板。
“奉孝担心自己实力过于低微,无法堪当重任?”戏志才盯着郭奉孝,问道。
虽然是问话,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浓郁,仅仅只是一双眸子静静地凝望着郭嘉。
郭嘉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点了点头,答道:“是!”
“若是戏某有办法能够助奉孝逆天改命,破境重生,成就一代名仕!”
“只是,逆天改命本就是与天相争,如此行事,更会遭遇天妒,命定早夭!一如戏某此刻这般。”
“这,便是逆天改命的代价,你需得做好心理准备才是。”
郭嘉双目发亮,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点头,言道:“我愿意!”
“大丈夫,宁可快意活上一年,也不愿苟且一世!”
此刻的他,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其眼眸中迸发出的光芒却无不昭示着他心中充满希望。
至于一旁的司马徽,此刻倒反而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静静地看着面前两人的谈话,没有阻止,只是看着罢了。
等到这两人都已经说好,将事情定下之后,他方才出声,言道:
“奉孝,这就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吗?这条路,虽然灿烂,但也短暂,一旦踏上,可就再没有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