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圣上面前,我们岂敢隐瞒

直到尸体焚烧完毕,在周围搜了几遍都没见到人。

祝长吉下令回城,到达城门后一部分士兵返回大营。

南宫将军交代儿子回家,他与指挥使进宫复命。

皇宫。御书房。

皇帝听到贼寇已灭,心情颇佳:“好哇。不负圣命,都重重有赏。”

祝长吉思考一会,站出一步拱手:“禀皇上,我们铲除贼人时,他们一直高喊生是卢统领的人,死是卢统领的鬼。宁愿自戕也不被活捉,在场士兵以及南宫将军皆是见证。”

面色一沉,皇帝神色肃穆:“南宫爱卿,事情果真如此?”

南宫将军微微躬身:“确如祝指挥使所言。全村上下共五十人,皆誓死高呼。缴获的兵器与之前命案所发现的一模一样,其中有刀、甲胄、弓箭。均运回城等候处置。”

“好,好得很。姚不为,传卢骁。朕要看看他怎么说。”皇帝使个眼色。

姚不为立刻领会,躬身下去传旨。

彼时的卢骁用完饭菜正在散步,恰好遇上。

姚不为笑呵呵上前:“卢统领,皇上有事急着见你。快去吧。”

“多谢公公。”卢骁抱拳,立刻赶往御书房。

脸上的笑容消失,姚不为领着太监们继续前行:“走。”

他们来到卢骁的房间,四处翻找仔细搜索。

一个小太监查看花瓶,看见藏在里面的箭矢。

他慌忙用帕子捏起呈上:“公公。”

姚不为接过,从头到尾打量一番:“继续搜,看看还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是。”太监们搜得更加细致。

屋外远处的一角。

窦坚看见太监进去又出来,明白藏着的东西已经被搜到。

物证有了,若再出现人证……

卢统领铁定无法翻身。

御书房。

卢骁进屋半跪下:“臣拜见皇上。”

皇帝冷眼俯视,未言。

察觉到气氛微妙,卢骁看看身边站着的两人。

祝长吉抱拳发难:“皇上,贼寇们死前皆高喊卢统领之名。还请彻查,还卢统领清白。”

什么?

卢骁大惊,双膝跪好:“皇上,臣与贼寇没有一点关系。此事定有蹊跷。”

南宫将军揣着手,垂头不说话。

当一个局已经布好,毫无所觉的猎物很难逃脱。

皇帝盯着卢骁,不怒自威。

卢骁背脊发寒,绞尽脑汁想办法。

铲除贼寇一事怎会牵扯上他?究竟谁在背后出谋划策?

就在这时,姚不为捧着箭矢进来:“皇上,从卢统领的住所搜到这个。”

皇帝拿起箭,仔细端详。

卢骁看到箭,情绪激动:“这不是我的东西,我没见过。”

皇帝越看脸色越沉,手愤怒拍桌子。在场之人急忙跪下。

起身,皇帝走到卢骁面前递出箭矢:“不是你的东西?从你房里搜出来怎么解释?”

卢骁汗流浃背,慌忙找补:“定是谁对臣心怀恨意,蓄意栽赃。皇上,臣敢用性命发誓。这真的不是臣的东西。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就算给我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事。”

皇帝眼神无情:“你是禁卫军统领。你不干净,禁卫军也不见得全忠心。姚不为,带人去搜。朕要知道护卫皇宫的禁卫军,有多少和此人同流合污。检举者赏,但凡隐瞒,杀。”

“是。”姚不为退出去。

卢骁暗暗松一口气,他平日待底下的兄弟不错。

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相信好兄弟们会还他清白。

卢骁抱着最后的希望等待搜查结果。

另一边。

姚不为带人搜禁卫军的住处,翻箱倒柜,连犄角旮旯都不放过。

窦坚知道机会来了,上前询问:“公公,不知在搜什么?若我们知道,绝对不敢隐瞒。”

看看此人,姚不为含笑道:“也没什么。卢统领屋里有支箭,你们可见过?”

大部分人摇头。

窦坚装模作样想想:“箭啊。我好像见过,卢统领十分宝贝呢。”

几个侍卫附和。

“是啊。我们都见过。统领特别宝贝,不让任何人摸。”

“我有次不小心碰到。卢统领发了好大的脾气,吓死个人。”

姚不为满意点点头:“你们几个跟咱家来吧。到皇上面前说出你们知道的。”

几个侍卫看向窦坚。

窦坚抱拳答应:“劳烦公公带路。”

“走吧。”姚不为转身领路。

窦坚带着几个侍卫跟上,眼中狠辣一闪而过。

御书房。

姚不为躬身进殿回禀:“回皇上,找到几个人证。”

听到人证,卢骁眼睛一亮。果然都是好兄弟,关键时刻愿意为他出头。

皇帝颔首:“让人进来。”

“宣窦副统领等进殿。”姚不为高声唱。

窦坚几人进屋跪下行礼,一个个紧张得很。

皇帝问话:“你们见过卢骁房里的箭?”

卢骁满眼期待,恨不得他们马上答。

窦坚第一个开口:“见过,上面有特殊的符号。卢统领又十分宝贝,所以有印象。”

皇上看看手里的箭,在尾羽处确实有个特殊符号。

侍卫们见状,纷纷表示见过。

“卢统领从不让人碰,谁敢碰绝对发好大的火。”

“我们知道那是卢统领宝贝的东西,之后不敢乱摸。”

卢骁愣住,眼神冒火。

他双拳紧握颤抖:“你们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做过那些事!你们受了谁的蛊惑?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枉我平日拿你们当兄弟,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窦坚丝毫不惧:“卢统领,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过。你冲我们吼也改变不了。圣上面前,我们岂敢隐瞒。就算平日我们关系不错,但忠义当先。我们知道怎么选择。”

其余侍卫低头。

卢骁不敢置信一一扫过他们,视线最后落在窦坚身上。

出事前,唯有这个人进过他的房间。出事了,又来做人证。

好一个副统领!

卢骁咬牙,目眦欲裂:“是你?是你栽赃给我!”

窦坚眉头一皱:“统领这是知道大势已去,要拉个人垫背吗?你说我栽赃你,有证据吗?皇上,统领如此攀咬臣百口莫辩。自请搜查以示清白,还请皇上批准。”

“准奏。南宫将军,劳烦你替朕跑一趟。”皇帝传下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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