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和人类，互相凝视许久，像看到另一只野兽而警惕的野生动物，也许在兽人眼中斯卡迪人比起人类更加类似怪物，或者其他什么绿皮部落。
武器互持，针锋相对，龙与虎，在斯卡迪人为帝皇挺身而出至今，他们的灵魂就注定和那些兽人交缠在一起，混乱不堪，却又充满意义。
当这个宇宙中最疯狂的杀戮战争也成为文明存在的意义，那混沌诸神亦然乐意，拔剑，上枪，武器，刀锋，枪械，等等诸多东西都是为此研究出来的。
这个宇宙里的无数文明如今只需要战争和杀戮，甚至长达数千米的战争巨物也不过是让这件事发生而产生出来的东西，是决斗场的舞台，那些可以融化精金，撕开铁块的武器也不过是斗争这件事在数万年不断演化出来的武器而已。
和中世纪城堡里举起武器互相对峙的骑士也没有区别，只是武器换成了动力镰，链锯斧，弩和飞刀成为了爆弹枪，引力枪等诸多东西。
斗争心在数万年的发展中变得愈演愈烈，甚至更加疯狂，艾兰拜尔被那些东西驱使着抬起武器，躲在战舰走廊的掩护中，向敌人射击。
兽人此刻不得不接受两边来的射击，忠诚者的反击和那些让人更加不愉快的东西。
“boss！俺们要挺不住了！”
重力大枪蹦蹦击发，准备弄死几个倒霉的士兵，这个老大射的准，可他的射击被艾兰拜尔特别照顾，当他的射击被一次次“调和”，愤怒让他有点难以理解对面这个虾米怎么做到的。
在半空拦截射击，就算是他认识最好的狙击手也做不到这点，可面前这个人类却将复杂的事情一次一次具象化。
“你别搁着射了，和俺打一架，该死虾米！”他忍不住，骂着，粗俗的低哥特语，可回答他的不是决斗的邀请，而是一发相当致命的热射线，对于他的厚装甲来说也相当致命的那种。
融化他的装甲，串进他的血肉，灼烧他的躯体，要是普通血肉之躯，恐怕瞬间就会爆裂。
“皮糙肉厚。”射击这发的士官，卡塔昌士官准确的评价着这点，而大家也清楚，这是兽人为数不多的特点，除此之外他们大概只有野蛮了！
“警惕，不要胡思乱想，那些异形死亡的很快，做好轮替射击，我们的损失也并非没有。”参谋冷静做着各种策划，可艾兰拜尔只是拿出自己的引力枪，嗖嗖，嗖嗖，强烈的力量拉扯着掩体后的兽人，让那些小子暴露在枪下。
斯卡迪老兵们心有灵犀的射击，热射线，光束卡宾，五颜六色的演奏起死亡的歌谣，兽人老大看着自己的装甲小子们越来越少，面孔也警惕和扭曲。
“啊啊！”他开枪，猛射，重力分子扭曲，可那又怎么样，这次艾兰拜尔直接将自己的引力射线打在他的枪口里面。
“小子，不要把你的脏枪做的那么大，下辈子注意点！”他自负的评价，他也应该如此评价，这个星区数亿百万人中可能没有比他更好的神枪手，就算有，那也大概不是人类。
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如此傲慢的对待一名兽人，特别是兽人头目，而他的忠告自然也是逆耳忠言。
在手中重力大枪发出诡异的颜色和嗡嗡声后，兽人老大超人的反应力瞬间将这危险的东西抛出去，可兽人设备最大的短板就是在保险方面恶劣和过载或安全上的问题。
曾经有人戏称兽人装备的“爆炸”也是其设计自带的一环，而此刻那种不可控性已经出现其严重的问题，相比帝国设备的可靠，兽人的武器就是完完全全的炸弹。
就算设备已经脱手数米，强烈的爆炸产生的能源波动也将他的半个躯体几乎全部撕扯下去，血液带着啪叽啪叽的声音落在地上，那些污秽的恶心东西混合了他身边数个小子和他整个右手的组织…
“混蛋…”老大愤怒了，他举起武器，用带着装甲躯体向对面waaaagh去，他的身体分泌的多巴胺让他巨大的身体抵住爆燃束向前，那种愤怒让见多识广的舰长也不得心痛一紧。
“中校！”他向艾兰拜尔警告，可他很快意识到面前的帝国卫队军官不闪不避，依然冷静的开枪，嗖嗖，嗖嗖，热射线在兽人老大躯体上打出个个空洞，帝皇的怒火贯穿兽人的躯体，将他躯体核心位置，也就是心脏上打了一圈。
而那兽人冲锋至帝国军官面前，那些愤怒泼洒，带着他身上伤口溢出的绿皮血液，可回答他的只有艾兰拜尔伸出手的动作。
“够了，倒下。”他手臂发力，手里的动力镰发力，碰，斯…让人牙酸的粗纤维崩裂声带着钢铁溃烂的声音，不断，他没有驱动毁灭立场，而是用完全物质上的强度和力量将兽人的心脏撕扯出来。
这个动作代表着艾兰拜尔对于兽人躯体的理解程度极高，甚至可以知道如何准确抓住一只三米高兽人的心脏位置，也代表他的力量貌似又略有成长。
手臂肌肉鼓起，看起来瘦弱，爆发的力量却让兽人头目胸口刺痛，那庞大的，不可一世的，面对艾兰拜尔这个不怎么高大的，仅仅一米八出头的普通人，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躯体失去血液泵血的无力。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兽人猩红色的心脏在半空不断的跳动，再落在地上，好像离开水的鱼儿，上面的血管喷射猩红色的体液，并欢愉的呼吸着空气。
活力，有活力极了，而失去这充满活力的器官的兽人老大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供应不足，氧气，营养，窒息和虚弱感让他感觉自己回到了自己刚刚出生，又小又干瘪的那段时间。
艾兰拜尔小小的躯体此刻抬起鲜红的手臂将这只兽人头目向前的装饰品抓住，用力下拉。
砰！
整个巨大的躯体跪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眼眸看着跪在地上才能身高和他持平的帝国卫队军官，满是不解和疲倦。
“再见了，兽人。”
砰！
弹丸和贯穿，准确命中兽人的大脑，那本就是一团浆糊的东西消散，化作红的白的洒满甲板，这只曾经是数百亿人类文明噩梦的兽人老大，兽人海盗，曾经让无数忠诚者死亡的怪物，此刻只是个弱小的失败者而已。
用他的衣服擦干血液，臭烘烘的东西染满帝国军官的军服，枪械扫射剩下的小子，坑洞，污秽，污血，而艾兰拜尔仅仅是拿起那兽人头目胸口的指挥用通讯器，熟练的打开那玩意。
“喂喂？是兽人嘛，你们boss死了，我弄死的，他被人类弄死了，伱们的入侵部队也全部完蛋了，接下来你们是准备去死，还是在没人知道的地方互相打架，随意，但是。”
艾兰拜尔看了看战舰上的时间显示器，那玩意模模糊糊的。“五分钟，不离开这片宙域，全部都给我去死。”他放下通讯器，踩烂那个异形造物，同时结束这次战争的开幕曲。
这不是要求，是命令，当这几句话从通讯器传达到兽人战舰之上，通讯频道里的那些兽人都蒙圈了。
当第一只兽人意识到，他可以当老大了，便指挥着自己的战舰向旗舰发射弘炮，接下来连锁反应并发，整个井然有序的，或者勉勉强强算作井然有序的兽人战舰群瞬间化作斗兽场。
帝国卫队在战争的夹缝抽身，兽人没有大局观，准确来说是大部分兽人没有，对于他们来说这次战争和入侵的定义他们都不清楚。
他们眼中这样杀戮，掠夺，是谁当老大三点，在这三点有其中一个不稳定时，兽人就会化作最先进的原始部落，用那些高精尖的粗糙设备进行这个宇宙最原始的权利掠夺方法，暴力。
兽人互相撕咬产生的帷幕成为了帝国卫队的缓冲带，那些东西现在敌我不分，好坏不清，也使得红海盗的步伐因为这次跨越数万公里的庞大大乱斗而迟缓。
这次胜利的漂亮，帝国海军只损失了数十只驱逐舰级，换来了敌人数百战舰的损失，可下面的战争不会那么轻松。
海军们擦着甲板，指挥部的报喜不断，胜利的风向正在对于帝国卫队倾斜，可庞大的虚空之中，成列的敌人没有停下。
就算1/10的战损比对于红海盗的雇佣部队来说也不心疼，更加没有所谓的士气损失，本来异形也就是拿钱办事，现在不仅仅浪费的帝国卫队的有生力量，还不用付钱了。
反过来，十只驱逐舰的损失对于帝国来说就是数十年不断的建造才能弥补的战舰规模，别说其上还有数万人的忠诚者，就算是驱逐舰也有一公里。
并且帝国海军的战舰都是帝国除了那些黑科技外的最高水平杰作，与那些兽人几个月就能打造出来，下饺子似的进入虚空的金属引擎不同。
可就算仅仅是解决了几个雇佣兵，帝国海军的频道里面却要将这件事无限制的放大来鼓舞军心，兽人互相内斗的景色也成为了一条诡异的风景线。
波尔德罗号因为受到破坏而靠港维护，有趣的是，钢铁之门如今成为了许多帝国冒险者和探险家的老巢，因为这个位置接近星域边缘，在亚空间风暴时期，帝国卫队对于探索亚空间风暴中存在的临时道路给出来庞大的悬赏。
加上某个叛徒行商浪人虚假的发家经历，还有帝国卫队需求民用货物运输来提供补给，越来越多的普通人入驻这颗故事满满的小行星中。
而他们成为了负担帝国海军维护的一部分，虽然没啥用，但是聊胜于无，不过那些亡命之徒不是军人，他们需要娱乐，一间一间酒馆和居住区也拔地而起。
和古泰拉时代著名的城市旧金山的出现那般，有人淘金，就有人卖铲子，开旅馆，虽然去探索亚空间的那些疯子没有人回来，但这个地方却成为了一座小小的贸易港。
仅仅一年，天翻地覆，艾兰拜尔走入简陋的酒馆，小型的霓虹灯，开在狭隘的地方，这也是他下船后为数不多的休息和消遣。
他穿着风衣，盖住军装，闻着那些酒气，杂乱的人们还有亡命之徒的气质。“来份蛇野酒，然后加上派拉斯恩，戈洛兽肉排，一份帝国时报。”
老板是个中年人，两个手臂已经被彻底换成了机械，脸颊有伤口，谁知道他曾经经历了什么，而艾兰拜尔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这次没带你家那个年轻人嘛？”他递来酒水。
艾兰拜尔喝了口。“他和我差不多大好嘛？”
老板回答。“你们气质不同，你应该年纪和我差不多，起码和你聊天过后我能感觉到。”
突然，老板的手臂开始抽搐。“抱歉，老毛病了。”
艾兰拜尔没有回答，因为看似两个人在闲聊，但实际上老板现在用他的义体在表演简洁的卡塔昌手语，这套手语能表达的东西不多，但也能大概理解许多事情。
艾兰拜尔看完那番“表演”就开始进餐，看似和普通的客人一般，还担心的问了问。“是不是需要维护机魂了？”
接下来他就开始处理现在的情况，首先，星界军，或审判庭用自己的“手段”“策反”了一名那名浪人的同伴。
洗脑，药剂，各种东西，甚至可能都没有安排莫须有的罪名请他喝茶，就是让刺客们爬上那叛徒庄园的窗口。
一个庞大的帝国的力量不可小觑，何况是没有下限的帝国。
可得到的情报却只能说是绝望，目前入侵的红海盗仅仅是总舰队的百分之30，被叫做马哈德雷亚的世界和整个潘吉亚次星区和大漩涡都在黑心王控制内。
庞大的军团，源源不断的补给，胜帝国无数的执行力，如果说黑心王唯一的弱点，那大概就是他的权利结构中心只有自己，那么多的军队都是依靠半雇佣，半附属的办法收下的，听调不听宣，所以只能一批一批行动。
可纵然如此，其规模也是极度的庞大，依靠休伦力量聚集起来的叛徒规模空前绝后，其很大原因是他进入亚空间后将许多归于黑色军团的附属带走了…
他不挑食，阿巴顿看不上的侍从他来者不拒，并且会给其能力匹配的军力！就这一点便能让许多人心动，还有亚空间不确定的时间问题，天知道红海盗在亚空间里面运营了多久。
外面一年，里面百年也说不定！
只能说好一个横跨数十万光年的，真正的独裁者，艾兰拜尔喝了口蛇野酒，只觉得这玩意，格外的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