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冲入茅草屋,主屋没有。
柴房的门打开,里面好些人手脚被捆绑,嘴塞得严严实实。
他们看见人,努力发出声音求救。士兵上前,给他们松绑。
被救出来的人出了屋子,终于重获自由。
祝长吉下马,把马匹让给两个年纪小的受害者。
士兵们押着犯人,带上救出来的人回城。
天渐渐黑下来,今日的城门还未关。
家人失踪的百姓自发站在城门口等,想等来好消息。
“回来了,回来了。”一个眼尖的高兴大喊。
人们沸腾起来。
当队伍越来越近,许多家人重聚。他们哭着,庆幸着。
万大人搜了一圈回来,终于露出笑容:“多亏祝副将,案子才得以告破。”
衙役接管犯人,士兵在城门等候。受害者随父母回家。
祝长吉和万大人进宫面圣,禀报案子最新进展。
皇宫中,灯火通明。
皇帝在御书房接见二人,听闻喜讯满意一笑:“好,好啊。大功一件。”
祝长吉半跪在下首:“分内之事,不敢领功。”
“你辛苦了,先回营吧。”皇帝越看越满意,心中主意已定。
“是。臣告退。”祝长吉退出去。
人一走,皇帝脸上的笑慢慢消失:“瞧瞧人家,再看看你。回去好生反省。”
“是。”万大人立刻退下。
解决了一件烦心事,皇帝心情不错:“你别说,这祝长吉是不错。”
随伺的姚不为笑笑:“陛下独具慧眼。”
“你啊你。”皇帝起身,负手离开。
宫外。巷子口。
祝长吉一出来便看见等候的家丁,默默上了马车。
车内。
上官海桐语出惊人:“前任指挥使是不是吃了不少空饷?”
没想到会问这个。
祝长吉一愣:“我不知道。我回去查一查。”
点点头,上官海桐想想道:“今日之事并非我意,四皇子一意孤行。我一介弱女子,如何劝得动他。今日功绩在身,你必会高升。这场闹剧也该落幕了,回去吧。”
祝长吉颔首,踌躇片刻问:“上官姑娘,三皇子和四皇子你两面交好,又能让九皇子出面说情。你到底想要什么?俗话说:贪多嚼不烂。你周旋在几位皇子间,不怕……”
“下场凄惨?”上官海桐轻轻一笑,“你问我想要什么。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摇头,祝长吉看不透:“姑娘能谋的最尊贵之位,遥不可及。难保最后不是一场空。”
上官海桐掩唇笑出声,眼神嘲讽:“女子所谋的最尊贵之位,你想说中宫皇后吗?祝副将,你未免太看轻我。我想要的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位子,而是那个位子带来的东西。”
那个位子带来的东西……
祝长吉不敢置信,怔愣当场。
上官海桐缓缓张开手。
没错,她想要的不是一个附庸般的位子,而是……权力。
唇角勾起笑,上官海桐慢慢收拢手掌,好似抓住什么东西。
大权在握,生杀予夺。
男子可以,女子亦可以。
祝长吉震惊得说不出话。他究竟被拉上了一艘什么样的船?
上官海桐抬眸:“祝副将,一路小心。我会好生照料你的母亲和妹妹。”
心头一跳,祝长吉下车落荒而逃。这个秘密太大,太惊世骇俗。
上官海桐眼神冷漠:“被抓住的人中有他们吗?”
轿边的家丁回话:“有。那两人当时追到城门边,许多人看清他们的长相。”
“估计他们嘴硬得很,不肯交代罪行。”上官海桐拿出帕子擦擦唇角,“大刑伺候。”
“是。”家丁躬身后退,隐于黑暗中。
上官海桐冷笑,四皇子这把刀可真好用……
上官府。
幻霜等在后门,看见马车回来松口气。
她迎上去:“姑娘,你可回来了。我担心死了,生怕出什么事。”
上官海桐下车:“能出什么事。事情顺利,明儿把消息透露给二妹。”
“哎。”幻霜扶主子回院,“这次的事姑娘完全没沾手。万一,我是说万一四皇子底下的那些人没个轻重伤到人怎么办?他们多无辜啊。好好在家待着,受此无妄之灾。”
上官海桐一笑:“是啊。指定会有人不甘心,想调查真相。”
啊,查出真相也不能拿四皇子怎么样吧?
幻霜撇撇嘴:“幸好没人出事。我们也替二姑娘出了这口气。”
上官海桐回到卧房,净手擦脸后坐在梳妆台前:“帮二妹只是一部分原因。”
更重要的是四皇子的信任和完全拿捏祝长吉。
而且此事会成一个隐患,以后有用。
幻霜替主子卸下发簪:“坏人被抓皆大欢喜。会不会判斩刑?”
“不会。”上官海桐注视镜中的面容。因为那两个人活不过今晚……
次日清晨。
上官思桐打哈欠起身:“好想再睡一会儿。”
云屏把人拉起来:“昨晚姑娘不是说要早起?好多背诵课文超越四公子?”
“读书好累。”上官思桐浑身不得劲。输赢好像没那么重要,不如多睡一会儿。
如虹端水进来:“还困啊?告诉姑娘一个好消息,之前那两个坏人被抓了。”
“哪两个坏人……”想到什么,上官思桐瞬间清醒,“真的?”
拧干毛巾,如虹点点头:“真的。听说干了不少坏事,昨晚被抓的。在牢里受了大刑,没撑住。我只跟你们说,你们千万不要出去乱传。好像那两个人被阉了。”
上官思桐瞪大眼:“啊?真的假的?”
如虹颔首:“管他真假,坏人受到惩罚我们应该高兴。”
云屏认同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姑娘听听就好。吃了早饭,还要复习。”
上官思桐呆呆坐在桌边,非常没真实感。那两个坏人就死了?
也太……活不起了吧。
府衙贴出告示,昭告两名犯人的死亡。百姓拍手叫好,大快人心。
府衙对面街道的茶楼。
谢秋光兴趣缺缺放下茶盏,白走一趟。
蔚景颜惊讶:“死了?一晚就给弄死了?”
“有什么稀奇。这种人肯定用刑,实在嘴硬难免下手重些。”蔚雨游淡定喝茶。
“哦。”蔚景颜手撑下颌,感觉无聊,“还以为能看见审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