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在里面收拾,到底是没想到院子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今日的姜明玥打算自己回永定侯府,自然是没什么好收拾的。
哪里想到,王府竟让派管家来到这个院子,还拿出了一份请帖,问她到底合不合适。
“王爷特地吩咐了,若是王妃还需要什么,尽管与小的提,在今日王妃归宁之前,必然给王妃准备妥当。”】
一句话下来,不仅是姜明玥觉得奇怪,连带着吉祥也有了几分不确信起来。
“王妃,这莫不是狐狸给鸡拜年?”
吉祥立在姜明玥的身后,愈发感觉到这件事奇怪非常,故而小声提醒一下。
就连吉祥都不敢相信,陆徊景居然会做出这般举动。
当初嫁过来的态度历历在目,那些恶言冷语让人不止一次感觉到心灰意冷,吉祥都觉得整个景王府容不下她们主仆二人。
姜明玥没说话,而是睨了一眼面前的管家,看着他手上的请帖。
还没打开,就能感觉到这张请帖的厚度。
她打开,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回礼。
自己是将军府的嫡女,当初她父亲荣耀归来,皇上赏赐了不少宝物,看过的珍宝也不在少数,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今日看了这手上的清单,也看得出陆徊景的心意了。
里面列举的宝贝都是皇室才有的珍品,虽说陆徊景是一个小小的王爷,哪里想到,还能拿的出手这些……
“既是王爷的吩咐,本王妃也没什么可补充的,就依王爷的话办罢。”
姜明玥没有怯场,更没有慌张,把帖子收回自己的衣袖里面,打算把这名单放在这里留存下来。
左右现在自己不是真正的姜明玥,若是陆徊景借她的手要对永定侯府做些什么,她自然不会给陆徊景这个机会。
永定侯府怎么也算的伤她的娘家,那泼天的富贵,自己怎么说也要看看才行。
如此淡定冷静,确实与之前不一样了,管家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看到那名单已经落在她的身上,只能应了一声“好”,便下推告辞,没有再多说别的。
一般规定都是在正午回去,如今天尚早,姜明玥回家之前要看看陆徊景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管家的背影终于消失,吉祥吓得捂着自己的胸口。
“王妃,不会王爷也要与我们一同回去吧?”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姜明玥面色淡定,倒是拿出了那张清单慢慢看起来,想要从中看到一些东西。
大部分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宝,虽说不是世间独一份,却也是百姓寻常家庭见不得的。
不过永定侯府这些东西定然不缺,故而更多的是当初其他附属国上供的珍品,只有皇亲国戚才能拥有的宝物。
吉祥在永定侯府待了不少日子,也见识过许多珍品,更别说她是在秦楼长大。
这会儿也偷偷瞥了一眼,看到一些自己眼熟的字,也不由得惊讶一番。
“王妃,这些东西,可是价值不菲啊!”
“只怕是别有心机。”
她一边说着再看一边,却还是看不出什么,这些珍贵珊瑚和珠宝都是进贡的,更别说蚕丝之类的上等绸缎,当初将军府也只有几匹,而这一次归宁,陆徊景竟然给了五匹。
那是三年前,三年后到底如何姜明玥不知道,却也能从数量上感觉到不菲。
陆徊景到底安的什么心呢?
没人回答姜明玥。
原本以为这就没了,却没想到,更是有下人给他们上了早膳。
“这早膳是……”
“回王妃,这是王爷特地吩咐的,这些都是按照王妃出嫁之前的口味布置,若是王妃觉得不合口味,可以吩咐小的重新去办。”
面前的丫鬟规规矩拒,更是没有当初想要赶走姜明玥的那种嚣张气焰。
光是眼前的态度就能看得出。
姜明玥攥着手中的帕子,点了点头。
一旁的吉祥过去研究菜系,更是惊讶。
“王妃,确实是您平日在永定侯府的吃食,竟然都搬过来了!”
要知道,永定侯府本就富有,这一个早膳虽说比不上那皇宫里面的,却也是普通人家负担不起的,可这一次摆出来的,却是跟永定侯府一样。
只是陆徊景不知道的是,姜明玥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姜明玥,现在对于眼前的吃食,到底是没有多喜欢。
她看了几眼,面色多了一些凝重。
俗话说兵不厌诈,可现在陆徊景每次出招都让自己出其不意,她如何防备?
难不成,她昨日的死让他有了几分动容?
想到这里,姜明玥又摇了摇头。
绝不可能!
那个坏种,这会儿巴不得她死掉才好,那日说不会娶她,语气这般恶劣,怎么可能因为她命不久矣,这般作态呢?
陆徊景确实不会,但是姜明玥说自己认识苏晚晴之后,事情又开始不简单了。
纪云起与陆徊景在屋子里面仔细研究手上的药王经,毫无线索,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姜明玥的身上。
“既然她命不久矣,徊景,你要对她好一些,不然我凑不齐这一整本药王经。”
“本王如今已经把脸丢尽了,你且说说,还要如何对她好?”
陆徊景在轮椅上黑着脸,想到今日自己的安排,现在开始多了几分后悔。
她要归宁便归宁,以他王爷的身份,自然不必亲自去一趟。
可不知为何,又想到她命不久矣,到底还是懂了几分恻隐之心。
谁知道呢……若是她真的死了,那岂不是线索就这样断了?
纪云起看了一眼陆徊景黑着的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在一旁劝慰道:“我寻思着她也可怜,你日后还是别欺负她了。”
哪有人刚嫁过来,而自己的相公出去接亲都没有,借口说自己无法起身,脚上有疾,最后拜堂还是跟一直公鸡拜的。
虽说招数阴险,不过如今人之将死,多多少少也能原谅一番。
更别说,她之前在亭子,不也救了陆徊景一命?
只是——纪云起想到她强吻人的方式,也是给陆徊景捏了一把汗。
这两个人好生气奇怪,每一次见面就有奇怪的事情发生,连带着他也深陷二人的纠结关系之中。
“谁不是将死之人,怎就她可怜?”
陆徊景看着自己的腿,硬生生反驳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