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兄弟三人见王大寨主没人看守,可高兴坏了。谷雨和立春架起王大寨主就顺着地下通道往外走。
这一路巡视的金令卫都很少,就是这几个士兵巡视也是有气无力,脸色苍白,见这三人都是熟人,又听他们说带上去问话,便放了过去。
快要走到通道尽头,迎面走来两个士兵,这两人目光炯炯有神。
惊蛰放缓了脚步捂着肚子,后面谷雨和立春也往一旁缩了缩,都低下头。
“他怎么回事?”其中一人指着蔫巴的王珂问。
“他拉虚脱了!”
“估计有奸细,你们打起精神来!”另一个士兵扫视了几人一眼,见几人都垂头丧气东倒西歪的样子,断定他们也是着了道。交代了声就继续往里走。
待两名士兵走过去,他们加快了脚步。
一行四人顺利来到城门里,城楼上下三三两两的巡逻士兵,来来回回,他们可能还在因为没有吃到羊肉而庆幸。
疤面男正气急败坏的带着几人四处寻找做羊肉汤的两名士兵。
却在城楼上和一名金甲卫怒目相对,这就是金甲卫卫长。
“你就等着瞧吧!”金甲卫卫长丢出一句话就愤然离开,显然他已经知道是疤面队长惹的祸。
疤面汉其实心里很恐惧,他心知肚明,卫长说的是事实,如果找不到那两个人,他万死难辞其咎,就是找到了,他也会丢了小命。
因为他现在也知道少令主有多可怕,李玉晗比他废物爹李金昌要狠多了,与老令主相比在谋略上有过之而无不及,手段也更加阴狠。
想到这些,疤面汉全身打冷颤,不由得后悔起来,暗骂自己: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要不是找到被两个宋人杀掉的厨子和他的两个士兵,他做梦也想不到两个放羊的老百姓竟然是武林高手。
“快,跟我去营房查!”
几个喽啰都满脸沮丧又极不情愿地跟着又下了楼,这都来回找了两遍,那两个宋人飞了不成?城楼上值守巡逻士兵也都说没见有人进出。
李玉晗听了金甲卫卫长的禀报,不屑一顾地笑了起来。
那苗疆老妇人更是幸灾乐祸,说:“看吧,我就说那小子有问题!”
“蛊王前辈,你就少说两句吧,少令主不是派人去抓他了吗?”朱庄主其实是怕这老太婆太嚣张连累自己,毕竟这人是自己找来的。
“老身是怕他早就趁乱跑了!”这老太婆大约是仗着自己的本领,根本就没把在座的所有人放在眼里。
“蛊王前辈,你有所不知,少主夫人轻功独步天下,那小子就算跑到天边,片刻间也可抓住他!”朱庄主再次提醒老太婆,这老婆的记性太差,刚才少主夫人瞬间就拿剑指向她的要害,她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她无非就那点蛊术,还有利用价值,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朱庄主再次后悔,他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在心中却暗骂苗疆老太婆。
蛊王虽然想继续逞能,被朱庄主这一提醒,不由自主想起梅滢雪那张冰冷的脸,并下意识朝坐在上面少令主身旁的梅滢雪看去。
梅滢雪一如既往冷漠如寒霜的脸没有理会在坐的任何人。
蛊王这才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她不由得打量梅滢雪起来,这姑娘年纪轻轻,功夫深不可测,也看不出是出自何门何派,只见到她那一柄血色剑。
蛊王深知自己的蛊术本就邪性,她对邪物天生感兴趣,而这剑身散发的邪气竟能使得她心神不宁,她知道,这种邪物的邪气已经超出她能控制的范围。
蛊王在揣测梅滢雪,目光在那柄剑上停留了半天,其余各派的高手都知道她经朱庄主的提醒有所顾忌,都不禁冷笑,心里大约也都在嘲笑蛊王没见识。
马士侠离蛊王最近,见蛊王对嗜血剑感兴趣,便笑着低声问:“蛊王深居苗疆,应该没听说过嗜血剑吧?”
蛊王闻言老脸凝住,“这是嗜血剑?”她似乎是恍然大悟。她自顾自点了点头,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再左顾右盼,也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
而这时梅滢雪原本冷冰的眼神突然泛起一阵炙热,她手中的长剑似乎有了感应,有血光闪烁。
“蛊王前辈,如士兵们所禀,必定是有高手潜入雁门关,蛊王应该知道他们所为何事吧?”李玉晗突然冷冷地道。
大家都听出少令主意有所指,无非就是说蛊王逞能抓来王寨主,他们定是来营救的,实在是责怪蛊王打草惊蛇。
蛊王自然也听得出来,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硬着头皮说:“既然是我惹下的祸端,就由我来了结!”她说完就起身离开。
蛊王下楼时正好与朱夫人迎面撞上。朱夫人一身狼狈,隐约还传来一阵阵难以言表的气味。
蛊王本想嫌弃地侧身躲开,不料,朱夫人拦住她,并恶狠狠地瞪着她道:“蛊王前辈?你明明知道汤里有问题,为什么不言明?”
“朱夫人息怒,老身这就去把下药的奸细捉来向你赔罪!”蛊王尴尬地笑着说,说完也不管朱夫人让不让开,硬生生挤开她下楼去。
朱夫人刚刚在妙风仙子那里吃了瘪,又有蛊王对她嫌弃,心里窝火,但在这里可不敢发作。
只是朱夫人才上楼,还未落座,众人纷纷请命要去捉拿奸细。因为妙风仙子使她丢了面子,她憋了一肚子气,匆匆赶回来不就是为了捉奸细吗?二话没说也上前请命。
大家都急匆匆下楼准备捉奸细,大有不甘示弱之意。
朱夫人自然走在朱庄主身边,朱庄主扭头看向她,皱起眉头,眼中越来越嫌弃。
话说蛊王下楼正碰到小神医迎面走来,小神医神情坦然。
“小子,你竟然没有跑?你的同伙呢?快说!”蛊王知道这小子没有傍身功夫,也不怕他跑了,远远指着小神医厉喝着。
小神医似乎早做了打算,也不惧怕,“没有同伙,就我一个人,你抓我去交差吧!”
蛊王恨得牙痒,本以为这小子手无缚鸡之力,看起来又愚钝,没想到这会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知他怎么会有这种勇气?
“小子,你想学那当兵的?做硬骨头?”蛊王怒极反笑。
蛊王笑得阴森,缓缓走近小神医,一把抓住小神医,“想做英雄?我成全你!走吧!”
就在蛊王抓到小神医的同时,小神医感到不妙,深知自己中蛊毒了。也不知是什么蛊?
小神医一边被胁迫着往前走,一边在不停根据自身细微变化分析蛊毒的品种,根本就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蛊王斜眼看着这小子,以为他并未察觉自己中了蛊毒,才这样茫然无知,于是她笑着说:“也不过如此!”
蛊王得意地拽着小神医上楼,楼上只有李玉晗夫妻二人。
小神医再次见到梅滢雪,心中激动不已,就连蛊王和李玉晗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见。
梅滢雪更是疑惑非常。
“李公子,这小子已经承认是他下了泻药,我就把他交给公子了,我再去助他们捉拿奸细去了?”蛊王难掩得意之色道。
李玉晗摆手示意让她去。
蛊王走后,李玉晗瞧了一眼小神医,只见小神医盯着雪儿看,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李玉晗皱了皱眉,继而好声好气问小神医:“这位是贱内,神医这般看着她,难不成是看出她身体有恙?”
“尊夫人身体的确有恙,需要医治!”
李玉晗原本只是提醒小神医行为失礼了,没想到小神医非但没觉他语气有异,反而还直言雪儿身体有恙。雪儿的身体他很清楚,安好得很。
李玉晗冷笑起来:“神医说贱内身体有恙,可否说来听听?”
梅滢雪也觉得不对,自己身体无病无痛,这人这般无礼,真想出手教训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