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什么目的

幻云掌门看着小大夫,却未发现小大夫心不在焉,也可能发现了,但是她并不拆穿,只道:“小神医,贫道有件事想求你!”

小大夫想也未想便答应了:“前辈你说吧,只要晚辈能办到的,一定帮您办好!”

“贫道与那祝华浓同样伤在嗜血邪剑之下,贫道若非遇到小神医,大约也命丧黄泉了,只是不知那祝华浓伤势如何了?”幻云掌门顿了顿,似乎是不知如何开口说那求人的话,终于她道:“小神医,你既能医我,可否早些赶去延安府去医治那祝华浓?”

小大夫本就想着尽快去延安府找那姑娘,算起来幻云掌门之托与自己的事并不冲突,便点头答应了,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这人不是与前辈有杀师之仇吗?他若是死了,你不是也算报了仇吗?为何还要为他求医呢?”

“唉!一码归一码,他救我算是有恩于我,等报了恩之后再报仇,毕竟我们是名门正派不是吗?”幻云掌门说着仔细打量起小大夫,想看小大夫的反应。

这时幻云掌门的两个女弟子前后脚回来了。

小大夫交代了煎药服药之法与禁忌,便辞别了三人。

“师父,师叔说他们青城派与我们并非一条心,可我怎么觉得这神医挺好的,总不能因为门派之见排挤他吧。”

“小剑,你也同小刀的想法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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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姑娘点点头道:“这人真真是善良!”

“你们会觉得他善良,证明你们也是善良的,善良的人本就不该觊觎别人的东西。所以我让你们两个留下来侍候我,也不让他跟着其他几大门派一起去,是为了保护你们和这个善良的小神医。”

两个小姑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师父是为她们好呀,“可是师叔呢?”

想到妙星师妹,幻云掌门不禁哀叹道:“你师叔心性刚烈,我劝阻不了她,原本这次我就同她商量,我们天目派不参与这次‘逐鹿’事件,可你师叔不愿被人说我天目派胆小怕事,非要赶来参加这次的逐鹿。”

小刀和小剑不大理解师父的话,只知师父和师叔在这件事上似乎有些分歧,她们不敢妄加揣测长辈的事,只是互看了一眼,才劝慰师父放宽心,养好伤,早些追上她们。

幻云掌门看着两个徒弟,心中暗想,她们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天真无邪,如此大好年华,实在不忍她们涉险。

小大夫回房中收拾东西,手中握着又一锭银子,心中满是感慨,师父平日里对自己教导甚严,总念叨他学艺不精,而自己也时常怀疑自己的医术,没想到初次出山竟能凭借这点微末本领吃饱穿暖还有富余。

他看着屋外渐黑的天色,雪帘子也终于止住了,这一场雪真大,地面已经铺了厚厚一层,大约有尺把深了吧?他真的觉得前途举步维艰。明天再走吧!

但见雪地上一片凌乱的脚印,这显然是才添上去没多久的。是谁,这般不辞辛劳,冰天雪地,天又快黑了还出行。

他最终是没办法鼓起勇气出门。对着火盆,安睡了一晚,天亮了便结了账,又去看了幻云掌门。

屋内,幻云掌门已然可起身了。但闻小大夫敲门求见,连忙悄悄躺到床上,调匀了内息,才让两个小徒弟小刀和小剑开了门。

“前辈,您好些了吗?”

“是觉得好一些,但仍觉浑身无力,无法下床。”

小大夫有些不解,道:“不该如此的呀,前辈,可否让我再为您耗脉?”

幻云掌门稍微犹豫了一下,缓缓伸出手。

小大夫边诊察脉象,边思量,他的脸上愈发疑惑。

“我再与前辈开一方吧!”小大夫说着便开了一方,又道:“这是补虚益气的方子,晚辈给您开了五服,用完若是还未见好,再抓五服。”

小大夫回到自己房中,心不在焉地取了包袱准备离去。

小二哥过来给他收拾炭盆,见他包袱已经收拾好,不禁叹道:“连小大夫你也要走了,看来,我也快没有活计喽!”

“这是为什么?”小大夫这两天都是承蒙这位小二哥照顾,见他神情沮丧,心中顿生怜悯。

“这泰来客舍平时生意不好的时候只有一个店小二,也是这次起了战祸,来往行人多了起来,东家才到掮客那里雇了两个人,如今这战事结束,客人突然又少了,我们这些二等工不就等着被解雇吗?”小二说完又摇头又叹气。

“要不我去和你们东家说说,让他不要解雇你!”小大夫听了就着急,他以为那掌柜的便是东家,抽身就往门外去。

小二连忙拉住他,急道:“小大夫,你哪里去找东家?东家我们都没见过!”

小大夫指了指外面,又缩回手,大约是发现自己鲁莽了,苦恼地道:“那我怎么才能帮到你?”

小二却无奈地道:“小大夫,你也不必忧心,我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其实能挣三两银子,一家人精打细算也能过一两个月,说不定年后又能找到活计呢!”

小大夫根本不相信,二两银子能一家人能过一两个月?他摸摸自己怀里的一锭银子和一些方才结账找的零碎银子。他咬了咬牙,把那二十两的银元宝往小二哥怀里一塞,当即挽着包袱就快步出了房间,只留下身后小二哥推辞的话后又感激的话。

小大夫摆摆手,很快离开了客舍。

客舍门口那路上,往延安的方向,无数的脚印,凌乱纷呈。

小大夫踩着别人的脚印,缓缓前行。路过一家扯着“裁缝店”三字的招牌下,他摸摸自己单薄的衣裳,“看来得制办一身厚衣服了。”

很快,他花了五两银子买了一件毛氅。再瞅瞅自己手中几两碎银子,他叹了口气,暗自嗟叹,这银子真不经花!

不过有了这件毛氅,他确实感到暖和不少,总算是开心了不少。

他买了干粮,便加紧了脚步,希望早点赶到延安,早点寻到那姑娘,让她跟自己回青城山,他也就完成了师父交代的事。

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一个人出门在外,前后也快二十天了,他有些想师父了。

以前,在青城山中,师父不让他去相隔两里地的门派中和习武的师兄弟们玩,只与师父炼丹制药学医。

除了医和药,师父也不让他接触别的事,令他时常觉得烦闷不已,还经常和师父使些小性子。师父也不责怪他,反倒变着法儿哄他开心。

这会儿却没有师父管着他,也没有师父护着他,行路的孤独与惆怅将他的心灌满。看着四下无人,却隐约听到一声狼嚎声,他不禁瑟瑟发抖,开始后悔,昨天没有和那些人一起出发。

他为了赶走心里的恐惧,大声唱起了本草歌。

又过了两日,估计也快到延安府了。

突然一片小树林雪地里的脚印有了变化,不再全是有规律地从一个方向来,朝一个方向去。除了脚印凌乱,似乎脚印也多了很多。

小大夫没有想太多,只是继续往前,只是再往前,路上竟然有殷红的血迹。

这种东西很能入他的眼和心,“有人受伤了?怎的这么多血?”他口中念叨着,忍不住朝四处张望了起来,并暗忖:“照这血迹的颜色,这伤者应该受伤不多时呀!客舍里的人都是昨日晌午便出发了,为何好像就比自己多行没多少路呢?”

小大夫担心那受伤之人,毕竟在客舍里,大部分都是好人,尤其是那三位道兄,他可不想他们任何一个人有事,想着这些,小大夫便快步朝前面走去。

果然没走一里路,雪地里倒着一彪形大汉,满身血污,在他不远的地方,一柄大刀刀身已经没入雪地一大半。

凭这人的衣着与装扮,小大夫看出并非泰来客舍里同住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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