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选择了向杠头妥协,那就做好了会被这个幕后黑手算计的心理准备,反正我被算计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咬人,再多一个人出来算计于我,倒也无所谓了,所以我并没有去考虑太多,只是询问杠头打算现在就过去探查情况,还是等那些光点背后的势力走远了才去呢?
杠头却显得有些急迫,我想他大概是担心其他势力会抢先一步进入到族墓核心区域,万一让那些家伙独吞了有关鬼城踪迹的线索,那么咱们此行的目的不是就白费了吗。
不过杠头具体是不是这样想的,那我就实在揣测不出他的真正心思了,只知道他才不管那些光点距离咱们是近还是远,只是对我表达了要去探查一个究竟的决心以后,便顺着竹竿滑了下去。
我眼见杠头都已率先滑了下去,那是自然不能掉链子的,所以我也只好顺着竹竿往下滑去。
当我滑到地面的时候,杠头已经拾倒好了他的装备,并将我的背包也给拧了起来,直直递到了我的面前。
只是我却并未立马接过杠头递过来的背包,因为我得先将滑下来时沾染上的苔藓给弄干净了,这种玩意要是不去及时处理的话,等它完全附着在了衣裤之上,那是极其不好清理掉的。
杠头对于这些肮脏的污垢似乎显得就没有那么在意了,所以他对我这样的行为,不免就会投去鄙夷的目光,顺带挖苦上我两句:“显哥,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小娘们一样爱干净呀,做咱们这一行不就跟矿工差不多吗,若是身上太过干净的话,反倒还不像是干实事的人了呢!”
“你那么脏兮兮的衣服也不知道随手拾倒两下,知道的人当然明白你是做咱们这一行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掏下水道的呢!”我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软弱之人,对于杠头故意的挑衅挖苦,我素来都是见招拆招,并予以适当还击的。
杠头换作平常必然是会跟我继续贫嘴下去的,但这一次也许他是真的很着急去探究那些柱子的情况,所以他只是随嘴一说:“得嘞,您就别再说了好吗,赶紧拾倒完吧,我们这还赶着上路呢!”
“我又不是用嘴在拾倒,这嘴上说话怎么会影响拾倒的速度呢?你那么猴急干嘛,这点苔藓就快弄干净了,耽误不了你的大事。”我安抚起了心急火燎的杠头。
谁知杠头经我这样一说以后,反倒显得更加地着急了起来,催命似的催促道:“谁说耽误不了事呢,这都已经浪费了我一分钟的宝贵时间啦!”
“我勒个去,不就是一两分钟的小事情吗,那些柱子呆在那里又不会长脚离开,少这一两分钟碍不了事的。”
我是完全闹不懂杠头现在又整得那么争分夺秒是何缘故,这跟他在竹稍上那漫不经心观察情况相比起来,真是反差也忒大了一些吧!
杠头估摸是害怕我会故意耽搁时间,总算是把他那么急迫的顾虑给说了出来,敢情杠头认为那故意抛尸的人应该就在那些柱子的地方等着我们。
若是我们早些过去肯定就能知道这个抛尸人的真实动机了,反之我们要是去得太晚了的话,那个抛尸人很有可能会在发现那些光点背后的势力逼近的情况之下,提早选择离开了那个地方。
如此一来,咱们刚刚所做的一切就算是白忙活一场了,有关小龙虾的尸体为什么会被抛到咱们面前一事,最终也就只能成为一个未解之谜啦!
我也不知道杠头这话说得到底有没有道理,反正我的心里就总觉着他似乎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太对劲,只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这个不对劲的点在什么地方。
所以我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选择依照杠头的意思,同意抓紧时间去那几根柱子所在的地方。
可是也就在我们准备出发之前,杠头用指北针在核对方向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四周根本就没有我所说的什么光点。
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在爬上了竹稍下来以后,不知何时那些光点竟然离奇的消失了。
此刻甚至就连我都有些怀疑起来,自己之前到底是不是眼花给看错了呢?
因此那就更别怪杠头也会质疑我了,只听他说:“显哥,你这还没步入老年化的队伍,眼神咋就开始出毛病了啊?”
我本来心里就觉得自己理亏,自然是不好去跟杠头争辩的,所以只能淡淡地回道:“既然没有什么光点,那就表示附近并没有其他的势力存在,这对于咱们来说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难道你还希望附近真的有光点存在啊!”
“我哪有这么愚蠢的想法啊,小爷是怕你看错了东西,误导了咱们的战略方针。”杠头嘴上说得是一本正经不说,甚至就连动作上面也摆起了谱来,别说还真像一个运筹帷幄的指挥官呢!
可我并未被杠头的演技给折服,依然笑话起了他来:“戏精,现在你不急着去那几根柱子的地方了吗?”
“急啊,当然急啊,这不正在辨认着方向呢!”杠头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起了手中的指北针。
我见杠头都快把那指北针给盯出花来了,但还是没有锁定一个具体的方向,不禁一把夺过了杠头的指北针,笑道:“你这都看了多长的时间了,到底会不会使用指北针啊!”
杠头反驳道:“小爷我可是从小玩着指北针长大的,你居然质疑我认不认得指北针,那你自己瞧瞧这指北针应该怎么看啊!”
我一开始还并不懂杠头话里的意思,可是当我埋头一看手中的指北针在骨碌碌地乱转以后,顿时我才恍然大悟了过来,敢情这是因为此地的磁场有问题,所以导致了指北针这些依靠磁场来辨别方向的仪器都失灵啦!
“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呢,原来不过只是指北针失灵了而已,这种事情咱们以前又不是没有遇到过,难不成你就这样一直傻傻地盯着它,指北针就会恢复正常了啊?”我说完以后冲着杠头投去了一个很是不屑的眼神,真没想到他也会干这种白日做梦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