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杠头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没两下子就把两包压缩饼干都吃完了,心里疑惑不久前,我们不是才在困仙楼里头吃过东西了,他至于有那么饿吗?
不过我转念一想,他刚刚又是拉门环对付黑哥,又是推着我上竹稍,哪件是省力的活儿。
本来他就在白毛僵的手里受过伤,要做这些个体力活,肯定是比正常情况下更耗费体力的,那他饿得比较快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可是当我把注意力转移到满天星的身上时,却发现刚刚同样消耗了大量体力的满天星,居然就连一滴水都没有喝。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因为没有携带足够的食物,所以才会匀着一些吃呢!
但是我接下来就看见他在时不时抬头望向上方,就好像在等天上掉馅饼一样。
我立马便意识到上面可能有什么东西存在,要不然满天星也不会出现这样反常的行为了。
于是我忍不住好奇,也打算抬头看一看上面,却不想满天星闪电般的出手,一把摁住了我的脑袋,沉声道:“小三爷,千万别抬头,就这样盯着地面,赶紧走。”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明明知道满天星这样的交代肯定也是为了我好,害怕我被头顶上的情景给吓到,但我还是不顾满天星的阻挠,强行挣脱了他摁在我头上那只干枯苍老的手。
结果我抬起头就看见一道白影从我眼前掠过,与此同时竹稍上发出了一阵竹子颤动的声响。
如果说我只是看到了那道白影,也许我还会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自己是因为紧张过度而看花眼了,但是那片仍在颤动的竹子又提醒了我,这一切绝对不是什么幻觉,林子里头真的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杠头也注意到了这一阵突如其来的响动声,立马扔了手上还未吃完的鱼罐头,便端起他那把ak突击步枪就对准了发出声音的那片竹稍。
“卧槽,我的亲娘,上面是什么情况啊?该不会是你家那位鬼娘子追到上头去了吧!”
我刚听到杠头这样说的时候,还想大骂这个死胖子,除了拿我开涮以外,就没一个正形的。
不过当我发现杠头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时候,才明白他刚刚应该只是听到了响动声,并没有看到那一道白影,所以才会误以为是鬼迎亲的队伍到竹稍上头去了。
“那不是之前的鬼玩意,而是一个白花花的东西,速度极快,一闪即逝,我都还没看清具体是个啥玩意,它就钻进茂密的竹稍里头去了。”我赶紧把之前看到的情景给杠头叙述了一遍。
杠头一听不是之前那个诡异的东西,瞬间胆子大了不少,当即便给手中的枪压好了膛,兴冲冲地说道:“只要不是我家嫂子就好,管它是什么东西呢,小爷先赏它一梭子再说。”
“小胖兄弟,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啊!”满天星又如刚才阻止我不要抬头时一样,格外慌张的阻止起了杠头。
可杠头跟我也是一样,都对满天星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他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打算给那玩意来个先发制人,直接便扣下了扳机。
嗒嗒嗒……
一连窜尖锐的枪声响起,密集的子弹就像暴雨梨花一般,将那片颤动的竹稍打得是竹屑四溅、残叶乱飞。
很快杠头一梭子子弹就稀里哗啦的全打光了,但是却不见那片竹稍里头蹿出任何东西,除了被子弹打得七零八落,摇摇欲坠的竹稍,似乎根本就没了那道白影的踪迹。
按理来说,那东西就算是在这样疯狂的扫荡之下逃之夭夭了,总得带动旁边的竹稍颤动才对吧!
这旁边的竹稍依然动也未动,那说明刚刚的东西应该还在那片区域的竹稍里头才对呀,为什么杠头这般密集的子弹会没击中目标呢?
难不成那个玩意天生自带雷达式的防御系统,懂得自动闪避如此急速的子弹不成?
杠头没有击中目标,不禁质疑起了我来。
“我说显哥,你到底有没有看错呀?若不是我家那个女鬼嫂子的话,吃了我这么一梭子的子弹,不应该连个屁都不放一下吧!”
杠头这样一说之后,我也开始有些犯疑了起来,因为我看到的那道白影,也不能完全排除它就一定不是之前的那个鬼玩意,万一是那只厉鬼迎亲不成,恼羞成怒,前来索命也说不一定啊!
不过我突然想起了满天星,看他几次出手阻拦,似乎是知道一些有关那个东西的来历。
所以我正打算询问一下满天星的看法,哪知杠头动作犀利,装填满了弹夹,又朝那片区域的竹稍,更加疯狂的扫射了起来。
这一下那片区域的竹叶算是被杠头击落得差不多了,有两截刚被击断的竹稍甚至都掉落了下去,顿时那片区域的视野变得开阔了不少,同时我的手电也照射到了那道白影的踪迹。
此刻我已经不必再去询问那是一个什么玩意了,因为那玩意我之前已经见过了,而且还不止一次两次,我足足见过它三次,所以我对它的印象无比的深刻。
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还是在上面的神庙里头,我是透过那具双头尸身上的弹孔看到的它。
第二次是在三毛用小龙虾的尸体设局,打算给田衡他们来个调虎离山,把我带走的时候,那时我也是在一具双头尸的身上看到的它。
第三次就有一些不太一样了,我是躲在暗处亲眼看着它们追着田衡等人狼狈而逃的,甚至都逼得田衡他们用上了手雷,依然还是对付不了这种怪物。
所以我再次看到它的时候,仿佛就跟看到了自己最害怕见到的东西一样,那种恐惧已经远远超出了见到鬼迎亲时候的情绪,简直都没有任何的词语可以用来形容我的畏惧感了。
总之我那一刻是多么的希望竹稍上面盘着的就是一只厉鬼啊!
哪怕是那种吐着长长舌头,眼球都快掉出来了,满脸惨白得没有半丝血色,浑身还在流脓的恶鬼也没什么,就算它要拉我去结什么**,我都认了,真的最不情愿看到这种非人非鬼的触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