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王氏还被他狠狠教训了一番。
倘若她真的嫁入那家,瞬间就得身兼媳妇和三个孩子母亲的双重身份。
她自已尚且未曾真正领悟生活的真谛,又如何能够承担起照料孩子们的重任?
这简直就是没有人性。
不过,尽管心中对这件事情充满愤懑与不满,她却并不打算将其中内情向老太太和盘托出。
只是微微抿嘴一笑,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还没呢。”
老太太虽说称不上是人精,但好歹也历经了数十年的风风雨雨。
她一眼就瞧出了时悠脸上笑容中的勉强之意。
于是,她转过头朝着时茂钟询问起来。
“茂钟,你们怎么还没想着要给咱家悠悠寻觅一门好亲事?”
时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道,言语间透露出一丝不满。
“要是再这么耽搁下去,悠悠都要过了适婚的年纪,到时候可该如何是好?”
时茂钟听闻此言,嘴唇微微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止住了话语。
一旁的时老太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不禁生起疑虑来,于是板着脸问道。
“茂钟,你这是什么表情?自家闺女的终身大事,你难道就真的不想上心管一管?”
随着话音落下,时老太太的语气也逐渐变冷起来,仿佛周遭的空气都因为她的质问而凝结了一般。
一直站在旁边时悠眼见老太太突然发怒,笑着为自已的爹解释道。
“祖母,您千万别责怪爹爹,爹一直在外忙,没有时间操劳。”
“但是娘早就有为我的婚事操心,只不过目前还尚未寻得合适的人家罢了。”
听完时悠这番话,时老太太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时茂钟。
她心里很清楚二儿媳平日里的为人处世风格,若是完全交由她去替悠悠相看夫婿,天知道最后会给自已的宝贝孙女介绍个怎样不靠谱的男子回来。
想到此处,时老太太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妥善处理悠悠的婚事才好。
“茂钟啊,你那媳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
“关于悠悠的亲事,你这个当爹的,可得亲自严格把关!”
“绝对不可以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就让悠悠嫁过去!”
“就算对方并非出身于什么名门望族、大户人家,但无论如何都必须是一个品行端正、清清白白、老老实实且正正经经的好男子才行。”
“即便他家境贫寒,条件稍差一点倒也无妨,关键在于这个人要忠厚老实,富有责任感。”
“当然,最重要的还得是咱们悠悠能够瞧得上眼才成!”
“你们可千万别为了自身的利益,或者贪图那一点点银子,就稀里糊涂地将悠悠胡乱许配给那些个年纪一大把的老头子去做小妾!”
“那简直就是把孩子生生把她往火坑里推!”
“身为女子,这辈子本来就诸多不易,而这嫁人之事,则如同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一般重要。”
“所以,在挑选夫婿这件事情上面,一定得慎之又慎,仔仔细细地好好斟酌筛选一番才行呐!”
老太太一脸严肃认真,语重心长地说道。
尽管她现在已经和他们断了亲缘关系,不太方便直接出手干预此事。
但作为祖母的,该讲的话,她觉得自已还是有必要讲出来。
听到这些话,时茂钟心底有些心虚。
王氏还真的就想这么干,好在他及时制止。
“娘,您说得极是,儿子定会用心地为悠悠寻觅一位品貌出众、德才兼备的如意郎君。”
“倘若悠悠心有不愿,儿子定不会强迫她出嫁。”
“您放心,有儿子在,王氏也不能随便逼着悠嫁给她不喜之人。”
时老太太听着儿子这番话,心底终于舒坦了些。
就在这时,嬷嬷返了回来,手中还拎着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正好是几罐精致的护手膏。
见嬷嬷回来,老太太便拉过时悠的手,慈爱道。
“悠悠啊,来,这里面是一些护手膏,你好生拿着。“
”看看你这双手,都快要变得像个老婆子的手了!”
“以后每天晚上睡觉前,记得涂抹一些,用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许多。”
这护手膏乃是时溪专门为时老太太精心制作。
冬季气候寒冷干燥,人的手部肌肤极易缺水干裂,而这款护手膏却有着神奇的滋润保湿功效。
时老太太自从使用之后,便爱不释手,时常涂抹,效果确实极佳。
时悠接过那盒子,目光落在上面,眼中不禁泛起一丝感动的泪花,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
然而,她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已的情绪,抬起头,嘴角上扬,对着老太太甜甜一笑,感激地道谢。
“谢谢祖母!”
老太太慈爱地摸了摸时悠的头发,和蔼可亲地回应道。
“好孩子!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老太太又微笑着看向二人,道。
“好了,你们先过去和阿珺说说话吧。”
“等会儿再一同回来,跟着我坐在同一桌用膳。”
听闻此言,两父女连忙点头应是。
然后便跟随一名仆人径直朝着时珺所在之处走去。
方才这边发生的事情,时珺已然有所耳闻。
作为晚辈的他,对于这位二叔,其实并没有太多特别的看法或者意见。
得知二叔特意前来向自已道贺,他心底还是高兴的。
与时茂钟两父女简单交流了几句之后,时珺便转身继续去招呼其他宾客。
只见他笑容满面、风度翩翩地穿梭于人群之中,与大家谈笑风生,那场面好不热闹!
站在一旁的时茂钟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羡慕之情。
如此出色、如此优秀的儿子,有哪个做父母的会不开心?
毕竟,这样的孩子简直就是家族的骄傲!
尽管这个人只是自已的侄子,但他依然由衷地为其感到高兴和自豪。
与此同时,时悠也静静地注视着大堂哥与那些公子哥们之间的互动。
看到大堂哥在人群中如鱼得水、意气风发的模样,她的内心深处除了为他感到喜悦之外,还隐隐流淌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她所钟情,便是那些与大堂哥谈笑风生,意气风发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