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蝉飞走了,人也醒来了,静过了黎明的初醒,他们开始有了目标,每个人的脸上都看得出坚毅与顽强。因为他们是树人!是老去还会有新生的树人!
全场都在沉默着,只因为等一句,“行军!”
马儿无唤自动,这一天的到来他们有些彷徨甚至手足无措,因为他们的终点马上要来到了。
“文怀,要到南宁了。”丹雪向后看了一眼,人们眼中的神采被尽收眼底:不安,期待,彷徨,憧憬……
“要到了,我们的任务,要完成了。”这一天的到来宇文怀也是兴奋至极。
“话说回来,兵甲兵乙呢?”丹雪想起,自那天以后兵甲兵乙就了无音讯,可宇文怀却没有丝毫的担忧。
“他俩在暗中保护我们,毕竟我们防的了明防不了暗。”宇文怀解释着兵甲兵乙的去向,朱拓也加紧脚步追赶上来。
“大个,这回可吃饱了吧,跟着本姑娘,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丹雪话音一落,朱拓宇文怀两人就齐声大笑。
“可这一路也损失惨重啊。”于安汪永两人不知何时跟了上来。
“是啊,走了那么多兄弟,最后就剩我俩了。”汪永惨笑。
“辛苦你们了。”宇文怀安慰了一下,于安汪永两人也在这道路上付出了很多,只不过丹雪太过耀眼,将两人的光辉遮挡了下来。
丹雪拍了拍于安的肩,她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两个傻小子,没头没脑的只会跟在于安后面,可却死在了于安前面。
“这个仇我丹雪不报,誓不为人!”丹雪想着两人的死不自禁的立了一个誓言,可不知这一个随口所说的誓言让她身旁的某个人铭记在了心底一辈子。
“怪不得别人,只要有战斗就会带来死亡,如果用他俩的死换来永久的和平,这又何尝没有意义呢?”于安说着说着总是不经意的看向宇文怀。
其实到南宁这段路很短,原本预算只有一个上午的路程硬是被他们从天亮走到了天黑。就如同习惯了黑夜的人走向光明一样艰难,漫长。
待看得到城门口的时候,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如何,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安,但还是顶着不安向城内走去,他们没有退路!
浩浩荡荡一百余人,守城的士兵见状还误以为有人要起兵造反,甚至还派了一个护卫去通知城内的道盟。
丹雪示意让后面的人停下,自己上前去交涉,“小哥,我们这些人来没有别的事,就是想去道盟寻药的,你也看见了,我们这有好多人都带着斗篷,他们不是故意如此,是因为得了一种病,现在急于进城内找道盟求药才能度过此劫,请小哥通融通融。”
可谁知护卫见只是一些平民求药,便摆摆手,“让开让开,别挡着路,晚上宵禁一切闲杂人等不得入城,你们等明天早上吧,明天早上再来。”
护卫一边说着,一边向后看着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不是说了吗?让你们让开!挡着别人路了。”
一道马蹄声清脆的向前进,无视一切人径直的走入了城内,护卫连问都没问,就像是没看到似的。
“那他怎么进去了!”丹雪指着那个骑马的人不解道。
“呵,你们能和人家比?人家可是南宁数一数二的张家人。”守卫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一行人,好似在说:你们根本不配。
丹雪冷笑着对他点点头,回身去往宇文怀身边说了几句,宇文怀表示了结,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了一块金黄色的牌子,丢给了护卫。
护卫接下看了他们一眼,又低头看这块金灿灿的牌子,上面刻着一个大字:周!
“把这个牌子交给你们城主,并叫他过来。”宇文怀中气十足的看着护卫命令道。
护卫脑袋僵直的点头,又悄悄抬眼看了宇文怀一眼。有个草帽皇子要从黄州去往长安,这件事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这南宁正是皇子的必经之路。
虽说是草帽皇子,但也不是他这小小的看城护卫能得罪得了的。
“我,我这就去。”护卫跑着跑着还摔了一个跟斗,却还死死地握住了手中的牌子。
“有地位就是好啊。”丹雪调侃着。
“你说他直接放我们进去多好,就不用闹出那么多事了我也不想搞得人尽皆知。”宇文怀摆手无奈。
“可现在他已经去通知城主了,想不人尽皆知,难啊。”
没让众人等的太久,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城主也连滚带爬的从府中跑到了城门。
“南宁郡守段锦良,在此拜见皇子,有失远迎,还望皇子多多包涵,多多包涵。”段锦良弓腰俯首行了个大礼。
“行了,起来吧,我们一众人深夜到此来访,没有通知怪不得你。”宇文怀接过牌子,装进口袋中。
“那还请皇子与那些病患移步城内。”段锦良听后连忙说道。
丹雪走在前方开路,皇子一行人跟在后方进了城。
“段锦良,这里可有无住处,我的病患们需要休息。”
“这自然是有的,小全,安排住所。那皇子不知可否移步寒舍?小人那自有住所。”段锦良讨好道。
“带路吧,丹雪,朱拓跟我走。”宇文怀带上重要的两人去往了城主的府邸。
丹雪敢保证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大最气派的房子,但因为脸面问题,没有过多的张望只是跟在宇文怀身后。
“请皇子移步主卧一叙,阿福给两位客人安排房间。”段锦良使唤着。
“好嘞,两位爷,这边请。”也不知这阿福是否在客栈当过伙计,一口麻溜的小二风格,不过办事倒是快,没过一会儿丹雪与朱拓就被分进了两间房内。
主卧内:“皇子请坐,请喝茶。”
“不知皇子到此处而来带着一群病患有何所做?”
“无事可做,帮民众医疗疾苦,不行吗?”
“那皇子真是替民生所操心啊,今日将皇子挡在门外还望不要怪罪。”
“无妨,我们就在这待一晚,明日将患病的民众交予道盟我也就不管了继续向长安走。”
“那皇子光临寒舍,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我这就让阿福安排一件屋子,皇子入住即可无需顾及。”
宇文怀点点头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