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狗们吃大户一般,把本由大花猪独享的酒糟分食一空,最终全部醉倒在猪圈里,扯长脖子集体睡大觉。
当杜昊明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了。
杜昊明见身边的猫狗朋友全烂醉如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心说妈个巴子,喝大了。
杜昊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头晕晕的。
它用狗腿踢了踢恨天低,又踢了踢野猫不妙,让它们快起来。
猫儿狗儿陆陆续续被叫醒了,个个摇摇晃晃,问这是哪儿。
“这是花胖的猪圈,咱们全醉了。”杜昊明回应道。
“咱们吃的究竟是啥,入口那么好,咋醒来这么难受呢。”
老猫口水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也是第一次吃酒糟,压根不知道这玩意吃多了会醉。
“赶紧走吧,万一被花胖的主人知道咱们抢吃了花胖的食物,人家会修理咱们的。”
杜昊明说着,蓄了蓄力,然后一个飞身,跳出了猪圈。
其它伙伴觉得杜昊明说得有理,忍着不适,也纷纷出了猪圈。
杜昊明刚一出来感觉想呕,没走几步就哇哇大吐。
其它猫狗也是一样,把吃下的酒糟全部吐出来了,等于没吃。
杜昊明口渴,狗腿迈着“之”字步,一步三摇朝村后的小溪走去。
到了那里,杜昊明猛灌了一通水,中间又吐了两次,才感觉清醒多了。
人家说酒是穿肠毒药,这话果真没错。
它先是用芬芳的气味引诱你,又用醇厚的口感让你一点点沦陷,直到醉倒为止。
最后还让你吐出来,把难受、空虚、失落留给你。
这还算轻的。
有时喝了酒之后还会伤人、误事、犯错误,让自己付出惨痛的代价。
吐完之后的杜昊明,感觉全身软绵绵的,于是坐在溪边任夜风吹拂。
它算了一下,自己目前所挣下的金币,总共有元。
它猜想,是不是自己攒够元后,自己的状态就会由最低级的红色上升为橙色。
系统没有说,自己也没有问。
这个系统一会儿绵软,一会儿强势,而且随时随地下达命令。
但你要是主动找它,或者问它什么东西,它要么不鸟你,要么就含含糊糊回答你,让你摸不着头脑。
还有,这破系统数学不好,简单的数字居然会记错,老子也是醉了。
要不趁今晚没事,试着呼唤一下系统,和它聊聊。
杜昊明想到做到,用意念呼唤系统。
但脑海里没有任何回音。
杜昊明心说也罢,不和它套近乎,自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
杜昊明躺在溪岸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当它来到村上转悠时,发现村上专门组织施工队给村民建房子的杜农班,在村西头的一栋旧式砖瓦房前指指点点
他身边站着他的长子杜子腾,还有一个六十岁上下的男人,及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少妇。
杜昊明认出,老男人是本村的村民杜大力。
不过杜大力对杜昊明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是个神秘人物。
杜大力年轻的时候,一直在外面做生意,听说攒下了不少家业。
杜大力结过婚,也生下了孩子。
但又听说他与发妻离婚时,大部分家业被发妻及孩子瓜分走了。
有一个传闻不知是真是假,那就是不管杜大力曾有多发达,却未将自己的户口从村里迁走。
也就是说,他一直是农村户口。
杜大力真不愧是商人,看事情看得远。
你要知道,这年头农村户口有多吃香啊,就算有钱都买不到。
杜农班所指的这栋砖瓦房,有些年头了。
不过从它的气势来看,当年在村上可谓称得上豪宅。
房屋的砖墙依旧结实,还带有一个宽敞的院子。
它的旧砖断瓦依旧显示着昔日的气派与荣光——这是杜大力当年发家后,给自己建的第一栋房子。
杜大力回村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他每次回村,都会引起村上不大不小的震动。
因为他既富有,又神秘。
所以,他一回来,大家都会议论他一段时间。
杜大力身边的女人那真叫性感。
她穿着一身绣有荷花的浅绿色旗袍,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脸上施着淡淡的粉,嘴唇抹了水红色的口红,撑着一把洋气的伞站在杜大力身边,宛如老爹带着女儿。
这么标致的美妇就在旁边,惹得杜农班、杜子腾父子忍不住多瞟她几眼。
站着不远处打量着这几个人的杜昊明,仔细地听着他们说话。
杜农班有四十多岁,但他管杜大力叫大力哥。
他说:“大力哥,你一出去就是好多年,在外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房子有的是,为何还惦念着这座老宅呢。”
杜大力挠了挠自己的花白头发说:“树长千丈,落叶归根。不瞒农班老弟说,我这次请你翻盖房子,就是打算在村里养老。”
“农村生活非常单调,嫂子这样的时尚人,不见得适应得了哦。”
杜农班朝美妇笑了笑。
美妇说:“我比你小,你管我叫嫂子我不习惯。我全名叫方金莲,以后叫我金莲好了。”
杜大力说:“说半天忘给你俩介绍了,这是我老婆。”
六十多岁的人,还能拥有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有钱真是好。
杜农班向杜大力投去羡慕的眼神。
他对方金莲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就直接叫你金莲了。”
“这是我儿子,杜子腾。”
杜农班把儿子介绍给方金莲认识。
身材结实的杜子腾,冲方金莲微笑致意,说:“金莲婶子好。”
杜大力和杜农班聊着天。
杜大力提到了杜昊明的爷爷,问杜农班:“朴初那老哥现在怎么样了。”
杜农班说:“那老哥一切还好,就是他的家比过去更烂包了。”
“为什么?”
“他的家先是老伴藕婆心脏病发作上医院装支架,后是他当上门女婿的二儿子得白血病拖累他,现在他的孙子明儿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你说他家能不烂包吗。”
“有这事?!怎么搞成这样?”杜大力听了很惊异。
杜农班说:“据说他家孙子骑车不老实,撞到了处根儿子振春的车子,导致脑部受伤成了植物人,生不如死。”
“不过这事有些蹊跷,当时谁也没在现场,我们也只能姑且听之,姑且信之。”杜农班补充道。
“难道出事不报警吗。”方金莲突然插话问。
“那孩子当场就昏迷了,怎么报警。振春是当事人,他怕惹麻烦,当然也不会报警。最后听说老秦家赔了钱给朴初家,这事就算了了。”
杜大力说:“那我改天得去看望一下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