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霜阁？”宁渊念叨一句，“难道……与叶大人有关？”
“嘿嘿，猜对了！”这次接话的是老李头，“这酒楼原本叫……”老头看了一会儿夜空，尴尬的挠了挠头，笑道，“呵呵，记不得了，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当初叶大人还没成名的时候就一直来这里，他出名后店老板就直接把酒楼的名字给改了。”
“这……叶大人同意了？”
“据说当初店老板承诺，只要叶大人同意冠名，每年都将给他老人家分红。”
“……”宁渊额角三根黑线，这尼玛是叶吟霜？怎么想都无法和那位儒雅的谪仙人扯上关系。
就听老李头又接着道：“我听父亲说，叶大人当初很爽快就同意了。非但同意了，这三个大字还是他亲笔手书。”
“呃？”宁渊一愣神。
仔细看了看发现还真是，虽然笔力显得更加苍劲有力，但与日记本上的字的确如出一辙。
而一想到日记，那没事了。
曾经的叶大人，好像也不是啥正经人，且不说顾鼐此前提及的那个“传承”，就说当初他念佛经，逛青楼，多一个……等等！
突然，宁渊似乎想到了什么。
逛青楼？对啊！
叶大人好像也一度流连在那烟花柳巷。
既然他去过的酒楼用他的名字来命名，那有没有哪家青楼……
譬如，吟霜小筑？叶吟轩？夜吟爽……卧槽！
宁渊一激灵，强烈的求生欲急忙收敛起他那发散的思绪。
不能继续往下想了，再想要出人命了！
“宁公子，你想什么呢？”见他脸上神情古怪，老李头禁不住好奇道。
“那个……”宁渊脑筋飞速旋转，旋即道，“叶大人每年能得到多少分红啊？”
“这个嘛，老头子我就不知道了。”
“等你破了叶大人的纪录，应该也会有酒楼来找你冠名，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顾鼐拍了拍宁渊肩膀，语重心长道。
“那是，那是！”宁渊陪着笑脸，又不禁开始浮想联翩：以我名字命名的酒楼，该叫啥呢？结果还未及细想，就挨了顾鼐一个脑瓜崩：“跟上，别杵那儿瞎想！”
“我忍！”宁渊揉着生疼的脑瓜子，憋着一肚子老槽在后头跟着。转过一个街角，三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会儿已经将近子时，然而酒楼面前却乌泱泱排满了人。许多人的脸上仍旧残留着兴奋与狂喜，通红的眼珠嘶哑的喉咙，无不在告诉旁人，自己刚在壹号殿看完血狱战，现在要来吃宵夜。
“咋办？”看着黑压压的队伍，宁渊试探道，“要不……换一家？”
“换呗，这队伍估计要排到后半夜。”顾鼐叹了口气，旋即看了看附近的几条街，笑呵呵道，“不过说起来这边的路边夜排档口味都很不错，尝鲜也未必非要去最顶级的馆子。走，我带你去附近逛逛，这里咱们下次再来。”
“尼玛！”宁渊这口老槽真快要忍不住了。
咱现在是为啥来的？是因为我让你赢了钱所以你请我吃好吃的……本来这感觉就已经很别扭了，结果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还这么死抠？
在吟霜阁吃一顿能花多少？
难道还能花得了五百万？
正这时，就看刚才的拐角处忽有一队人朝这边走来。
“咦？”
照面的一瞬间，双方都是一怔。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慕莹澈、卓航以及那四位侍女。
慕莹澈此刻已然卸下了面具，脸上蒙着一层轻纱。那双澄澈的星眸历经了方才血狱的洗礼之后，分明多了几分内敛与深沉。
可在宁渊看来，这并没有让姑娘的魅力减少半分，反而更因为这份内敛与深沉，让她此刻看来分外迷人。
眼见宁渊就这样毫不掩饰地盯着自家小姐看，四名侍女的脸上都露出了不悦之色。
但或许是因为宁渊此前为慕莹澈挺身而出，更是直面殿主的威势，让四人对其有了些许感激与深深的震撼，以至于这四人此刻都显得格外安静。即便是最口无遮拦的黄衣侍女，也明显收敛了许多，好几次想要开口，但眼角撇见身旁的慕莹澈最终都强行忍耐了下来。
“顾兄，又见面了。”沉默持续了片刻后，倒是卓航先开了口。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当时在壹号殿里的时候他内心挣扎，思绪万千。然而当再次看到顾鼐以及宁渊时，他倏然觉得心仿佛平静了许多。
“幸会。”顾鼐微笑着点了点头，眼角瞥见宁渊还愣在那里，急忙脚后跟踢了他一下，旋即恨铁不成钢地传音道：“傻子，还愣着做什么！”
“啊！”乍闻传音，宁渊就是一惊，毕竟之前顾鼐都是与其单对单聊天，所以从来没用过这个手段。
“啊什么啊！难道让人姑娘先开口？”
“呃……”宁渊额角三根黑线，但还是急忙抱拳道：“慕姑娘，又见面了！”
慕莹澈微微颔首，旋即柔声道：“宁公子，之前在血狱，多谢你替我解围。”
那清越宛若琉璃盏中撞击冰块的声音，听得宁渊耳朵都快要怀孕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呵呵呵！”
顾鼐瞟了一眼宁渊那都快要咧到耳后根的嘴巴，以及因为激动而发红的脸颊，也不知道该觉得无语还是好笑。
但不管怎么说，这小子还是蛮可爱的嘛！
至于那四名侍女看到宁渊这样子，一个个都气得不行，可偏偏碍于慕莹澈的威势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于是不得不都把脑袋给低下，眼不见心不烦。
“宁公子不必谦虚，此番若非是你，以我一己之力怕是难以全身而退，这份人情我慕莹澈自会铭记于心。”
“姑娘言重了，言重了。”不管是前世今生，这都是宁渊第一次与如此大美人直面交流，虽然电影桥段、看过不老少，可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这会儿他竟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到这一幕，卓航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
此刻的宁渊与那时的宁渊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对此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这或许才是这个少年最为真实的一面。而眼见谈话一时陷入了冷场，卓航急忙再次开口道：“对了顾兄，你们莫非也是打算来吟霜阁一尝美味？”
“是啊！”顾鼐点点头，然后面露无奈，“原本是想好好犒劳犒劳这小子，结果现在都是人，所以……”
“无妨，”卓航微微一笑，“今早我们已经在此预定了一个雅间，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倘若顾兄、宁公子，以及这位老先生不嫌弃，不妨与我等一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