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寻与苏琴觅要补办婚礼的事,此前一直都没有跟外人提及,本来打算把一切准备好了,再一家一家的去邀请,既然现在被问及,也就说了。
很快,这个消息,就在村子里传遍了。
“这都已经成亲大半年了,居然还要补办婚礼?怎么回事?”
“不会是颜楚寻最近赚了钱,所以,就想补偿一下媳妇吧?”
“可是,颜楚寻天天在家种地,哪里有赚到什么钱?”
“是啊,以前没钱办婚礼,现在也不见得会有钱吧?”
“就颜家的家底,我看,肯定还是有些钱的。就是颜楚寻当初在娶苏琴觅的时候,地里一堆的事,估计是没空办,这才打算事后补办的吧?”
“有这个可能。”
“秋收已过,现在基本闲下来了,时间确实比较充裕。”
讨论了一番,大家也便都觉得,颜楚寻之所以补办婚礼,是因为此前太忙,没有时间,现在不忙了,就有补办婚礼的心思了。
颜家毕竟不同别人家,在颜楚寻娶媳妇之前,就他一个劳力,还有四个孩子,就这种情况,当时又正好是忙于耕种的时节,没空举办婚礼,也是正常的。
“苏琴觅也是够幸福的,嫁入颜家,虽说凭空多了四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但颜楚寻对她那么好,却也值了,不是?”
“不管怎样,肯定是比以前在苏家好的,瞧那朱翠翠,多惨!”
“我觉得,咱们村里的女人,就没一个有苏琴觅那么得丈夫宠的。”
“没错,以前的苏琴觅,又黑又瘦,跟竹竿似的。现在,不仅皮肤变白了,身子明显也比以前丰盈了不少,可见在颜家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那可不是,他们家经常有肉吃的,我有时候路过他们家门口,都能闻到肉香呢,馋死人了!”
听得村里的议论,苏刘氏心中非常的不舒服。
苏琴觅过得越好,就越扎她的心,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而且,人们一提到苏琴觅,总会有意无意地趁机说他们苏家的各种坏话,真是气死她了。
接下来几日,颜楚寻带着喜糖,一家一户地去邀请。
走了一圈下来,没被邀请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见颜家迟迟不来邀请自己,苏刘氏有点坐不住了,就去打听了一下。
有人道:“就你们家与颜家的关系,还指望他们邀请,想多了吧?”
莫不是脑袋进水了?
或是被门夹了?
苏刘氏皱眉,道:“怎么说,这是苏琴觅的婚礼,苏琴觅是我们家养育出来的,不该邀请吗?”
“再说,上次闲儿成亲,我也是邀请了他们家的,只是他们自己不来而已,又不是我们不请。”
苏刘氏之所以想去,也不过是想去蹭吃蹭喝而已。
就颜家的条件,到时候的酒席肯定会有很多肉吧?
想想就让她流口水。
至于随礼,就她的脸皮,随便从菜园子里割一把青菜过去,就算是礼了。
一把青菜换一顿大餐,肯定不亏,说不准还能打包带一些回家呢。
她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上次她之所以邀请颜家,是想拿颜家的份子钱。
颜家可没有她这种脸皮,所以,她笃定颜楚寻要是过来,肯定是会给钱的。
结果,竟然不来,这事把她气了好一阵子。
听着苏刘氏的话,众人无语。
感觉这人真是没皮没脸,自己与颜家是什么情况,心中就没点数的吗?
“什么,颜家也没有请你们?”她去林家打听。
林母一脸不稀罕,“不请就不请,我才不稀罕呢!”
她也不想去!
苏刘氏心有不甘,竟是硬着头皮去了颜家。
颜楚寻开门,见是她,面色一冷,“刘婶有事?”
虽说与苏家关系不好,但基本礼貌他还是要保持的。
“楚寻啊,听说你与琴觅在这个月十八要补办酒席,把村里都请了个遍,怎么就没有请我们家啊?”苏刘氏这脸皮有如铜墙铁壁一般厚。
“在白溪村,我们家可是与你们家关系最近的,最先请的,应该就是我们家吧?怎么却把我们给忘了?”
颜楚寻淡然着神情,看着她,道:“原来是这个事啊?刘婶,别忘了,你对我媳妇做的那些事情,我都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怎好意思跑来我们家让我们请你?”
转头,朝屋内喊,“媳妇,给我拿根棍子来!”
“好嘞!”屋内传来苏琴觅的声音。
很快,就给颜楚寻送了棍子过来。
颜楚寻接过棍子,目光看向苏刘氏,“刘婶,不如,我请你吃棍子吧!”
看见颜楚寻手中拿着棍子,苏刘氏吓得即刻后退了几步,道:“颜楚寻,你、你别过分了!”
她苍白着脸,“我,我可是你的岳母,你怎可以这么大逆不道?”
苏琴觅哼了哼,道:“刘婶,我看你是鱼的记忆吧?这才过去多久,就忘了我们两家已经没啥关系了吗?”
苏刘氏不太听懂她这话,道:“什么鱼的记忆?苏琴觅,你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既然婚礼是补办的,那就是说,我们两家的关系,也应该恢复到你刚嫁过去那会!你们不请我们家,那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不管最近我们两家关系怎样,但婚礼是补以前的,那我们当然也是要算那时候的关系!”
“你们不请我们,好意思吗?”
苏琴觅:“……”
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颜楚寻道:“请你们可以啊,只要你们愿意随礼五百文,这酒席,随便来!”
“颜楚寻,你打劫呢?”苏刘氏愤慨着神情,“我们苏家把女儿嫁给你,你居然有脸让我们随礼五百文?”
“你有脸来跟我们争执这个,我怎么就没脸跟你要随礼了?”颜楚寻脸色很冷。
不想再理她,转头看向苏琴觅,“媳妇,我们回去吧!”
苏琴觅点头。
跟苏刘氏吵,那肯定是没完没了的,她不想浪费这个气力。
“喂!”见他们要进院子,苏刘氏在后面喊,“你们到底请不请?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们是请了!”
颜楚寻回头,手中的棍子一甩,指向苏刘氏,给了无比肯定的答复,“不请!”
说得一点也不客气!
院门一关,就把苏刘氏关在外面了。
看着关起的院门,苏刘氏跺了跺脚,心中喃喃:
不请是吧?
行!不请我也来,难不成到时候你们还能赶我?
她已经决定了,不管请不请,这酒席她是蹭定了!
有肉不蹭是傻子!
回到屋里,看着媳妇一脸无语的神情,颜楚寻道:“咱们大喜的日子就在眼前,不要跟这种人置气了。”
苏琴觅感叹了一声,道:“刘婶这种人,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真就是世间一朵奇葩!
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