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承友这几天可没少吃武蝶玉的苦头,她颐指气使的天天往椒房殿里跑要求见北辰默风,每天都带着包袱想要住进椒房殿。
还三不五时的打欢婧堂一点东西出气,宣承友只怕惹大麻烦,劝说了几次反倒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就是没了个孩子,受了一场惊,殿下多关系了几次,她倒是真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这下子宣承友可痛快了。
武蝶玉更是气急败坏,跺着脚不敢指暮云桑,便只能拿宣承友出气:“狗奴才敢赶我,等殿下起来了,可不给你好果子吃。”
分明是指桑骂槐,这句狗奴才敢赶我,骂的暮云桑呢。
暮云桑不以为意,要对付武蝶玉,一万个法子有的是,大不了再弄点特质的蛇水往她身上抹,也够她才一壶的,大不必在这和她动嘴皮子浪费口舌。
她现在只关系北辰默风的身体。
几个太医,在里面忙活了半日,出来后一个个都是如释重负的表情,暮云桑见那表情,也心安下来。
“索性止血止的及时,伤口虽然很深,但是抹了金疮药,渐渐就会愈合,娘娘放心,臣等这就去回禀了皇后。”
“去吧。”
“臣等告退。”
儿子都伤成这样了,皇后居然也没想要过来看一下,这不奇怪吗?
“宣承友?”
“奴才在。”
“母后为何不亲自过来?”
“娘娘有所不知,这几日天气反常,皇后娘娘腿疾发作,连床也下不来。”
“哦,宣承友,为何武蝶玉会说我进了思过殿?”
宣承友面露惊讶之色:“那夜海华殿闹了蛇,殿下一怒之下把娘娘您送了思过殿,奴才早上还亲眼看和海姻搀着您往思过殿去呢,奴才还想知道,为何娘娘会和殿下一块儿从宫外回来,又受了这样重的伤。”
难道是易容之术,魔王山上的人掳走了她,弄个假的她在这宫里,然后假的她正好被打入了思过殿,由海姻陪同前去。
“海姻!”
她心下一惊,转身往外去。
思过殿中,一片寂静,她推门而入,屋内床上,海姻静静的躺着。
她快步上前,触上海姻的心口。
心跳还在,大概只是昏睡过去了。
果然是魔王山的人做的。
趁乱掳走了她,为了有足够的时间把她带上魔王山,放了个替身在这里。
被北辰默风打入思过殿的是替身,还好这个替身没有把海姻怎么的。
找了一盆冷水,往海姻脸上倒了下去,海姻呛了两口,惊叫着醒过来。
“不要,不要淹死我,不要。”
睁大眼睛看到浑身是土,一头凌乱发丝,容颜憔悴的暮云桑后,目瞪口呆:“主主子,你这是在泥巴地里打滚了吗?怎么弄成这样。”
“看来这丫头还不知道自己伺候了一回假暮云桑,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很久。”
“起吧,回去了。”
“主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身上都是土?”
“以后再告诉你。”
这短短几日,也算是动荡了一番,终于再回到欢婧堂,很多东西明显的位置不对,而且也明显的少了很多东西。
她一回来,小玄子就哭丧着脸跪在她脚边,抽泣道:“主子,奴才没有守好欢婧堂,让那武良娣砸了不少东西,奴才有罪。”
“青花瓷缠枝大口瓶没了一个,汉白玉笔洗也没了一个,青玉象耳龙纹扁壶也没了,碧玉雕山水人物笔筒也没了,她还挺能挑,都挑了顶顶好的砸,算了,再去内务府置办一些回来,吩咐内务府,海华殿里的娘娘是个不惜物的人,用不了那太好的东西,海华殿的东西,都往薛奉仪李奉仪屋里送去。”
“是,主子!”
小玄子应的可欢乐,山中无老虎,猴子都胆敢称大王了,现在老虎回来了,看不把那猴子撕碎才怪,居然敢在老虎窝里动土。
下午的时候,内务府的人就按着吩咐送了东西过来,顺道儿从敬事房调派了一些人,按着暮云桑的吩咐,将海华殿但凡值钱的玩意,全部都往薛奉仪李奉仪屋子里送。
那两个小奉仪,生生的一手手接了这滚烫烫的热山芋,烫的手心都拿不住,却也不敢丢掉。
海华殿的物件还真不少,调派了十多个太监过来,也搬了整整一个下午。
小玄子去看热闹了,回来后禀报了暮云桑,说是李奉仪薛奉仪那表情都快哭了。
而武良娣则是气的直打抖,捂着肚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人,就是不能太作。
怀着孩子吃补药,流了产不好好坐月子,每日就和个跳蚤似乎的蹦跶来蹦跶去,一切也都是她咎由自取。
太后是不愿意管她的,皇后根本就不待见她,而她本来可以凭着武蝶儿博北辰默风几分关爱,现在,她倒是敢让武蝶儿靠近北辰默风试试看。
坐在北辰默风床边,看着他紧闭的眼眸,时而因为疼痛而蹙眉的表情,她脸上,露出了难得温柔的表情。
宣承友看着她那样的表情,就知道这番在外面,两人必定经历了生死磨练,心里不觉欣慰。
太子和太子妃能够和平相处,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感动的了。
实在是,吃足了两人剑拔弩张对战的苦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城门三天两头的失一次火,他都怕再这样下去,他这条老鱼,迟早被烤成了鱼干。
不过看太子妃那表情,以后,他应该有安生日子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