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听的都有些无奈了。
让他怎么说?
直说那种没形成事实的事情,你们巡捕房通常都不会管的吗?
刘林默了默,“这不是想给你们减轻工作压力吗!”
房长轻笑一下,“都这种时候了,亏得你还能说出这话来。
问题搞得这么大,你真就不怕吗?”
“怕,怎么不怕。
不过不是怕事儿,是怕不值得。
怕替别人背的锅。”
房长郑重地道,“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但是这件事在没有查清之前,你们恐怕暂时要待在这里,不能离开了。”
刘林点点头,“好吧,我愿意配合。”
有人给刘林倒了一杯水。
其实他们的事情很简单。
刘林他们态度也挺好,也全力的配合调查,并没有什么隐瞒的地方。
其实在巡捕房的眼里,就是个简单明了的案子。
虽然刘林并没有指使人要李四喜的命,可是他们也调查了解过了,曹景等人和这个李四喜是有个人恩怨的。
不排除曹景趁机下重手,造成李四喜体内脏器受损,
医院诊断有误,后期李四喜出现内出血死亡的可能。
不过这件事毕竟出了人命官司,如果事实成立,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不太可能了。
房长其实也替刘林感到遗憾,
甚至为他们临高县感到遗憾。
纺织厂正是红红火火的时候,法人身上却沾染了人命官司。
难免会对纺织厂的发展产生很大的影响。
虽然房长管的是一方的治安,可是看到本地经济能够得到发展,他心里也是跟着高兴的。
而且,前不久刘林在明光市遇到危险,他们也是参与过营救的。
现在可好,前不久是营救对象,现在,却成了他们的抓捕对象。
房长叹息了一声,“你也是经历过被绑架事件,了解过那些人的手段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怎么还学上了他们那一套呢!
且不说,你上次搞那个乔山,在咱们这蹲了十五天。
好歹他那日子虽憋屈,但好在时间不长。
可你这个要是判下来,肯定比那个久啊!”
刘林坐在审讯室里,心情也难免有些烦躁。
前不久他也进过审讯室,但是那会儿是忽悠黄龙。
只有自己坐在这种椅子上,才能真正的体会到那种滋味。
没罪的人往这一坐,都能开始怀疑自己真干了什么罪恶滔天,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房长,我们真没杀人,李四喜的死,我相信肯定另有隐情。”
“能有什么隐情?就李四喜这种人,再厌恶也不至于谁要弄死他,就算恨他不死,也不至于非得嫁祸给你吧!
那得跟你有多大的仇?而且我看刘总也不像是喜欢跟别人结梁子的人。”
刘林抿了抿嘴唇,一杯水喝完,还是会觉得口渴。
能不能再给我来杯水。
房长示意身边的一名巡捕去给刘林倒水。
这时,有其他巡捕敲门进来。
“房长,郝县长过来了,想见见刘林,你看?”
房长点了下头。
郝德庆一张阴沉的极其难看的脸。
本来他这两天心情特别好,刚才得到通知的时候,他还在办公室里哼着小曲。
本来县里出了刘林这么个人,他还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
可突然这一记打脸,打的他猝不及防。
心脏病差点没当场犯喽!
后天十点省里要集合,按照郝德庆的打算,刘林明天下午出发,晚上在市里住一宿。
第二天上午十点到省办公室一集合,由省里统一安排去汉云市。
多好!
他还打算,等刘林回来,让他再在县里做一次关于企业家交流会的总结报告。
以此来给县里其他经商者一个借鉴指导的机会。
可是这么一搞,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不说。
让他怎么跟省里领导交代?
说他精心培养出来的企业家,是个扰乱社会治安的教唆杀人犯?
哎呦!
郝德庆都不敢往下想了。
他这脸啊!
郝德庆一路上过来的时候,都在自怨自艾自己想干点儿事情咋就这么难。
按理说,他应该学聪明一点儿,干脆离这种事情远远的,明哲保身,别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他又说服不了自己,坐不住啊。
他总觉得,刘林这么聪明的人,不至于这么糊涂。
他要是不来问一问,他会闹死心。
正好出门的时候,还撞见了崔大民。
崔大民说这事儿怨不得刘林和曹景,李四喜的死肯定另有原因。
不过现在医院那边的验尸报告还没出来。
郝德庆准备来盘问盘问刘林的同时,在巡捕房里等结果。
如果刘林他们真是清白的,他好将刘林直接拉出来,别耽误去交流会。
郝德庆拉着一张臭脸,“小刘啊!你说说你干的这点儿事儿。
因为这种事给自己搞到这种地方来,如果真的进去,你说你为了李四喜那么个人,你值当的吗?”
看到郝德庆,刘林真跟见到亲人了一样。
“郝县长,我冤枉啊!
李四喜大晚上的闯进邵雪的家,意图对人家女孩子不轨。
我们的人也是见义勇为。
如果他没进屋,曹景他们都不会动手。
我们也是懂法守法的好公民。
我们的人,下手真没那么重,也就断了一根肋骨,别的真没啥。
至死人真没那种可能。
大伙心里都有数。”
刘林说着还拿出之前那张小纸条,“你看,这还是李四喜从邵雪家出来以后,去公用电话亭里打的电话。
不信你们也可以去查。
我们要是真能给人打到至死的程度,他也没这个能力去打外省电话了,您说是不?”
郝德庆皱皱眉头,其实刑侦这方面的事情,郝德庆也不懂。
看向房长,“房长,我觉得刘林不至于说谎。
你说他说的情况有没有可能?”
房长道,“也许有他说的这种可能,但也得看医院最终给出的结果。”
郝德庆叹了口气,“那就一起等吧。”
三个人面面相觑。
郝德庆是看一眼刘林叹口气。
看一眼叹口气。
还不时的看手表,心里着急医院的结果怎么还不出来。
直到晚上六点多钟,才有人急急忙忙的推门而入,“出来了,医院的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