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贺朝年。
贺酒酒就不配拥有自己的想法吗?
温雅宝不太清楚贺家的家教如何,贺酒酒给她的感觉,更多是被过度管束后的反抗。
本来就算不上乖乖女,何况身边还曾有姜甜甜那样的朋友。
多少会被影响。
“小时候,母亲让我学琴弹琵琶练跳舞,哪一样都不是我爱的。可母亲每天都拿糖哄我,舌尖的一点甜能让我偶尔忘记扫弦钻心的疼,还有练舞大拇指被全身重量压到变形。”
温雅宝自嘲的笑笑,“那时候看见母亲因为我听话而高兴,我就以为那是糖的滋味。后来……母亲走了,我的糖罐子里,就再也没有甜蜜的奖励了。”
也是从那以后,温雅宝终于学会了曲意逢迎。
练舞学琴弹琵琶反而成了她的执念,比以往都要更认真了。
那时候年幼,姑姑的话里总是带着几分诱导,让她产生只要认真听话,母亲就会回来一样。
傅时邺没听闻过这些,温雅宝的才艺略有耳闻,只是没想过背后会是这样艰辛的历史。
“酒酒应该没那么想学规矩,而且我也不希望她代我受过。”
温雅宝否认了傅时邺这个建议。
护栏忽然傅时闪过一道银光。
有人偷拍。
温雅宝下意识反应过来,可能是从西餐厅一路跟过来。
“傅先生,有人偷拍,怎么办?”
温雅宝斟酌着语调问,“要不要拗几张亲密一点的照片,坐实一下我们的关系。反正照片最后也会被删掉,总要让那些试探的人,深信不疑不是吗?”
“确定?”
傅时邺没有回头去看偷拍的人,只是伸手拢向了温雅宝的后颈。
温雅宝本能往后退,被傅时邺的大掌一把勾回。
距离近的有些尴尬。
虽然,为了应付酒酒和邵宴行,她和傅时邺也曾有过亲密接触。
但,那是……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快让第三方死心的办法。
现在的情况,完全就像在片场拍戏,每一个动作都是带着目的表演。
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实在显得过于尴尬。
傅时邺这句“确定?”问得,隐隐有些兴奋。
“借位就好。”温雅宝想了想,还是觉得没必要假戏真做。
她假装看不懂傅时邺眼底涌动的情绪。
分明已经暧|昧不清的关系,让她很抵触。
理智一直在提醒她,这段关系不管谁沉醉其中,都会让结果变得很尴尬。
没必要拉扯,更没必要沉溺其中。
她的提醒,非但没有让傅时邺停止靠近的动作。
反而,他的头靠得越发近了:“是没必要刻意为止,不过……发乎情,很合理。”
温雅宝不懂他的意思,只是微仰着头看着傅时邺的眼睛。
没有烈焰炙热,只有一汪遂而深情的缱|绻温柔。
她很疑惑,发乎情,去掉乎,不就是……
合理吗?这?
温雅宝当下,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拔腿就跑。
傅时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抬手捧住了她的脸,吻了下来。
不远处的闪光灯,“嘭嘭嘭”连着像是烟花一般绽开。
眼睛被闪的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