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难守!”濮阳一失,定陶几城已然无法互为帮衬,陈宫劝说吕布收拾一切,着高顺的七百陷阵营保护众人老小,同张辽、曹性等将领率残军杀出重围。
戏志才、太史慈、夏侯惇等率大胜之师,一路势如破竹,攻城拔寨,兖州全境至此全部重归曹操之手。
“威达,文远呐?”吕布满是疲惫,三叉束发紫金冠不知何时掉落,西川红棉百花袍更是残破不堪,兽面吞头连环铠、勒甲玲珑狮蛮带亦是伤痕累累。
“主公,刚才曹兵数处伏兵,某一路突杀,却是未见得文远。”高顺撕开一些衣布,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
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吕布扫过林中蓬头垢面、满是创伤的兵士,心中一痛,曾几何时,某领并州万余铁骑,大杀匈奴,飞将之名震慑四方,奈何洛阳勤王以来,屡屡受挫,为什么!为什么!
吕布紧握方天画戟,胸膛猛烈的来回起伏,双眼一片血红,是他,竟然是他!
虎牢关前除第一位使铁锤的将,后至的两员大将,就是他吩咐上来的,长安城中文远在蔡邕府外见到的也是他,据守兖州东平郡城的还是他,为什么自己每一次受挫都会有他的影子?真是该死!该死!
我堂堂吕奉先怎么能输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怎么能输!
“主公,我军虽少,但犹有一战之力,此时应尽早找处落脚之地。”一旁的陈宫发觉吕布有些不对,急忙说道:“东山再起,方能报仇雪恨。”
“公台,你说得对。”吕布深吸了一口气,兵家胜败乃常事,卷甲归来之日,某一定那亲手斩杀了那厮。
吕布随即收拢败残军马聚于海滨,连着几日除张辽张文远的本部兵马未到外,其他各部将领皆陆续而至,陈宫劝言此地不可久留,吕布由此想再投袁绍。
于此袁绍在冀州听闻曹操与吕布相持拼杀(古代的消息传播的有些慢),本想来个坐山观虎斗,但谋士审配谏言:“吕布,豺虎也,其若得兖州,必图我冀州,且前番徐州之战,我军已与曹军交恶,然此时公孙瓒步步压进,我等应派兵助曹,以亲其心,待吞并幽州之后,另做打算。”
袁绍点了点头,吩咐颜良领三千精兵,前往助曹,吕军探马探得此事,立马回报,吕布大惊,有些慌乱,陈宫建议不若投奔刘备。(陈公台作为一典型的士族文人,在袁绍跟刘备之中,当然会抱着希望先选一下四世三公的袁绍,只有真的走投无路,才会考虑刘备一个从平原县令摇身一变成为徐州牧的人,毕竟如今的刘备还未遇到汉献帝,皇室身份也由此无法正名,最重要的是,虎牢关三英战吕布之名被人抢了。)
吕布投奔徐州,刘备思虑再三,还是亲自出迎,将吕布等人接了进来,徐州城内,陈登抬头仰望了片刻,轻笑道:“终于是要变天了!”
兖州东平郡城,太守府内,数桌的酒宴座无虚席,大胜而归的夏侯惇、太史慈、乐进等将领正是大口饮酒、大口吃肉,旁边不远处戏志才、郭奉孝、荀文若等文士却是斯文地喝着小酒、谈着闲话。
“志才,你可是不知道这些日子公礼做了哪些好事?”郭嘉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故作神秘地说道。
“好事?”戏志才愣了愣,随即恍然道:“莫不是公礼看上了哪家姑娘!这可是好事,大家可得庆祝庆祝。”
“庆祝什么!”张毅轻哼了一声,这些天累都累死了,哪还有什么功夫来庆祝,背嵬军五千兵士是选拔了出来,但这初具雏形的精兵还需要经历、磨练过真正的战火拼杀。
百人斩、,千人屠、万人破的杀气!虽九死其犹未悔的意志!还有万军阵中厮杀的钢胆!这些都是需要在生死肉搏间一步一步慢慢培养出来。
如今的背嵬军跟杀场中突破出来的陷阵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自己将那些未能通过审核的兵士,留下了部分作为预备兵,就是为了保障以后的战火中背嵬军永远是五千人,永远是不断进步的五千精锐。
“嘿嘿,公礼莫急,莫急,忠刚才是开玩笑的。”戏志才摆了摆手,笑道:“前些日子公礼练兵的消息可是闹得沸沸扬扬,我军驻守御敌的不少兵士都纷纷请求调入此军,如今想来这大喜事,定是此军以成。”
“志才你这可是说到了点子上。”郭嘉像是自己亲自训练此军一般,满是兴奋地说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公礼这审核兵士,嘉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快,奉孝你快说来听听!”戏志才一脸的希冀。
“志才,你能想象蹴鞠大赛嘛,一队队队兵士迅捷地来回....唔....唔!”
“吃你的菜,少扯废话。”张毅顺手抄起一大块肉塞进郭嘉的嘴里。
“呼!”郭嘉狠狠嚼了几下,将肉强咽了下去,郁闷道:“公礼,你这是想噎死嘉啊!”
就奉孝你话多,人家文若说什么了嘛?张毅想起那日的蹴鞠满是惭愧,空课没做足,竟是忘了蹴鞠终究不是后世的足球,要不是有费耀及时帮忙,自己就晚节不保,丢人丢死在最后的审核上。
荀彧感觉到一道目光扫过自己,随即抬头一看,满肚子愤懑涌了上来,原以为公礼你弄完五千人的背嵬军就没事了,结果又整出一个专用的预备军,真是败家玩意,要不是志才他们收复兖州,前线支出顿减,自己定会直接否决!对,直接否决?
“主公!”荀彧气急,转头一瞄,见到曹操左手一壶酒、右手一酒杯,轻笑着走来。
“这些日子,可是辛苦志才、公礼、文若、公达了!”曹操自斟了一杯,举于桌中,沉声说道。
“主公,嘉呐,嘉呐!”郭嘉急忙说道。
“奉孝,你这些日子的清闲,大家可是有目共睹。”
“对,奉孝你一个闲人凑什么热闹。”戏志才甩了甩手,轻笑道。
“志才这话说得对,这杯酒,奉孝你可是无份。”荀彧亦是接话道。
额,貌似这些日子奉孝还真是闲人一枚,看看自己的练兵,帮帮文若处理政务,各种闲逛,各种游击,张毅豁然发现此点,忍不住郁闷,孟德你明明有人手,却是坑苦了自己。
“奉孝,操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曹操拍了拍郭嘉,持酒沉声道:“若是没有奉孝,没有诸位,操怎能获此兖州。”
“主公知人善用,得此兖州乃是天意。“荀彧拱了拱手说道。
吕布退却,兖州收复、商旅前来、农事大兴,不管是文人谋士、还是武将兵者,都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酒宴一片和气热闹。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酒足饭饱,开始陆陆续续地告辞,张毅刚是闪身出府,却是被侍从叫住,说是曹公有事相商。
咦!奉孝、志才怎么也在?张毅刚进内堂,就看见郭嘉、戏忠两人端着一杯热茶,似在醒神。
“公礼,你如此晚来,莫不是想偷偷溜走。”郭嘉呼着酒气,星眼朦胧地说道。
“偷偷溜走?奉孝,你这话可是不对。”他顺势坐下,摆了摆手说道:“我可是正大光明的从大门而走。”
“对,奉孝你说错了,人家公礼只是溜得快,莫不是主公先派了个人守在门外,怕是现在就只有你我二人了。”
“志才之言有理,公礼每每宴会散场总是最早溜走。”曹操似是洗了把脸,精神奕奕地从后走出。
结束了还不走,能作甚!张毅疑惑道:“孟德,到底是何事?”
“你们看!”曹操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临近的戏忠。
取出信纸,戏忠原先凝重的脸色却是舒展开来,旁边的郭嘉满是疑惑,顺手拿过,看完之后,又给了张毅。
兖州牧!袁本初?张毅震了一惊,“孟德,袁绍绝对不会如此好意。”
“主公,公礼之言在理,昔日徐州之战,其便是派军阻挠我军,防备我军趁机做大,此间如此变化,必有所图。”
“嗯,志才说得对。”郭嘉顿了顿,思索道:“袁绍坐拥河北,如今亲好我军,怕是欲行大事。”
大事?张毅脑海中豁然想到什么,惊道:“公孙瓒!”
“对,公礼一语中的。”郭嘉抚掌笑道:“必是公孙瓒大军压境,袁绍才会行此亲善之计,好全力对阵。”
“如此说来,我军可趁机攻伐冀州。”
“主公,此事万万不可!”戏忠慌忙拱手劝道:“昔日袁绍设谋,借公孙瓒之手,未费一兵一卒便取得冀州,冀州兵将文士,多以归心,而我军刚经大战,实不能北上。”
“主公,袁绍欲死守冀州,定是不留余力,而公孙瓒为报前番被设计之仇,也必然是精锐尽出,我军若是此时北上,必然同时招恶此二人,被其视为眼中刺、肉中钉,不若趁此机会,休养生息。”
起兵作战,自己岂不是又休息不得,张毅想了想,起身沉声道:“孟德,不若且应付袁绍,自强起身方是上策。”
“自强其身!”曹操捋了捋胡子,忽是想到什么,哈哈笑道。
又是这般奸笑,难道又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张毅顿时寒毛耸立,震了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