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你一直紧咬厉沉钧不放,说他害死你的老师,其实是想拉着他,和你一起怀念你的老师吧?”
路枝枝说完,见封珩瞳孔猛地一颤。
其实她在某种程度上能理解封珩的心情,哥哥在末世中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可哥哥变成丧尸之后,其实这个人已经死掉了,但没有一个人跟她一起怀念哥哥,那时候不止路枝枝感觉唯一爱自己的人没有了,她还觉得好孤单,所以不敢死掉,因为如果她死掉的话,唯一一个爱哥哥的人也没有了。
那时候的她好希望有人能和她一起怀念哥哥,让那份孤单得到些许慰藉。
“虽然你表面上总是和厉沉钧作对,但在荒星时,是你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前不久,也是你带我和他重逢。封珩,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路枝枝走过去,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你像一个嘴硬心软的大狼狗。明明很在乎你的朋友,却不好好表达,非要找他麻烦。”
封珩怔怔地看着她,久久不语。
见她摸了一下就要拿下来,他立刻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微微弓背,用头去蹭她的手。
他的眼神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冷,五官慢慢柔和下来,嘴上却还在说:“你现在说这些,都是为了他吧...”
路枝枝摇头,“不全是。我是想告诉你,你的老师没有了,你很伤心,你也很想他,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情绪了,而且这件事不是谁的责任,当时他想救你们,所以才铤而走险,你不要自责,也不要再责怪别人,只需要面对自己,好好怀念他就好了。”
封珩静默一瞬,然后猛地抱住她。
路枝枝被吓了一跳,她察觉抱着自己的男人肩膀正在微微颤抖,即便他牙关咬的紧紧的,可还是有隐忍的泪滑落到她脖子边。
她没有太多安慰别人的经验,不过想起自己小时候哭,哥哥会轻拍着她的背,于是她也学着哥哥的动作,用手一下一下拍着封珩的后背,“哭过以后,就不可以再和朋友闹别扭了哦。”
封珩握着她的肩膀,红着眼看她:“这些话是他教你的吗?”
“你觉得厉沉钧说得出这种话吗?他这么多年默默忍受,被你针对大多数时候也一言不发,如果能说出这些话,你们不是早和好了吗?”
封珩撇开脸,“什么好不好朋友的,真恶心。”
嘴上这么说着,他却没有否认两人一起出生入死的过去,也没有否认和好的说法。
路枝枝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十分开心。
“那你能不能帮帮忙,让厉沉钧回到白塔啊?”
话音刚落,她的脸颊就被封珩咬了一口。
“啊!你干嘛!”
“你不是说我是狗?我咬你。”
“封珩你好幼稚!”
封珩搂着她的腰又要作势咬上来,结果弄得她好痒,路枝枝在他怀里控制不住的大笑,两人正闹着,封珩的光脑响了。
还是熟悉的紧急呼叫。
封珩拿出来看了一眼,‘啧’一声,浓眉不耐烦的皱起来。
“我得走了,你没给我净化,这次不算。”
路枝枝争辩:“哪有这样的?你都占用我时间了!”
封珩掐着她的下巴,张嘴轻轻咬上她的下唇,厮磨着扯了一下,最后又猛地亲了她一口。
“走了。”
直到净化室里只剩下路枝枝自己,她才摸着自己被咬的脸,自言自语道:“今天紧急任务好多啊...”
......
办公室内,恰西双手交叠撑在鼻梁上,心烦的闭眼。
封珩十分钟后敲了两下门直接走进来,恰西大吼一声:“让你进来了吗?”
封珩愣了,不知道他怎么火气这么大,退后了一步给他带上了门,然后又敲了两下门,在门口等着。
可等了半天,恰西也没喊请进。
封珩皱眉,不懂他搞什么,不是紧急呼叫吗?
正当他想推开门时,门被打开了。
恰西从里面走出来,直接关了门。
两个男人对视,封珩问:“出什么事了吗?”
恰西说:“没事。”
封珩:“?”
“那你叫我这么急...算了。”他说完就要走,想回净化室找路枝枝,身后却又传来上司的声音:“你,去跑圈。”
“为什么?”
“新一批的哨兵需要一些带头作用。”
“这事不是一向有专门的训练官负责吗?”
“让你去就去,跑完再把你往年所有胡编乱造的任务报告都给我补了,上面要检查。”
封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对着恰西离开的背影大喊:“什么上面?你不就是老大了,还什么上面啊?谁在你头上啊?”
恰西一言不发的走远,留下一头雾水的封珩。
......
最后,路枝枝的考核确定了时间,而形式却是一简再简,没有对抗赛,甚至没有哨兵,只有恰西一个人,和一个模拟伤者的哨兵。
“考核内容变了,现在你面前的是一个被四级异种兽攻击的哨兵,你必须立刻为他净化,好了,路向导,现在你第一步要做什么。”
路枝枝小脸上满是认真,走到躺着的哨兵面前,先观察了一下,发现他脸红的像北极虾,额头还全是汗。于是她伸手放在他额头上,想试一下他是不是发烧了。
结果刚一触碰到那个哨兵,恰西就立刻捏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路枝枝一脸懵,“我检查他的伤情啊。”
恰西大声说:“不需要你做多余的事。”
路枝枝扁扁嘴,她觉得恰西最近脾气真的变得好差。
那个哨兵此时因为路枝枝的触碰,已经幸福的昏过去了。恰西让人把他抬走了。
“没模拟伤员了,怎么考?”
恰西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始摘手表,解开领带,最后躺到了担架床上。
“我来代替他模拟,现在考核继续。”
路枝枝‘哦’了一声,然后回忆了一下手册里学过的——应该先拍他的肩膀呼唤他的名字,没有得到反应的话就用精神力检查他的精神状况,接着按照损伤等级来进行安抚。
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趴在他耳边,叫着:“恰西,恰西。”
她的呼气喷洒在男人的耳廓上,让他的手不自觉攥紧。
恰西闭着眼,眉心紧皱,告诫自己忍耐住。
接着他感觉路枝枝的精神力在他的身体里游走,从头顶一直到脚趾,恰西浑身紧绷着,肌肉撑的衬衫紧紧的,像是要崩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