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茅草屋里吃饱喝足,另外还惬意的补了一个午休的时间。
两人来到河边,正巧遇一船夫往回划船,“两位过河?”那名船夫见尉迟身穿甲胄,不由恭敬的说到。
尉迟点了点头,等着船夫把船划到岸边。等船到了岸,两人下马,把马牵到船上拴好。
“启船咯!”船夫一声吆喝,手中竹竿朝岸边用力一戳,便离了岸。
尉迟在船上向船的四周看了一下,指了一指靠里的一处地方对丹雪说:“去那,扎马。”
丹雪疑惑了一会儿看向尉迟,好像她的字典里并没有扎马这个词。
“双脚外开,与肩同宽,重心下移,逐渐蹲深,双手由环抱变成平摆,手心向下。”
丹雪顺着尉迟的指导蹲下,手由前平摊开来。
尉迟看了一会儿过去在她小腿上踢了一脚:“你这也叫扎马步?软而无力,马步要扎稳,稳的才是根基,莫说风吹雨打,纵然山崩地裂也不能动分毫。”
丹雪被这一脚踢的险些栽倒,连忙又站了回去:“知道了尉大哥。”
尉迟从甲班上捡了一根手指粗细的麻绳,双手握住麻绳的中间端,轻轻的一扯,啪的一声那麻绳就断开了,手里留下了一根大约一米长的一截,握在手中抡起来就在丹雪的背后打了一下,丹雪疼得立即一声闷哼,后背上被打的地方瞬间就微微有些肿起。
那船夫偶尔往后看一眼,麻绳打在丹雪身上的声音就够他心惊胆颤的了。
“扎稳!”
尉迟拎着绳子站在那,丹雪再次稳住马步。横过大江,这船本就摇晃,别说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便是常年在江上讨生活的渔夫,又有几个能在风浪摇摆的船上扎马步的?那渔夫可能会在甲板上来去自如,可在这扎马就是另一回事了。
船夫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但还是本着自己的职业把船划到了对岸,这一趟下来就是一个半时辰,丹雪也蹲了一个半时辰。
渡江扎马,下了船牵下马,扔给了船夫几两碎银,尉迟就潇洒的翻身上马,可丹雪就很狼狈了,揉着酸痛的双腿,还好这马识人性,曲腿等着丹雪上马,可本就一个跨步,还是让丹雪疼得龇牙咧嘴。
下船后走的是山路,一路上碎石颇多,马不如驴,背上无肉,马儿每走一步,丹雪脸上的色彩就多了一分。
骑着马一路走丹雪不知目的地在何处,两个时辰就这样过来了,丹雪额头见汗,身子也摇摆起来,看起来虚弱极了。
终于在视线的尽头看到了一排城墙和一座拱门,再走近,城墙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竹城二字,丹雪也再也忍不住,在还没有到竹城时就下了马,下马的一瞬间,整个腿酸软无力,就差给竹城行一个大礼了。
眼看尉迟并没有停下来等她的意思,活动活动了腿,牵着马一瘸一拐的慢慢走着。
现已临近徬晚,街上的大小商贩还在叫卖着,好似一座不夜城。
“明日在这里修整几日。”
“尉大哥,你要在这里招人吗?”
“不了,已经招到了。”
“招到了?”
“嗯,招到了,现在在另一处歇息,以我们的脚力,大概一个月就可以到。”
丹雪了然。
尉迟在一个摊位买了两个斗笠,递给了丹雪一个斗笠还有一块肉。
丹雪也不顾形象,带上斗笠,左手拿着肉就啃了起来,像极了江湖之中豪爽的侠客。
尉迟走到了一处铁匠铺,抬头看了一眼牌匾:天下第一锻。尉迟笑了笑,好一个天下第一锻。
两人走了进去,里面一层一层的热浪向他俩冲过来,“客官,今日人满了。”诺大个店铺就只有这一个铁匠,他左手钳着一把刚刚成型的铁剑,右手拿着一把铁锤,古铜色的皮肤和令人咋舌的肌肉,若不是牌匾和铁匠的名头,会让人误会他是当今的武举人。
“我们来这干什么?”丹雪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啃起手中的肉。
尉迟向她伸手,她愣了愣把手中的肉依依不舍的给了尉迟,尉迟好笑的看着她“那把残剑。”
“哦,你说那个啊,我还以为你要吃呢。”丹雪一边解释一边从腰间把那把残剑给了尉迟。
尉迟看着手中的剑,剑鞘长有三尺,而剑刃却仅仅只有二尺一寸。盯着手中的残剑,轻抚了一下,眼神中似有怀念,丹雪低着头啃肉并没有捕捉到。
那名铁匠又打了一会儿铁剑,抬眼看了一眼玄关,两人并没有走,想了一会决定上前去看看。
正盯着残剑怀念的时候,尉迟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没有防备的吓了一跳,“你们要修这把剑吗?残剑不好修啊,材质还不错,剑鞘也是珍贵的红木所作,我敢夸言除了我没有别人能修得了这把剑了。”
这话虽是有点大,但对上门外的牌匾却又是这么个事。
“你方才不说,今日人满嘛。”尉迟没有质疑他有没有能力冶炼这把剑,而是问到时间问题。
“哈哈,说笑了,那些糙剑也就是些消磨时光的东西,那能比得上这把宝剑呢。”铁匠打了个哈哈,从他眼露金光就不难看出这把剑是个宝贝。
“真是个人精,那这把剑我就交给你了。”尉迟大大方方的把剑递给了他。
“荣幸至极,对了,你要用什么材料冶炼这把剑?”铁匠问道。
尉迟取下了腰间的佩剑,“给,用这个。”
丹雪正巧吃完了肉抬起头,就看到尉迟把佩剑递给铁匠,这是丹雪第一次看见尉迟的佩剑,也可以说是第二次,只不过那一次丹雪是真的无心看剑。
那剑长三尺,剑柄上刻着一条呼之欲出的游龙,剑鞘上的修着一条条精美的花纹。
“又是一把好剑。”铁匠眉笑颜开,乐的好像自己的妻子生了个儿子一般。
丹雪疑惑的看着尉迟小声说:“尉大哥,要重造我那把残剑也用不着你那宝剑啊,你这是作何?”
“那些铁都配不上那残剑,我也是惜物,况且那剑也算不了宝剑。”尉迟没有压低声音说道。
铁匠听了也没有反驳,“确实,若是用了那些铁来重新冶炼这把剑,就算成功,不说品质,你用着感觉也不及没有重炼的这把残剑的万分之一。”
丹雪还是看着尉迟,尉迟只好无奈的说:“我执意如此。”
丹雪叹了口气,用斗笠遮住了脸。
“需要几时?”尉迟看着铁匠还在那傻笑忍不住提醒到。
“失态了失态了,三日,给我三日,我能保证这会是我这一生中最骄傲的一把剑。”铁匠回过神来,说完也没等尉迟再说什么,就急忙跑回了自己的工作台忙碌起来。
“我就不招呼你俩了,三日之后来取剑即可,对了我叫王铁锤,看得起我就叫我王师傅即可。”铁匠忙中偷闲说道,说完又开始忙碌起自己的事来。
尉迟看着王师傅忙碌也不打扰,带着丹雪离开了铁匠铺,在竹城的街上漫无目地的走着,自丹雪带上斗笠,两人之间就没有过话语了,丹雪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也不知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