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侯来了!”
“汉骑来了!”
“快跑,快跑啊!”
“饶命,饶我一命哇!”
旦夕之间,后排的贼兵便已告崩溃。
且不说他们本就知道苏曜骑士的厉害,士气低迷不堪大用。
就说如今这进入十月初冬的时节,眼下早已是一片树叶凋零的萧瑟之景。
而为了筹备一个完美的伏击,他们趴伏在冰冷的土地上是两日一夜,可谓是饥寒交迫,早已在处在崩溃的边缘。
全指着到时候一番乱箭射死苏曜。
谁知道,突然间局势就变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身为伏击者的他们,屁股后面被这么狠狠一冲,顿时是哭爹喊娘的四散奔逃。
这一切把张郡守派来的督战队们看的是脑门冒烟,气的哇哇大叫:
“不准跑!”
“回头!”
“挡住他们!”
“冲击友军者,斩无赦!”
夜色中,林中的伏击地亮起一个个火把。
火光下,督战队的士兵们急声大喊,挥舞着刀剑,强迫那些溃兵回头与汉军交战。
然而,恐惧和绝望已经占据了这些溃兵的心头。
在苏曜的赫赫威名下,在吕布等人的疯狂砍杀下,在朦胧夜色的黑暗笼罩之中
这些贼兵们,只觉得到处都是敌兵,满眼都是那红袍的血色。
在这血崩的士气下谁还管你什么军令不军令啊。
他们撒开丫子就是一顿猛跑,可谓是哪里黑跑哪里,一心只想逃出生天。
这五百名张郡守派来的亲兵,在这如潮般退却的大军面前,根本做不到维持秩序。
不少人甚至把刀都砍卷了,那些无胆的逃兵也不敢回头。
“混蛋!”
“废物!”
“郡守说得对,你们都是废物!”
“我从未见过如此窝囊之兵!”
督战队的亲兵队长气的跳脚,一边砍杀那些逃兵,一边疯狂的谩骂。
见到如此情景,不少贼兵将校的心中那无名怒火可谓是疯狂翻涌。
虽然这次不知为何被打了个反伏击,但是他们早就警告过,根本打不赢,不可出战。
但那一天战场都没上过的张郡守,非撵着他们来送死,现在果然败了,居然还被如此谩骂。
就在这时,面对那疯狂砍杀同伴的督战队,一个高个子的贼兵将校站了起来,他高高的举起武器,振臂一呼:
“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郡守可乎?!”
这振臂一呼就像是一声炸雷般击中在众人心头。
打是铁定打不过的,逃跑又要被督战队砍死,在这九死一生的绝境面前,这位不知是谁的将校发出的这声大喊几乎在瞬间给他们指明了方向。
那个垃圾郡守,不值得他们为之效死。
不若反了他娘,投了汉军,谋得一份生机啊!
随着那贼兵将校的一声振臂高呼,原本混乱无序的溃逃瞬间转变为有目的的反击。
那些原本被恐惧驱使着盲目逃命的士兵们,此刻仿佛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他们纷纷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那些正在疯狂砍杀的督战队。
“什么?!”
“尔等怎敢?!”
亲兵统领瞪着铜铃大眼怒喝。
而回应他的则是:
“杀了他们!为兄弟们报仇啊!”
“杀啊!”
愤怒的吼声在夜色中回荡,溃兵们如同被激怒的野兽,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向那些曾经逼迫他们送死的督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