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刘姐姐卧病在床,不是姐姐,自然就只剩下妹妹我了。”
武落衡让小昙取出了一支如意头的白玉发钗,笑着说:“这是阿郎送妹妹陪同出席的信物,若是姐姐想要,拿去便是。”
“!”皇甫金兰的瞳仁剧烈地颤抖着,这支发钗是高祖皇帝送与独孤皇后的定情信物,后来便成了历代皇后的信物。
先皇后在世时,每每出席大型活动才舍得拿出来戴。
如意头的一角有个磕裂了的小缝儿,那是先皇后去年失手摔的,后由巧匠用银丝仔细地补上了。
“等一下……”皇甫金兰一把夺过了发钗,如意头光洁细腻,并没有修补的痕迹。
“姐姐若是没见过,妹妹就勉为其难地告知姐姐吧。”
武落衡的笑里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这是发钗是开国高祖皇帝送与独孤皇后的定情信物;独孤皇后将其送给了长孙皇后,自此便成了历任皇后的信物。”
“如今,阿郎将其赐给了我。”她把玩着发钗,巧笑盈盈递给了小昙,“妹妹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呢!”
“你以为本宫会信么?”皇甫金兰挑起眉梢,“先不说立后大典之时才会赐此钗……”
“单说这立后大典,需得礼部提前半年将流程拟定好,而后还会在大典前一个月昭告天下。”
“姐姐这就不懂了,”武惠妃的右侧内眼角抖了抖,仍笑道,“阿郎说了,瑾儿新婚在即,故而赐了此钗,推后再行立后。”
“捏造圣言罪可当诛,伪造皇后信物更是满门抄斩的大罪,”皇甫金兰顺了下斗篷上的系带,眸光一凌,“妹妹这是嫌命儿长了?”
“姐姐为何这般污蔑妹妹呢?”武落衡挤了下眼睛,泪就充盈了双眼,“妹妹从不曾存其他心思,只是想帮姐姐分担些而已。”
“你又何必在本宫面前惺惺作态?”皇甫金兰不由觉得好笑,睥睨道,“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宫还不……”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她猛地转回头,看清来人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阿郎……”
“你太令朕失望了,”仁宗厌恶地看着她,揽住了武落衡的肩膀,“朕与你也是近二十年的夫妻了,竟不知你真做得出欺辱他人之事!”
“妾身没有!”皇甫金兰恶狠狠地指着武落衡,目眦欲裂道,“是她陷害妾身!”
“一次朕会信,两次朕尚且也会犹豫,可你说落衡三番五次地陷害你,朕不会再信了。”
“妾身句句属实!”皇甫金兰一把拽过了小昙,边搜身边吼道,“惠妃私造皇后信物,方才还意图诓骗妾身!”
“若不是妾身曾在蔷姐姐那儿见过真品,险些上了她的当!”
“怎么会没有呢!”她摸遍了小昙全身,竟没摸到,“方才我亲眼看到的,那枚发钗上没有修补的痕迹,一看便是伪品!”
“姐姐,私造皇后信物可是死罪,妹妹再愚钝也不敢做呀!”
武落衡一脸无辜地靠在仁宗身上,这才知道为何会被看穿:“姐姐若是不信,妹妹的身也任由姐姐搜。”
“你以为我不敢当着阿郎的面搜么?”
皇甫金兰一把扯下她的斗篷,刚摸了把她的腰,就被仁宗一把攥住了胳膊。
“放肆!”他甩开了她的手,面露厌恶,“你要胡闹到何时!?”