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股名为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一位领地内有近十万领民,数千军队,上百骑士的子爵,一个领地内只有几千领民的男爵,一个在马下仰视,一个在马上俯视。
如果是一般的贵族,见到子爵窘迫的样子或许会很得意,但在凛冬要塞这个穷苦地方,虚荣屁用没有,实际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夏尔翻身下马,行了个贵族间的见面礼,挽救一下凯特的面子:“凯特·奥哈拉子爵,您好。”
“夏尔男爵,你的盔甲衬得您更加英武。“
凯特说完又谈起自己的银色盔甲,他的银色盔甲是雷恩加尔城最有名的铁匠花费整整三年的时间才打造出来,说完后,凯特就眼巴巴地看着夏尔。
夏尔扫了一眼凯特,见他只穿着一身贵族的便服,之前的盔甲早已不见踪迹,心里了然:“噢,这没什么值得夸赞的,让我们换个话题。”
“夏尔男爵,我们的盔甲……”凯特最后忍不住开口,二十副盔甲对于他们奥哈拉家族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盔甲这种重要的战略物资,想买也买不到,只能靠领地的铁匠们一锤子一锤子的敲出来,二十幅盔甲可是他们领地好几年的产量。
“噢,你们饿了啊,天都快黑了,确实该吃饭了,我去让士兵埋锅造饭。”夏尔大步走开,面子有了还想要里子,做梦呢。
可惜的是,这些盔甲的尺寸都已经定型了,牛头人穿戴上去,不然可以组建一支几十人的牛头人重甲部队。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这些人类尺寸的盔甲可以给诺克萨斯第一步兵团的基层军官们,降低他们的战损率。
晚上,辽阔的科里米亚大草原上弥漫起肉香,一处又一处的火堆上炙烤着羊肉。还有一碗又一碗的炖羊肉,一摞又一摞的小麦面包。无论是牛头人还是人类士兵,都能享受到同等的待遇。
种族平等的观念首先在军队中弥漫开来,无论是牛头人还是人类,他们都是士兵。赏罚分明,公平公正是保持军队战斗力的两大法宝。
晚上吃肉也是对士兵切切实实的奖赏了,在凛冬要塞这个穷苦地方,除了在军队,哪个地方能让他们吃肉吃到饱。
这次敌人直接投降,没有给士兵获得军功的机会,万一士兵产生被白嫖的怨气就不好了。胜仗过后饱食一顿不光能提振提振士气,还能激发一下士兵对胜利的渴望,打了胜仗才能吃肉。
……
第二天,休整一天的大军准备启程,这次他们的目标是凛冬要塞。
诺克萨斯第一、第二步兵团快速行动起来,整兵,列队,行军,这次虽然是一次小小的战争但这是两个步兵团首次联合亮相,也是牛头人第一次在人类军官的组织下,进行的一场有组织的战斗,而不是以前的械斗。
经历过这种纪律性的战事后,诺克萨斯第二兵团的组织度肉眼可见的上升。
队伍的最后面就是这次的战利品,原本以为只有一支角马群,没想到多了二十副盔甲,四十五副皮甲,一百二十匹战马,还有六十七车粮食,真是意外之喜,奥哈拉家族真是他的送财童子。
大军风平浪静地行军,路上也没有不开眼的兽人小部落来骚扰。
几天后,当夏尔即将抵达凛冬要塞的时候,獠牙部落和飞爪部落的局势突然发生巨变。
比莱尔带领数百半人马和飞爪部落打游击,挫败了飞爪部落的进攻,结果在追击敌人残军的时候,被包了饺子。
比莱尔一下子折损两百多半人马,飞爪部落似乎能在祭神大会前吞并獠牙部落,甚至还有威胁他们凛冬要塞的可能性。
这种情况下,北方的战争压力剧增,搞得夏尔都想带领军队返回北方。
更恼火的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比莱尔还是不愿意投靠他们,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
夏尔看向前来汇报的半人马斥候,质问道:“比莱尔为什么不愿意臣服于我们?难道他带领整个獠牙部落走向灭亡后才甘心吗?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
“男爵大人,比莱尔能逃脱是因为飞爪部落的营地被袭击了,据说飞爪部落的祭台被玷污了,现在飞爪部落有些自顾不暇,没工夫搭理比莱尔他们。”
“噢,是谁干的,牛头人暴风大部落,还是?”
“都不是,据说是一个人类。”
一个人类,突然跑到了科里米亚大草原,袭击了飞爪部落的营地,还玷污了祭台,这件事怎么说都有种魔幻主义色彩。
夏尔转头看向一旁听得入迷的凯特,询问道:“凯特子爵,你清楚这件事吗?”
凯特子爵摇头苦笑,他连诺克萨斯都不了解,谈何了解更北方的事情。
“这个人的结果如何,被飞爪部落杀死了吗?”夏尔继续询问道。
“没有,据说重伤逃窜了,现在飞爪部落正在搜寻这个人类,您往北走,到处都是科里米亚大草原的半人马军队。”
再这样下去,獠牙部落似乎真能逃过一劫。不过夏尔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转头对着半人马彼得说道:
“情况你了解了,獠牙部落不能让比莱尔再这样祸害下去,你带着二十半人马和两个牛头人百人队,把你们的家人和受苦受难的半人马平民领回来。”
“夏尔大人,我明白。”彼得听令退下,随后从军队抽调出两个牛头人百人队,朝着北方进发。
半人马彼得能隐隐感觉出这位人类男爵的打算,但是他被獠牙部落驱逐出来,早就没了为部落存亡效力的冲动,更何况把家人接回凛冬要塞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凯特见夏尔大手一挥,一个兽人部落的命运就被决定了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吐槽:“这是西西诺亚王国的男爵还是科里米亚大草原上兽人部落的祭司。”
诺克萨斯家族在整个西西诺亚王国并没有什么盟友,在诺克萨斯家族只剩下他一个人后,他几乎可以说和其他贵族断绝了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