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泰自然知道,自己说什么两仪八卦六十四卦全部都在胡吹。
两仪自己所说的阴阳二气的能量,那就可控核聚变与可控黑洞能量场。
葛洪要是能捏出来,那这本书就不应该归类历史类,而应该归类到神话类了。
至于所谓八道程序,在刘泰的理解中,应该是燃烧,催化,电解,可控零度等一系列需要高科技技术进行配合的反应过程,以及所对应的反应条件。
然后是六十四种基础材料,肯定是冲着周期表去的。
自己能拿得出门捷列夫元素周期表,但问题是自己怎么样去解释上面的每一种物质呢?
这一切问题,在这个时代能解决的也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葛洪。
这个几乎算是华夏历史的最早的化学家,刘泰需要他的天赋,他的才情,他这辈的努力,把华夏体系的元素周期表给弄出来。
自己的钢铁发展更需要这种最具有才情的材料学与基础理论的科学家去创造属于这个时代的发展的科技理论。
随着时间的流失,如果华夏跨越帝制,那自然会发现自己与葛洪两人留下来的这所谓飞升金丹背后所隐藏着的财富。
同时,如果后世出了嘉靖一样想要炼丹飞升的皇帝,那自己留下来的这丹方,更能让他们在无形间推动华夏科技的发展。
在刘泰看来,任何世界想发展,那就是需要基础材料,使用方式,以及能源三部分。
而自己留下来的这看起来笑话似的飞升金丹的丹方,若真全部完成了,那别说想飞升,怕想要与宇宙同寿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只不过,刘泰很清楚,这绝对是非常漫长的事情,也许算是一个需要传承千年的计划。
比如想制作元素周期表,一开始倒好说,像铁,像炭,像金,只要葛洪想找,终究能找得到的。
但是随着种类丰富,想继续寻找那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一些元素根本就不会以单质存在世界,一些是完全不跟其他元素反应的惰性元素等等。
反正葛洪想要寻找到全部的六十四种基础元素,反正这辈子是别想了。
刘泰知道,自己给葛洪挖了一个坑,需要葛洪这辈子去填坑。
但刘泰也没办法啊,毕竟这时代也就只有这么个神人,不把他每一份血肉全部都拿过来给华夏的化学事业奠基,那未来华夏材料学的后辈肯定会怪自己不能人尽其才的。
葛洪接受了丹鼎司首座,开始他攀登材料学的大业,刘泰走起路来那都是步步生风。
而这时候于药向刘泰快步走过来,开口道:“启禀郡公出大事了。”
“发生了什么事?”刘泰看着于药,皱眉道,“王浚突破了南皮城的防线了?”
说实话,自己能这么快伏击苟曦,是因为自己当初放苟曦时就已经针对苟曦布局。
这次更率先把航运技术用在奇袭苟曦上才制造出这样效果来。
而王浚若也能这么短的时间突破王桑与褚翜一手搭建的防御体系,那刘泰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谁做了叛徒,打开南皮的城门,不战而降的向王浚投降了。
毕竟攻城这种事,那真是谁上谁知道,只要上下将士万众一心,在粮食吃干净前,是很少有城市会被攻破的,尤其那些重点经营防御的城市。
“不是北方的事!而是南方!”于药看着刘泰道,“是南方出现了一个叫做祖逖的人,在兖州境内招兵买马呼朋引伴,被他召起了一群乌合之众。
虽然还没到达泰山郡,但打出的旗号却是响应王浚与苟曦的南北夹击,也要进攻我们!”
“祖逖?”刘泰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隐约应该是魏晋南北朝很重要的人。
但自己历史的确是垃圾,对这人具体是什么作用有些想不起来了。
不过,既然自己有印象,那刘泰也不敢大意,而是对于药道:
“不知道哪来的无名小卒,以为集合一群乌合之众就能对付泰山郡,也太小看我们了!”
刘泰是真不担心泰山郡,因为泰山郡的将士们是最早一批享受到均田制的战士,更有着《汉书》的精神洗礼。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守城的官员老实驻守,一群刚拉起来的乌合之众想要拿下泰山郡,那也太小看自己了吧。
哪怕名将也是要讲道理的,你又不是兵家四圣的韩信,随便弄些民兵过来就能玩什么背水一战,打出羚羊挂角的战术,对于任何将领来说,士卒本身决定了他们的下限。
就好像是自己这次跟苟曦交手,是苟曦正面不如自己吗?不是的。
只是经过自己布局,让自己上限顺利进攻苟曦下限,苟曦自身根本就施展不出半分本领就爆了。
眼前情况也一样,虽然听起来祖逖隐约有些印象,但祖逖手下的兵如果只这一路过来随便招募的乌合之众,那再多刘泰也不在乎,他们不可能打下泰山郡的。
于药听到刘泰的话不由松了一口气,从苟曦起兵到现在苟曦被击溃,这来回时间有一个月吗?没完全没有啊!现在有刘泰在身边于药表示自己信心爆棚。
只不过,自己见到祖逖起兵以来,一路所过之处,让原本混乱的兖州之地的各个堡主与世家们仿佛找到组织一样纷纷投效而来,不多时便拉起一支数量惊人的人马。
别说这里面的人成分复杂,但就这数量,加上这越滚越多的雪球,于药多少有几分担心。
“你把我击败苟曦的消息传出去,这种乌合之众的军队自然会有所动摇,说不定就散了。
若他们还敢来,那自然有几把刷子,接下来便安排好将士们做好防守工作。
等到我跟王浚交手腾出时间来再来收拾他们!”刘泰对于药说道。
“将军不对付这些家伙吗?”于药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有几分的意外。
因为在于药看来,刘泰出马这不是砍瓜切菜,哪里还需要这般小心翼翼。
“凡是统兵之时,面对自己不熟悉的对手,就应该要小心再小心。
我打败苟曦,是数年前便针对苟曦进行谋划,看起来一击即中,实际有数年积累!”
刘泰对于药道,“如今面对祖逖,他能看准时机以讨伐我的名义整合兖州势力,便说明此人大局观优秀,决断力非凡。
跟这种人交手,绝不可以让对方占尽地利与人和。
若我现在与之交手,就怕吃个小亏,反而折损了自己的士气!”
“这人这么厉害?”于药听到刘泰的话,多少有几分难以置信。
“不知道,但肯定不弱,我对没把握快速打赢的仗没兴趣!”刘泰坦然对于药道,
“如果有支骑兵,我说不定愿意闯营试一试,但我现在手上的军队以步兵为主,还有苟曦手下这么多俘虏需要处理,没必要在这时候去赌一赌!”
“郡公您为当下名将,祖逖能得您如此赞扬,纵然战死沙场,却也此生无悔了!”于药听到刘泰的话对刘泰恭维道。
“不说他了,你是本地人,自然清楚守城最重人和,不仅是你手里的战兵与府兵,更重要得还是城里面的老百姓。
只要他们愿意帮助你,那这样的城池,纵然是我也没有办法攻下来。
至于祖逖的乌合之众,也不过只是帮我们练兵而已!”
刘泰对着于药说道,“我明日便是准备带着俘虏北上,这泰山郡便是全权委托给你了!”
“得令!”于药听到了刘泰的话,却是果断应答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莫说胡话,好好活着!”刘泰拍拍于药的肩膀,重重道,“给我好好活着!”
“嗯!”于药听到刘泰的话,眼睛不知道怎么也忍不住红红的。
在于药看来,仁慈是刘泰的最大特点,只不过这一种仁慈并不像刘泰为了政治作秀而表现出来的仁慈,希望别人传唱仁慈之名。
相反跟着刘泰身边的久了,将领都能感受到刘泰对待自己等人隐藏在军令下的仁慈。比
如对士卒的关怀,不得对士卒进行打骂,比如一般不鼓励将领下军令状。
本来军令状在军中来说是最常见的号令,但刘泰就不怎么让将领立下军令状。
说什么如果完成不了任务,要以保存将士性命为先,想想其他办法,而不是什么都不想的直接拿将士们的命去填任务。
正是刘泰这种对待下属把下属真正当做人的态度,反而让将士们很信服刘泰。
要是刘泰知道了这些将士们的想法,怕只会感觉到好笑。
因为军令状这种东西,不是针对马谡的特攻道具嘛。
历史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有几个是因为军令状死的,事实上当一只军队需要立下军令状时就表明了不能再错的态度。
正常军队调度中,如果动不动就军令状那只能说明这支军队的本钱太少,没有任何容错。
倒也不是说这样的军队不强,只不过长时间高强度的法治准绳,会先让人崩溃。
毕竟军人比较起了普通人类跟具有忍耐力,但军人说到底也还是人啊!
刘泰把泰山郡交给了于药与卞壶两人继续驻守,然后便是果断率领自己的战兵押送着这些俘虏们快速北上前往临淄。
是随着天气越来越是寒冷,在刘泰准备离开时,天空中已经飘荡起鹅毛大雪,见到这一幕刘泰不由眯起了眼睛。
“少君?您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可是担心这雪影响了我军的道路!”刘明对刘泰道。
“连这里都开始下雪了,说明南皮城那里下雪怕是会更早!”
刘泰带着几分的唏嘘说道,“我们需要快点回去了。
王桑叔父能够抗到现在,河水的阻拦还是很重要的。
若河水结冰,王浚就能发挥出足够数量优势,南皮城能不能抗下来就要看军队意志了!”
“还请少君放心,王桑将军还没有等到将军与王娘子成婚,他是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刘明这时候却是对着刘泰宽慰道。
“嗯!”刘泰点点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刘泰也清楚,王桑其实也算是世家子弟,只不过相对于自己的叔父王弥来说,王桑更算是旁系。
所以王桑反而更加重视东莱王氏的传承,这也是王桑愿意投靠自己的原因。
毕竟现在的东莱郡就在自己的治下,王薇到了明年也要跟自己成婚。
可以说只要王浚这道关卡过去,东莱王氏的复兴就在眼前了,王桑又怎么可能不努力呢。
当然,王桑的决心是一回事,但随着下雪天的到来,王桑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困难变得更加艰苦也是理所当然的,只希望他能赶上自己的支援吧!
而就在刘泰压着俘虏回青州时,于药也开始把刘泰打败苟曦的消息放出来。
一时之间整个兖州为之一静,因为他们没有想到刘泰这么凶残,这么短时间,居然把苟曦打得全军覆没,只有苟曦运气好跑了。
这场战争到底是怎么打的,完全没有人理解,毕竟明明苟曦也是很厉害的啊,怎么就败得这般一塌糊涂呢!
当然,这消息传到祖逖一手借助大义的名义,或是拉拢,或是邀请,有的甚至是胁迫组成大军时,这支军队自然也是或多或少的产生了相当大的波动。
甚至有人偷偷的拉着自己的兵马调度到了后面,跑着跑着,然后就跑回去了。
出了这样的事,祖逖停下了自己行军的脚步,马上拉过所有士族与豪强开会,说道:
“诸位,此战关乎我大晋气运,如今苟将军被刘泰所破,若王浚将军再被刘泰所败,晋廷士卒折损过十万,北方就再无制衡匈奴汉国之人。
逖德薄才浅,机缘巧合做了这首领,此次进军泰山郡,自知不是去求生,而是去求死。
若我能吸引刘泰十一之心思,让王都督决胜时多那么一层胜算,我也愿往。
诸位若愿意一同去死中求活,逖定然生死相随,若不愿意一起去的,逖只求可否留下一半粮食,让我等将士赴死之时,莫要挨饿!”
“将军!”听到祖逖的话,在场的世家豪族却也多少神色凄苦,落泪连连。
第二天原本臃肿的军队直接走了三分之二,不过粮食也各自留下了三分之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