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庭瞬间大惊失色,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穆飞陷入绝境,那么同样也意味着他将会面对不少的麻烦。
因为铜甲尸束缚咒术原因,如果穆飞不主动解除咒术,他想要脱离铜甲尸则需要极为漫长的岁月。
这个时间远远大于他跟穆飞间的约定时间,所以穆飞一旦出事,他也并不轻松。
眼下穆飞情形不容乐观,杨庭只能暂且罢手,退求其次向穆飞赶来。
但士郎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他食指轻扣之间,又是一道血色阵法展开,阵法如同牢笼,将杨庭死死困在半空,任凭其拳脚均有力敌千钧之势,也无法再短时间内破开牢笼束缚。
同样这也是士郎最后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其一般不会轻易施展。
既然已经抓住穆飞破绽,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所以,他接下来只需要困住杨庭片刻,然后借助这短暂的时间,将穆飞彻底抹杀永绝后患。
反观血雾中的穆飞情况不容乐观,再其眼前乃是一片赤红血海,尽管他明白这片血海只不过是幻境,但自己结结实实承受了士郎一掌却是毋庸置疑。
这一掌几乎打断了他体内的绝大部分经络,使得他无法正常调动真气及时治疗。
如此一来对穆飞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滚烫的鲜血不断在穆飞口中喷涌而出。
此刻的他能够轻易感觉到自己已经到达了无限接近身死道消的地步,同样也是他有史以来感觉最强烈的一次。
“可…可恶!”
穆飞怒急攻心,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他想要服用狂暴丹,却又觉得有些不太妥当,毕竟此刻的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在服用狂暴丹的话,其所带来的副作用无非是致命的。
好在他有龙吟霸真气护体,否则士郎仅此一掌,便能结束了他的小命。
虽然如今的他也只是吊着一口气,但仍然有转机可言,但如果服下狂暴丹,那可真就没有后路可言了。
道理他都清楚,只是被震断的经络如果不能得到及时处理,那么等待他的结局依旧不容乐观。
外面的情况他不得而知,只是眼前渐渐浮现出的人影,让穆飞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上。
“小子,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士郎身影逐渐实化,他那仿若看待死人眸光,让穆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穆飞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就连抬个眼皮都觉得十分吃力,他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是眸光中的厥厥,说明了他的心声。
士郎本就是个狠角色,他自然没有理由跟一个将死之人多说任何废话,只是抬起食指,指尖红光乍现,一道光束爆射而来,径直穿透穆飞胸口。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随即穆飞眼神中的神光逐渐黯然下来。
胸口处不断传来触痛,直至这种痛楚感渐渐淡化,穆飞眼前已经没有了血海,他的身体愈发的沉重,开始如同陨石般从天而降,直至彻底撞击在造化鼎底部。
沉闷的声响立刻引起了杨庭的侧目,他一拳轰爆法阵,向穆飞极速掠去。
“我运输真气给你!!!”
杨庭这句话一直回荡着穆飞耳边,虽然他很想回复,奈何自己什么说不出来。
士郎的两次出手已经彻底奠定了穆飞的死期,大乘修士的实力与修为绝非说说而已。
归根结底还是穆飞修为太低,如果他能够踏入后期,或许还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
毕竟两个境界的差距摆在那里,士郎两次出手才拿下穆飞,这也说明了穆飞的确有着引以为傲的实力。
但那也仅限于入虚中期罢了,在真正的强者面前,穆飞还真有些不够看的。
只是在意识飘忽之际,穆飞不知不觉来到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石塔面前。
听造化鼎说这石塔似乎是在镇压着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就连穆飞也十分好奇他其中到底镇压着什么东西,自己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而这正是他的意识世界,也是穆飞意识最深之地。
他想要离开这里,却又怎么也无法摆脱,就仿佛在冥冥之中,自己与这石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叮铃…”
穆飞的意识已经接近模糊,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声清脆,引起了他的回光返照。
“这是什么…”
穆飞看着那已经破碎的一层锁链,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穆飞意识消散前,最后一刻发出无助呐喊,可奇怪的是,本以为自己已是穷途末路的穆飞意识,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愈发清醒。
“恩!”
他突然觉得有些诧异,按理说自己的意识本该就此消散才对,为何不仅未散,反而还有一种隐隐的胀痛之感。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其意识瞬间炸开,顷刻间,造化鼎内所有事物疯狂涌入其脑海当中。
届时,庞大的信息量使得穆飞不仅痛苦哀鸣,那些小到造化鼎鼎壁纹路,大到杨庭与士郎二人肌肤上的每一根汗毛。
这些就像是无意识般,通通呈现在穆飞脑海,突如其来的情况使得穆飞有些措手不及,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变强了不少,尽管肉体已经崩坏,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意识笼罩造化鼎任何一处角落。
很快,这股强大的意识瞬间引起了士郎与杨庭的注意,他们先是一愣,随后立即意识展开护住周身,以防被这股强大的意识窥探。
但这种程度的意识还远远不足以威胁到入虚大乘的二人。
穆飞只是微微试探一下士郎,便立马引起了对方的警觉,二者意识相互碰撞间,产生一阵阵又一阵轰声。
但让士郎感到惊恐的是,自己虽然不曾刻意修炼意识力,但大乘的水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匹敌。
可这股突如其来的意识力却是不同,其竟然呈现出一种愈来愈强大的趋势,渐渐地竟然能够与他持平,甚至趋势不减还在不断增强。
如此一来,士郎也是愈发心惊,他搞不懂这股意识从何而来,可对方一来便直指自己的架势,显然对他极不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