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须冬陷入沉思之中,显然,她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
“的确很奇怪,凶手这样做必然是有他的目的,我也实在想不到凶手为什么非这样做不可。甚至只要凶手等死人休息静止时射击,这样的成功率无疑会更高,但他却偏偏选择了在死者还在打球时射击了……”
“当时现场是什么情况呢?”谢天出声问道。
“我已经把现场的情况画出来了,你看。”
入须冬将笔记本展开,放在茶几上,上面画着现场的简图。虽说是简图,但现场的情况都仔细标注了。很明显,这个事件对入须冬刻骨铭心,就连细节都记得如此清楚。
谢天看着笔记说道:“如果是现场是你画的那样,那么,场内的五个人是不可能杀人的。”
入须冬补充道:“另外,场外的四个人,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
入须冬指着笔记本的图示,接着说道:“嫌疑人a也就是死者的女朋友当时就在眺望塔上,塔高八米,按照她的说法就是死人遇害时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疑似凶手的影子。整个场地都在她的视野之下,如果真有人行凶的话她不可能没有看到。”
谢天想了想说道:“如此,嫌疑人a是否在说谎,成了案件的关键。接着,我们再讨论一下其他四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吧!”
入须冬接着描述,四个人的不在场证明。
“嫌疑人a当时在使用瞭望塔上的固定电话,通过调查通话记录确实可以证实嫌疑人a的不在场证明。”
“嫌疑人b在铁丝网外绕着场地走。而场内的五个人也都确定了嫌疑人b确实是不停地在走动,虽然因为他们在打球,可能并没有时刻注意到嫌疑人b,而嫌疑人b也确实消失了一段时间。按照他的话,他是去上厕所了,根据调查,从这里到厕所再加上时间确实很嫌疑人b消失的时间很接近。根据场内五个人的证言,在他们呼喊后,嫌疑人b很快就出现在了场内,而哪怕是直接向南面跑去,再加上从树上下来的时间完全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
“而嫌疑人c也是因为时间不够,他是紧随嫌疑人b的脚步出现在场内的……而且根据嫌疑人c的证言,他有很严重的恐高症,无法爬树。”
“嫌疑人d的证词可以说是最弱的了,他的证词仅仅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弓箭俱乐部,以前完全没有接触过弓箭,更不用说使用弩箭了。虽然他没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但是有工作人员可以证明在死者遇害时他刚好出现在俱乐部里。这有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作证。”
谢天认真看着入须冬做的笔记,案件的来龙去脉,她都仔细的整理出来了。
“俱乐部离场地有五百多米远,按照嫌疑人d出现的时间和死者遇害的时间进行对比,他确实没有作案的条件。”
入须冬接着谢天的话继续说道:
“也不排除嫌疑人a和嫌疑人b之间有合谋的可能性。嫌疑人b曾是嫌疑人a的前男友,好像是死者硬生生地把嫌疑人b的女朋友,也就是嫌疑人a抢了过来,。”
“嫌疑人b和死者从高中时就是同学,而且他们都是学生会的成员,原本嫌疑人b是学生会长,但不知为什么他只当了两个月,就将会长的职位转移给了死者,考虑到这一点,他具有杀害死者的动机。”
“至于嫌疑人a,虽然是死者的女朋友,但她却依旧和嫌疑人b保持着联系,可是,也有不少人看到两人曾经不止一次争吵过,因此也不排除嫌疑人a有杀人动机。”入须冬一脸认真解释道。
“虽然具备动机,但是按照学姐你的说法,他们都没有办法完成杀人。”
谢天说道:“我们不妨来假设一下,其实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凶手,或者说凶手就是死者,死者就是凶手,也就是说死者其实是自杀的。”
“所以说——死者是自杀?”有希子和妃英理也认可谢天的观点,既然场内和场外的人,都无法完成杀人,那么,只有可能是自杀喽。
“是的,只有自杀我才能解释。而且通过給箭頭涂毒既可以让自己死得快一点,也可以让自己的痛苦减少些,尼古丁确实是有一定的麻醉功效。而且死者遇害时穿的是一件夹克衫,而不是运动服,想要在自己的身上藏下一只弩箭并不难,更何况死者是接球手,不需要到处跑来跑去。”
“等到全垒打的时候,大家的视线都会被击飞的棒球所吸引,根本不会注意到死者的小动作。至于弩,应该是他事先藏好在那棵树上的。”
入须冬点点头,说道:“你這麽一說……我的那个叔叔,只能解释为自杀。只可惜,已经无法判断叔叔自杀的动机是什么?总之,非常感谢,谢天你解开了我心中一直以来的心结。”
此刻,入须冬看向谢天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